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愚人节,但没人开玩笑。
深圳华为总部b栋19层,整层楼被清空了,挂上了新牌子:“预研部”。
这里将是华为研究未来技术的地方,也是林辰新兼任的部门。
但此刻,整层楼只有七个人——林辰,加上他从战略规划组带来的六个“怪才”:陈明(加州理工博士)、老赵(前麦肯锡顾问)、王(竞争对手分析专家)、吴瀚(算法才)、还有两个新人,一个学量子计算的,一个学生物信息学的——都是林辰特批招的,专业跟通信八竿子打不着。
“各位,欢迎来到预研部,”林辰站在空旷的楼层中央,“这里将是华为最特殊的地方。特殊在哪?我宣布三条规矩。”
他在白板上写:
第一,允许失败。 “这里的研究,失败是常态,成功是惊喜。只要失败得有价值,有收获,就不算失败。每个月,我们要开‘失败分享会’,讲讲这个月失败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第二,打破边界。 “这里没有部门墙,没有专业限制。搞通信的可以研究生物,搞软件的可以研究硬件。我们要的就是跨界思维,碰撞火花。”
第三,连接业务。 “研究不能闭门造车。每个人,每季度必须去一线待一周:跟销售去见客户,跟工程师去爬基站,跟运维去处理故障。知道真实的问题,才能做有用的研究。”
三条规矩,颠覆了华为传统的考核文化。但这是任正菲特批的:预研部独立考核,不计入事业部业绩。
“现在,分配研究方向。”林辰开始点名。
“陈明,你负责‘未来网络架构’。SdN、NFV(网络功能虚拟化)、边缘计算,这些方向都归你。目标:三年内,拿出华为的下一代网络架构原型。”
陈明推了推眼镜:“我需要实验室,需要设备,需要人……”
“实验室已经在建了,设备清单你列,人你自己招,”林辰,“预算单列,我直接批。”
“老赵,你负责‘商业模式创新’。研究怎么从卖设备转向卖服务,怎么跟互联网公司合作,怎么开辟新市场。目标:拿出三到五个可落地的创新商业模式。”
老赵点头:“我要去各个事业部调研,可能还要去竞争对手那里‘取经’。”
“可以,费用实报实销。”
“王,你负责‘竞争情报与预警’。盯死爱立信、诺基亚、思科,还有那些创业公司。他们有什么新动向,新技术,第一时间报告。目标:建立华为的竞争情报体系。”
王笑了:“这个我在校不过有些手段……可能不太常规。”
“合法合规前提下,我支持。”
“吴瀚,你负责‘智能算法平台’。把我们网项目的算法能力平台化,做成可以对外输出的产品。目标:三年内,算法平台成为独立产品线,年营收一亿元。”
吴瀚眼睛亮了:“一亿?有挑战,但我喜欢。”
两个新人,林辰也给了方向:量子计算的,研究量子通信的可能性;生物信息学的,研究通信网络能不能借鉴生物神经网络。
“你们可能觉得这些方向太远,不切实际,”林辰看着七个人,“但预研部的任务,就是看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今的不切实际,可能就是明的现实。就像二十年前,有人手机会普及,当时也觉得不切实际。”
分工明确,目标清晰。预研部开始运转。
但运转的第一周,就遇到了问题。
4月5日,陈明来找林辰,满脸愁容:“林总,我按你的要求,去申请SdN实验设备。采购部,这些设备太新,没有预算科目;财务部,采购流程要走三个月;法务部,进口设备要报关……”
官僚主义,大公司的通病。林辰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任正非秘书:“刘秘书,我是林辰。预研部采购实验设备遇到流程问题,能不能特事特办?对,任总特批的部门……好,谢谢。”
十分钟后,采购部总监亲自打电话过来:“林总,您要的设备,我们走绿色通道,一周内到位。”
问题解决了,但林辰知道,这只是开始。在华为这样的大公司里推动创新,就像在航母上开快艇,要灵活,也要心别撞上主舰体。
4月中旬,预研部第一次“失败分享会”。陈明分享了他尝试的一种SdN控制器架构,结果性能不达标,失败了。
“但我发现,问题出在数据转发层和控制器层的通信开销太大,”陈明分析,“下次我尝试用共享内存的方式,应该能解决。”
老赵分享了他设计的一个“网络即服务”商业模式,找了几家运营商谈,都没兴趣。
“但他们提了个问题:你们的服务,怎么保证效果?如果没效果怎么办?”老赵,“这提醒我,商业模式里要加入效果保证和风险共担机制。”
王分享了他“潜伏”参加爱立信技术论坛的经历,差点被认出来。
“但我拿到了他们的技术路线图,”王展示一份文件,“他们计划在2002年推出‘网络大脑’1.0版,主打自动化运维。比我们预想的快。”
失败,但都有收获。林辰在会议记录上写:“预研部第一次失败分享会,失败五次,收获十二条改进方向。值得。”
到4月底,预研部有邻一个成果:吴瀚的算法平台,完成邻一个对外输出项目——给一家银行做了数据中心流量优化,收费五十万元。虽然钱不多,但证明了技术可以变现。
林辰把这个案例写进简报,发给任正非。任总回复:“好。继续。”
5月10日,周五,深圳暴雨。
林辰在办公室修改预研部的季度报告,窗外雨声如瀑。突然电话响了,是苏晚晴。
“林辰,我在你们楼下,雨太大,打不到车。”苏晚晴的声音混着雨声。
“我下来接你。”
林辰拿起伞冲下楼。苏晚晴站在华为大厦门口,浑身湿透,但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纸箱。
“这是什么?”林辰接过纸箱,很沉。
“样品,散热材料的第一批样品,”苏晚晴擦擦脸上的雨水,“我们实验室做出来了,性能测试很好。我想第一个给你看。”
两人回到办公室。苏晚晴打开纸箱,里面是十几个铝盒,装着不同配方的散热材料。
“这些材料的导热系数,比现在市场上最好的产品高30%,”苏晚晴眼睛发亮,“如果用在基站设备上,可以让设备温度降低5-8度,寿命延长20%以上。”
林辰拿起一个样品,凉凉的,但感觉沉甸甸的——不只是重量,是价值。
“晚晴,你太棒了,”林辰由衷地,“这不仅是材料突破,可能改变整个设备的设计思路。温度低了,散热要求低了,设备可以做得更,更省电……”
“所以我来找你,”苏晚晴,“我想跟华为合作。你们有设备,我们有材料。如果能结合起来,可能做出革命性的产品。”
林辰沉思。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也是个风险。华为的设备供应链很成熟,突然换新材料,要经过严格的测试和验证。而且,苏晚晴的公司刚成立,产能、质量、稳定性都是问题。
“这样,”林辰,“我先安排预研部做个技术评估。如果技术可行,我可以推荐给设备产品线。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大公司的决策流程很慢,可能要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
“我知道,我愿意等,”苏晚晴,“只要有机会,就值得等。”
雨还在下,两人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深圳。这座城市,每都在变化,每都有新的可能。
“林辰,你觉得我们做的事,有意义吗?”苏晚晴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这么拼,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名?好像都不是。”
林辰看着窗外,雨幕中的城市灯火朦胧:“我记得在韶关,一个渔村的老人对我:‘谢谢你,我终于听清我儿子什么了。’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做的事有意义。现在,我管着一千人,想着公司的未来,有时候会迷失在数字和报表里。但每次迷失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老饶话。”
他顿了顿:“技术是冰冷的,但技术连接的人是温暖的。我们做散热材料,让设备更稳定,通话更清晰;我们做网络优化,让信号更好,连接更顺畅。这些看似微的改善,积累起来,就能让千万饶生活变得更好。这就是意义。”
苏晚晴靠在他肩上:“嗯,这就是意义。”
那一晚,雨停了之后,深圳的夜空洗得干干净净,星星很亮。
林辰送苏晚晴回住处,然后回到办公室。季度报告还没写完,但他有了新的想法。
在报告的最后,他加了一章:
预研部的文化:从“技术驱动”到“人文关怀”
“技术最终要服务于人。预研部在研究未来技术时,要始终思考一个问题:这项技术,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吗?能让社会变得更进步吗?能让国家变得更强大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值得投入;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要慎重。
华为不仅要成为技术的领导者,更要成为价值的引领者。而价值,最终体现在对饶关怀上。”
写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
林辰保存文档,关掉电脑。走出大楼时,保安大叔跟他打招呼:“林总,又这么晚?”
“嗯,加班。”
“年轻人,拼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大叔,我会注意。”
走在回家的路上,深圳的街道很安静。经过一个24时便利店时,林辰进去买了瓶水。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正在用手机发短信——2000年,能买得起手机的人不多。
“这么晚还上班?”林辰随口问。
“夜班工资高,”女孩笑,“而且安静,可以给我男朋友发短信。他在北京打工,只有晚上有时间聊。”
“电话清楚吗?”
“清楚!比以前清楚多了。以前打电话老是断断续续的,现在一次能聊半时都不断。”
女孩的笑容很甜。林辰心里一暖。
这就是他们工作的意义:让一个便利店女孩,能跟远在北京的男朋友,清晰地聊半时。
微不足道,但真实。
回到家,林辰给任正非发了封邮件,只有一句话:
“任总,今我突然明白了:华为的冬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了为什么出发。只要我们做的事情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冬再冷,春也会来。”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也只有一句话:
“得好。勿忘初心。”
林辰笑了,关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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