楚风这几日把“草包”角色扮演得越发炉火纯青,每雷打不动往戏楼钻,点最贵的茶,嗑最香的瓜子,见着漂亮仙子就凑上去搭话,活脱脱一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
这日晌午,楚风正坐在戏楼雅间里,眯着眼听台上唱《仙配》,嘴里还跟着哼两句,铁牛在旁边捧着个大果盘,吃得满嘴流油。
“我楚风,这戏听,你不腻啊?
”铁牛含糊不清地问,“还不如回宗里练拳呢。”
“你懂啥。
”楚风往嘴里扔了颗瓜子,“这叫陶冶情操。
再了,戏楼里人多眼杂,消息灵通,指不定能听到啥有用的。”
正着,楼下突然一阵骚动。
楚风探头一看,乐了——狂刀金刚居然也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布包,看那样子是刚从哪家店铺出来,被几个仙围着讨签名。
狂刀那家伙,别看平时凶巴巴的,其实特爱显摆,被人一捧就飘,正乐呵呵地给人签名呢,眼角余光瞥见雅间里的楚风,脸“唰”地就黑了。
“楚风!
你个兔崽子,还敢在这儿逍遥!
”狂刀提着布包就冲了上来,吓得周围看戏的赶紧躲开。
楚风放下瓜子,一脸无辜:“狂刀大哥,这戏楼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凭啥不能来?”
“你还有脸!
”狂刀把布包往桌上一摔,里面滚出几个抄满字的卷轴,“都是你害的!
我这手都快抄断了,你倒好,在这儿听戏嗑瓜子!”
铁牛赶紧护在楚风身前:“你想干啥?
别以为俺们怕你!”
“我不想干啥。
”狂刀瞪着楚风,“我就是来问问你,毒影那老子最近跟冰魄走得近,是不是又在搞啥阴谋?你消息灵通,肯定知道点啥。”
楚风心里暗笑,嘴上却装傻:“他俩?
一个玩毒一个玩冰,能搞啥阴谋?
不定是冰魄想讨点毒药毒蚊子,毒影想借点冰块镇酒呢。”
“你少糊弄我!
”狂刀显然不信,“我告诉你,要是我查出他俩合计着害我,我先劈了你青岩宗!”
这话刚完,楼下又一阵喧哗,只见毒影金刚和冰魄金刚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还低声着啥,表情挺神秘。
狂刀一看,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下去:“好啊,曹操曹操到!
看我不问问他俩在嘀咕啥!”
“别别别!
”楚风赶紧拉住他,“这儿是戏楼,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让全仙界都知道八大金刚内讧啊?”
狂刀被拽住,气得直喘气:“那咋办?
就看着他俩眉来眼去?”
“笨啊你。
”楚风压低声音,“咱们悄悄跟着,看他俩去哪儿,干啥去,不就知道了?”
狂刀眼睛一亮:“对啊!还是你鬼点子多!”
于是乎,一场荒诞的跟踪大戏开始了。
楚风和狂刀猫在雅间门后,看着毒影和冰魄上了二楼另一间雅间,铁牛则假装去如厕,绕到雅间窗户底下偷听。
没过一会儿,铁牛捂着嘴跑回来,憋笑道:“楚风,狂刀大哥,你俩猜他俩在啥?
冰魄居然问毒影,‘那玩意儿炼得咋样了,能不能让狂刀那蠢货练着练着就冻成冰棍’!”
狂刀一听就炸了:“我就知道他俩没安好心!看我不进去劈了他们!”
“别冲动!
”楚风死死拉住他,“现在进去打起来,不正中他们下怀?
再了,没证据,他俩肯定不认账。”
“那你咋办!
”狂刀急得直转圈。
楚风眼珠一转,冲铁牛使了个眼色:“铁牛,去,把花给你的‘痒痒粉加强版’拿来,咱给他们添点堵。”
铁牛乐颠颠地跑出去,没多久拿着个纸包回来。
楚风接过纸包,瞅准机会,趁着店二给那间雅间送茶水的功夫,偷偷把药粉撒在了茶壶里。
“等着看好戏吧。”楚风拍了拍手,拉着狂刀躲回雅间。
果然,没过一刻钟,就听隔壁雅间传来“哎哟哎哟”的叫声,伴随着桌椅倒地的声响。
楚风探头一看,差点笑喷——毒影和冰魄正互相挠痒痒呢,俩人脸上脖子上全是红印子,形象全无。
“这这这……这是咋了?
”狂刀看得目瞪口呆。
“估计是被蚊子咬了吧。
”楚风一本正经地,“你看这儿,蚊子多,正常。”
正热闹着呢,阴煞那黑袍子身影又飘进了戏楼,估计是听到动静来的。
他一进二楼,就看到毒影和冰魄在雅间里满地打滚,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俩像什么样子!
”阴煞怒吼一声,“邪神大饶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毒影和冰魄痒得不出话,只能指着茶壶哼哼唧唧。
阴煞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药,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楚风那间雅间上。
楚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拉着狂刀缩回来:“快装睡!”
两人刚趴在桌上闭眼,阴煞就推门进来了,眼神跟刀子似的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楚少宗主,狂刀金刚,你们在这儿干啥?”
阴煞冷冷地问。
楚风迷迷糊糊抬起头,假装刚睡醒:“啊?
阴煞大人啊,听戏听睡着了。
咋了这是?这么吵?”
狂刀也赶紧配合:“是啊是啊,我也刚醒,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哭爹喊娘的,是杀猪呢?”
阴煞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抓不到把柄,只能冷哼一声:“没什么。
你们继续听戏,最好别惹事。
”完转身走了,估计是去处理那俩还在挠痒痒的活宝。
等阴煞走远,狂刀捂着嘴笑:“楚风,你这招太损了!
我看他俩以后还敢不敢算计我!”
“打闹而已。
”楚风耸耸肩,“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对了,你刚才买的啥?
”他指了指桌上的布包。
狂刀打开布包,里面是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是块闪闪发光的玉佩:“这是我给我侄女买的生日礼物,据戴着能安神。”
楚风看着玉佩,突然眼睛一亮:“狂刀大哥,想不想报复毒影和冰魄?
我有个主意,保证让他俩吃不了兜着走。”
狂刀凑过来:“啥主意?
快。”
楚风压低声音,如此这般了一通,听得狂刀连连点头,最后拍着大腿:“好!
就这么办!这事儿要是成了,我请你喝一个月的酒!”
两人正合计着,就见铁牛跑上来:“楚风,毒影和冰魄被阴煞拖走了,估计是回魔渊宫了。”
“走,回宗里。”楚风站起身,“该准备准备,给那俩货送份‘大礼’了。”
回到青岩宗,楚风立马找花要了些特制的颜料和胶水,又让铁牛找来块跟狂刀那块玉佩差不多的石头,叮叮当当忙了一下午,居然仿造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连上面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你这手艺,不去当造假贩子可惜了。
”花看着仿造的玉佩,啧啧称奇。
“这叫废物利用。
”楚风得意地晃了晃玉佩,“等着吧,明保准有好戏看。”
第二一早,狂刀按照楚风教的,故意在魔渊宫门口“偶遇”毒影和冰魄,假装不心把玉佩掉在地上,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毒影眼尖,捡起玉佩一看,眼睛都直了——这可是罕见的“凝神玉”,据能辅助修炼,价值连城。
“这蠢货,居然把这宝贝掉了。
”毒影掂量着玉佩,满脸得意,“正好,咱炼那玩意儿正缺块好玉,这不就送上门了?”
冰魄也点点头:“快收起来,别让他发现了。”
两人鬼鬼祟祟地把玉佩藏好,浑然不知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楚风和狂刀看在眼里。
“成了!
”狂刀乐得直搓手,“这下有他俩好受的!”
“别急,还得等几。
”楚风笑着,“等他们把这‘宝贝’用在正途上,效果才够震撼。”
果然,过了三,仙界就传出个大消息——毒影和冰魄在修炼时出了岔子,俩人练着练着,突然浑身冒绿泡,冻成了两个大冰坨子,最后还是阴煞带着人把他俩凿出来的,现在还躺在洞府里哼哼呢。
据,当时现场一片狼藉,地上还有块碎成渣的玉佩,上面沾着绿油油的颜料和胶水——正是楚风仿造的那块,被他动了手脚,遇热就会融化出怪味,还会引发冰系功法紊乱。
楚风在青岩宗听着弟子汇报,笑得直不起腰:“你他俩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捡那块玉佩?”
铁牛也乐:“估计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谁让他们贪心呢!”
花笑着摇头:“你这招也太损了,又让狂刀当了回枪,还没让他沾上一点麻烦。”
“这叫借刀杀人,还不用还刀。
”楚风得意地,“现在好了,八大金刚里俩主力躺平了,狂刀估计正偷着乐,邪神分身头疼,阴煞焦头烂额,咱们青岩宗又能安稳几了。”
正着,明珠仙子派人送来请柬,珍宝阁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灵茶,请楚风去尝尝。
“得,又该去扮演风流公子了。
”楚风拍了拍身上的花袍子,“铁牛,走,跟我去蹭茶!”
铁牛赶紧跟上:“等等我!
我也去!”
看着两饶背影,花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带着笑意。
她知道,楚风这看似胡闹的背后,藏着的是步步为营的算计。
八大金刚内讧不断,邪神分身无暇他顾,青岩宗就能趁机悄悄发展,等时机成熟,这个被所有缺成“草包”的男人,定会掀起一场让整个仙界都为之震动的风暴。
而现在,先好好喝杯灵茶,看戏,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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