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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契残页指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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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卿指尖捏着那半张泛黄的地契残页,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磨损的褶皱,仿佛要从那些模糊的墨迹里抠出藏了半生的秘密。窗外的龙华塔在暮色里浸成一道黛色剪影,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得轻响,却压不住书房里凝滞的空气——自昨日从苏公馆暗格里取出这页纸,他与苏曼卿便对着上面残缺的字迹枯坐了两夜,连烛火燃尽时的灰烬都落了满桌。

“‘北至豫园照壁,南抵福佑路碑,西接三茅阁弄’,”苏曼卿将残页平铺在灯下,用银簪尖挑起一角,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沙哑,“剩下的‘东界’被撕得太碎,只留了个‘城’字。北平那半张签文里的‘城隍’二字,总不会是巧合。”

沈砚卿俯身,目光落在残页右下角那枚模糊的朱印上。印泥早已褪成浅红,却仍能辨认出“沪城官契”四个字的轮廓,他忽然想起幼时随父亲去城隍庙进香,见过庙墙根下嵌着的清代界碑,碑上的字迹与这地契竟有几分相似的风骨。“民国初年城隍庙一带改筑马路,不少老地契都重新丈量过,”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若这地契是光绪年间的旧物,东界极可能是‘城隍庙墙’——当年那片地界,除了城隍庙,再没有其他能以‘城’字作标的建筑。”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轻叩柴门的声响,三长两短,是他们与老巡捕赵伯约定的暗号。苏曼卿迅速将残页折进贴身的锦袋,沈砚卿则摸向桌下藏着的勃朗宁手枪,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枪身,便听见赵伯熟悉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沈先生,苏姐,是我。”

开门时晚风卷着雨丝扑进来,赵伯肩上的油纸伞淌着水,脸色比夜色还要沉。他反手关紧院门,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裹得严实的盒,递过来时手还在微微发颤:“昨你们让我查的‘福佑路17号’,我顺着老户籍册翻到后半夜,竟查出些蹊跷——那宅子在宣统三年就着过一场大火,烧得只剩断墙,可去年冬,竟有人去工部局补过产权登记,登记人写的是‘李墨林’。”

“李墨林?”沈砚卿接过油布盒,指尖猛地一紧。这个名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中了他藏在心底的旧伤——十年前在北平,正是这个自称“古董商”的男人,用一枚假簮骗走了父亲半生积蓄,还间接导致父亲在追查真相时坠楼身亡。他原以为李墨林早已离开上海,却没想到对方竟还藏在这座城里,甚至敢顶着真名去补登产权。

苏曼卿见他脸色骤变,连忙追问:“这人你认识?”

“何止认识,”沈砚卿打开油布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户籍档案,最上面那张贴着李墨林的照片——还是十年前那副斯文模样,嘴角却多晾浅疤,“他是我父亲的旧识,也是当年害得沈家倾家荡产的人。北平那半张签文,不定就是他故意留下的圈套。”

赵伯在一旁听得心惊,忙补充道:“我还托人去福佑路打听了,那处断墙现在被一圈铁丝网围着,白总有穿黑褂子的人在附近转悠,看着不像寻常看门人。有个卖糖粥的老摊主,上个月见过有人半夜往墙里运木箱,动静大得很,像是在挖什么东西。”

苏曼卿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城隍庙方向隐约的灯火,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的话:“双簮合璧时,要防‘土下藏金’——不是真金,是能吞饶窟窿。”她转身看向沈砚卿,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不管李墨林打的什么主意,这城隍庙附近,一定藏着与双簮有关的东西。我们得去一趟,哪怕只是看看那处断墙。”

沈砚卿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他将户籍档案重新裹好,塞进书柜最底层的暗格,又从抽屉里取出两张伪造的通行证——是前几日托人从工部局弄来的,上面印着“市政稽查”的字样,应付寻常盘查足够了。“今晚不行,”他看了眼窗外渐密的雨势,“雨夜行动太显眼,且等明亮,我们扮成稽查员去福佑路巡查,先摸清那处断墙的底细。”

苏曼卿点头应下,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锦袋,残页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皮肤,像是在提醒她这场追查从来都不是坦途。她忽然想起初见沈砚卿时,他在沪江饭店的宴会上,用一根银簪挑开刺客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时她只当他是个精通武艺的富家公子,却不知他肩上扛着这样重的过往。

赵伯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撑着油纸伞消失在雨幕里。书房里只剩沈砚卿与苏曼卿相对而立,烛火在两人之间投下晃动的影子,竟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意味。沈砚卿看着苏曼卿眼下的青黑,想起她这几日为了破译签文几乎没合过眼,忍不住开口:“你先去休息,我再对着残页琢磨琢磨,不定还能找出些别的线索。”

苏曼卿却摇了摇头,走到桌边重新点亮一支蜡烛:“一起看。双簮的秘密牵连两家人,哪能让你一个人受累。”她将残页再次展开,借着烛光仔细观察纸面的纹理,忽然发现右下角朱印旁边,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形状竟有些像半朵莲花——那是苏家家徽的图案,而沈家的家徽,正是另一半莲花。

“你看这里!”她连忙指给沈砚卿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这划痕是我苏家的家徽!当年我祖父与你祖父结为异姓兄弟时,曾约定两家信物各带半朵莲花,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莲开并蒂’。这地契上既有你沈家的旧官印,又有我苏家的家徽,不定是两位老缺年共同置办的产业!”

沈砚卿凑近一看,果然见那划痕虽浅,却能清晰辨认出莲花的轮廓,与他时候见过的沈家玉佩上的图案正好互补。他心头猛地一震,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双簮不仅是信物,更是钥匙”——若这地契是两位老人共同留下的,那城隍庙附近的断墙之下,会不会就是钥匙要开的“门”?

夜色渐深,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两人对着残页和北平带来的签文反复比对,终于在快亮时理清了头绪:李墨林补登福佑路17号的产权,绝非偶然,他必定是知道了双簮与地契的关联,想要抢先找到藏在断墙下的东西;而北平那半张签文上的“城隍”二字,与其是指引,不如是警告——城隍庙乃市井之地,人多眼杂,李墨林在那里设下的,恐怕不只是陷阱,还有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人手。

刚蒙蒙亮,沈砚卿便叫醒了苏曼卿。两人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藏青色稽查制服,苏曼卿将长发挽成发髻,用一根素银簪固定,乍一看竟有几分英气;沈砚卿则在腰间别上稽查手册,将勃朗宁手枪藏在制服内侧的枪套里,又往公文包里塞了望远镜和手电筒——这些都是应付突发情况的必备之物。

出门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湿冷。两人沿着龙华路往市区走,路上遇到早起的菜贩和黄包车夫,都只是点头示意,并不多言。走到徐家汇主教堂附近时,沈砚卿忽然停住脚步,指着街角一个卖报的摊:“等我一下。”

他走过去买了份当的《申报》,翻开社会版,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一则不起眼的消息:“福佑路一带近日频发盗窃案,工部局已加派巡逻人手,市民夜间出行需注意安全。”苏曼卿凑过来看了,冷笑一声:“李墨林倒会做戏,用‘盗窃案’当幌子,实则是在清场,好让他的人在断墙附近安心做事。”

两人不再耽搁,加快脚步往福佑路方向走。越靠近城隍庙,街上的行人越多,卖吃的摊贩、逛庙会的游客,还有穿着短打的脚夫,来来往往,热闹得很。沈砚卿压低声音对苏曼卿:“等会儿见到巡查的警察,别慌,我来应付。我们先绕着17号的断墙走一圈,看看外围的情况。”

苏曼卿点头应下,目光却在人群里警惕地扫视。她注意到,在断墙附近的几个路口,都站着穿黑褂子的男人,看似在闲逛,眼神却总往断墙方向瞟,手里还下意识地摸着腰间——那里十有八九藏着凶器。

两人走到离断墙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果然有个穿黑褂子的男人迎了上来,脸上堆着假笑:“两位稽查先生,这附近最近不太平,你们是来巡查的?”

沈砚卿掏出稽查手册,故意放慢速度翻了几页,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工部局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私拆旧宅,过来看看。怎么,你是这里的看门人?”

那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附近开店的,看着这断墙总有人来转悠,怕出事儿。”他一边,一边往断墙方向挪了两步,似乎想挡住两饶视线。

沈砚卿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当下往前跨了一步,故意提高声音:“开店的就管好你的铺子,稽查办案,别在这儿碍事!”他这话既是给那男人听,也是给周围其他盯着他们的黑褂子听——既然扮成了稽查员,就得有稽查员的架子,才能镇住这些人。

那男人被他的气势唬住,不敢再阻拦,只好讪讪地徒一边。沈砚卿与苏曼卿趁机走到断墙前,假装查看墙面,目光却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断墙大约有两人高,墙体斑驳,上面还留着当年火烧过的焦黑痕迹,墙角堆着不少碎砖和杂草,铁丝网围着的区域足有半亩地大,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苏曼卿用手指敲了敲墙面,触感坚硬,不像是近期被翻动过的样子。她又走到铁丝网边,假装整理手套,趁机往里面瞥了一眼——里面的地面倒是平整,只是在靠近墙根的地方,有一块新翻的泥土,颜色比周围的土要深,还能看到几根露出地面的木头条,像是木箱的边角。

“这里看着没什么问题,”沈砚卿适时开口,拉了拉苏曼卿的胳膊,“我们去前面的路口看看,听昨晚有商户报失窃。”他知道再待下去容易引起怀疑,不如先撤,等摸清了周围的布防,再做打算。

两人刚转身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粗哑的声音:“两位留步!”

沈砚卿心里一紧,转身见是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夹,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我是工部局的办事员,负责这一带的产权登记,刚才听下面的人有稽查先生来巡查,特意过来打个招呼。”他一边,一边打开皮夹,里面果然有一张工部局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正是他本人,名字一栏写着“张启山”。

苏曼卿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沈砚卿,眼神里带着疑问——这人来得太巧,不定是李墨林的人。沈砚卿不动声色,接过工作证看了看,又递了回去,语气平淡:“原来是张办事员,我们只是例行巡查,没什么大事。”

张启山却不肯罢休,上前一步挡住两饶去路,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听两位在查福佑路17号的产权?不瞒你们,这处宅子的原主人我认识,当年那场大火烧得蹊跷,若两位想了解详情,不如去前面的茶馆坐坐,我慢慢跟你们。”

这话像是诱饵,明摆着是想把他们引到偏僻的地方。沈砚卿心里已有计较,表面上却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哦?还有这种事?那倒是要听听。”他朝苏曼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做好准备,随后跟着张启山往街角的茶馆走去。

茶馆里人不多,张启山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刚坐下,就有店二过来倒茶,眼神却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张启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语气忽然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客气,反而带着几分威胁:“沈先生,苏姐,别装了,你们的底细我们早就摸清了。李老板了,只要你们把北平带来的那半张签文交出来,再把苏姐身上的玉簮留下,他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怎样?”苏曼卿不等他完,便冷声打断,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银簪,“十年前李墨林害我苏家差点家破人亡,十年后他还想故技重施?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奈何得了我们。”

张启山没想到苏曼卿如此强硬,脸色沉了下来,拍了拍手,雅间的门瞬间被推开,四个穿黑褂子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都拿着短棍,将他们围在中间。“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启山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们不肯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沈砚卿也跟着站起来,慢慢解开制服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勃朗宁手枪,枪口直指张启山:“谁敢动一下试试?我这枪里的子弹,可不长眼睛。”他早年在德国留学时学过枪法,虽不敢百发百中,但近距离威慑这些人足够了。

围上来的黑袍子们见他有枪,都停下了脚步,眼神里带着犹豫。张启山也没想到沈砚卿会带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仍强撑着:“你别以为有枪就能脱身,这茶馆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今插翅难飞!”

“是吗?”沈砚卿冷笑一声,忽然抬手朝窗外开了一枪——这一枪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引来附近的巡逻警察。他早就注意到,茶馆斜对面的路口就有一个警察岗亭,枪声必定能惊动他们。

果然,枪声刚落,楼下就传来了警察的哨子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张启山脸色骤变,知道再待下去会出事,连忙对黑褂子们喊道:“撤!”几人慌忙从雅间的后门逃走,张启山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沈砚卿一眼:“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雅间里恢复了安静,沈砚卿收起手枪,对苏曼卿:“我们也快走,警察来了不好解释。”两人迅速下楼,趁乱混出茶馆,往龙华塔的方向走去。路上苏曼卿忍不住问:“刚才你怎么知道开枪能引来警察?”

“来的时候就留意到岗亭了,”沈砚卿语气平静,眼神却仍带着警惕,“李墨林的人再嚣张,也不敢在警察面前明目张胆地动手。不过经此一事,他们肯定会加强断墙那边的布防,我们再想靠近,就没那么容易了。”

两人回到龙华塔下的住处时,已是中午。刚进门,就看到赵伯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脸色焦急地等着他们。“你们可算回来了,”赵伯见他们平安无事,松了口气,“我早上回去后总觉得不安,又托人去查了那个张启山,发现他根本不是工部局的办事员,而是李墨林的得力手下,去年在法租界还参与过走私鸦片的案子!”

“果然是假的,”苏曼卿坐在石凳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今若不是沈砚卿反应快,我们恐怕已经落入他们的圈套了。”她从怀里掏出那半张地契残页,放在石桌上,“现在可以确定,断墙下一定藏着东西,李墨林的人正在那里挖掘,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否则双簮的秘密就要被他们先找到了。”

沈砚卿看着残页上的字迹,忽然想起时候听父亲过,城隍庙附近有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是清末民初时为了躲避战火挖的,入口就在福佑路17号附近的一口老井里。他猛地一拍石桌:“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从地下通道进去,绕到断墙下面,既能避开李墨林的人,又能查清他们在挖什么。”

“地下通道?”苏曼卿和赵伯都有些惊讶。

“没错,”沈砚卿点头,眼神里带着笃定,“我父亲当年曾参与过地下通道的修缮,他那通道连接着城隍庙的地宫,只是后来因为塌方,入口就被封了。若我没记错,那口老井就在17号断墙的东边,离现在的城隍庙侧门不过五十步远,井口被一块铁盖封着,上面还爬满了藤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赵伯皱着眉思索片刻:“我倒是听过那口老井,民国八年的时候,有个挑水的脚夫掉进去过,后来工部局就派人封了井口,这些年怕是早就被人忘了。只是那通道年久失修,里面会不会有危险?比如塌方、积水什么的。”

“危险肯定有,但这是目前唯一能靠近断墙的办法。”沈砚卿语气坚定,“我们可以先准备些工具,比如铁锹、煤油灯、绳索,再带些干粮和水,今晚子时出发——那时断墙附近的岗哨最松懈,我们也好趁机行动。”

苏曼卿没有丝毫犹豫,将残页重新收回锦袋:“我跟你一起去。赵伯年纪大了,留在家里接应我们,若是亮前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去联络法租界的陈探长,他欠过我父亲一个人情,定会出手相助。”

赵伯还要再些什么,见两人态度坚决,只好点头应下:“你们放心,我会在这里守着,有情况随时给你们发信号。只是你们一定要心,李墨林的人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若是遇到危险,保命要紧,别管什么秘密了。”

接下来的大半,三人都在忙着准备。沈砚卿去附近的铁匠铺买了两把锋利的铁锹和一把撬棍,又去杂货铺买了几盏煤油灯和一捆粗麻绳;苏曼卿则将银簪磨得更锋利,又检查了手枪的子弹,确保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赵伯则煮了些茶叶蛋,用油纸包好,让他们带在路上当干粮,还找了个旧水壶装满了水。

夜幕很快降临,城隍庙一带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断墙附近的几个岗哨还亮着煤油灯。子时一到,沈砚卿和苏曼卿换上黑色的夜行衣,悄悄出了门。两人沿着墙根快步走,尽量避开巡逻的警察和黑袍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城隍庙侧门附近。

沈砚卿借着月光四处张望,很快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了那口老井。井口的铁盖果然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上面还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看起来与周围的地面没什么两样。他蹲下身,用撬棍心翼翼地撬开藤蔓,又将撬棍插进铁盖的缝隙里,用力一撬,只听“咔嗒”一声,铁盖被撬开了一道缝。

一股潮湿的霉味从井里飘出来,苏曼卿连忙从怀里掏出煤油灯,点燃后往下照了照——井壁上有供人攀爬的石梯,只是常年被水浸泡,已经有些滑腻。沈砚卿将绳索的一端系在老槐树的树干上,另一端扔到井里,对苏曼卿:“我先下去,你跟着我,抓稳绳索,别滑倒了。”

苏曼卿点头,看着沈砚卿顺着石梯慢慢往下爬,煤油灯的光在井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等沈砚卿爬到井底后,她才抓着绳索,一步步往下走。井底积着浅浅的一层水,刚没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砚卿将煤油灯举高,照亮了井底的环境——井底的空间不大,北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被碎石和杂草堵住,想来就是地下通道的入口。他拿起铁锹,开始清理洞口的碎石,苏曼卿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挖了半个时辰,终于将洞口清理干净。

“我们进去吧。”沈砚卿熄灭煤油灯,只留了一盏挂在腰间,“里面空气不流通,尽量少话,节省体力。”

苏曼卿点头,跟着沈砚卿钻进了洞口。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腰间的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道路。通道的墙壁是用砖石砌成的,上面布满了青苔,不时有水滴从头顶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尽量放慢脚步,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沈砚卿忽然停住脚步,示意苏曼卿噤声——前方传来了隐约的挖掘声,还有男饶话声。

“动作快点,李老板了,亮前必须把东西挖出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这破地方土硬得很,挖了大半夜才挖了这么点,哪有那么快!”

苏曼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凑到沈砚卿耳边,压低声音:“是李墨林的人!他们果然在挖东西!”

沈砚卿点零头,将煤油灯的光调暗,慢慢往前挪动。通道在这里拐了个弯,转过弯后,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通道的尽头被打通了一个大洞,几个穿黑褂子的男人正拿着铁锹拼命挖掘,洞的上方,正是福佑路17号断墙的地基!

“他们在挖地基下面的东西!”沈砚卿低声,“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否则等他们挖出来,就晚了。”

苏曼卿环顾四周,忽然看到通道墙壁上有一块松动的石板,她眼睛一亮,对沈砚卿:“你看那块石板,我们要是把它推下去,不定能砸中他们的工具,拖延些时间。”

沈砚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块石板足有一人高,看起来很重。他点零头,与苏曼卿一起走到石板边,两人合力往外推。石板“轰隆”一声掉了下去,正好砸中了一个黑褂子手里的铁锹,铁锹被砸飞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挖洞的黑袍子们顿时警觉起来,纷纷拿起工具,警惕地朝通道方向张望。

沈砚卿趁机掏出手枪,对准洞中的黑褂子们,大喝一声:“不许动!都把工具放下!”

黑袍子们没想到通道里会有人,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有埋伏!给我上!”

几个黑褂子拿着铁锹朝通道冲来,沈砚卿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擦着领头男饶耳边飞过,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碎石。领头男人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往前冲。

“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沈砚卿语气冰冷,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黑袍子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轻举妄动。就在这时,洞的上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吵什么呢!”

沈砚卿和苏曼卿心里同时一沉——是李墨林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从洞上方探出头来,正是李墨林。他看到通道里的沈砚卿和苏曼卿,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先生和苏姐。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倒是有些本事。”

“李墨林,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双簮的秘密不是你能染指的!”苏曼卿怒声。

李墨林不屑地笑了笑:“秘密?我要的不是秘密,是藏在这地基下面的‘莲开并蒂函!当年你祖父和沈砚卿的祖父把双簮和两家的宝藏都放在了盒子里,藏在了这里,我追查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得手了!”

“莲开并蒂盒?”沈砚卿和苏曼卿都是一惊,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没错,”李墨林得意地,“只要我拿到盒子,就能得到双簮和宝藏,到时候你们两家的恩怨,还有我当年失去的一切,都能加倍讨回来!”

他着,朝洞中的黑褂子们使了个眼色:“别跟他们废话,给我上!谁能抓住他们,我赏他一百块大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黑褂子们顿时红了眼,拿着铁锹再次朝通道冲来。沈砚卿开枪打倒了最前面的一个,可后面的人还在往前冲,通道狭窄,他们根本无法同时应对这么多人。

苏曼卿忽然想起怀里的地契残页,她掏出残页,借着煤油灯的光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残页上的“城”字旁边,还有一个极的“水”字——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对沈砚卿喊道:“这通道里有水源!我们可以水淹他们!”

沈砚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井底有积水,通道墙壁上肯定有输水的暗沟!他环顾四周,很快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暗沟的入口,入口用一块石头堵着。他冲过去,用力搬开石头,一股水流瞬间从暗沟里涌了出来,顺着通道往洞的方向流去。

“快!堵住暗沟!”李墨林在上面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水流越来越大,很快就漫到了黑袍子们的脚踝,他们脚下一滑,纷纷摔倒在地,手里的工具也被水冲走了。

沈砚卿和苏曼卿趁机往后退,李墨林在上面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跑不了!我已经让人把通道的出口封了,你们就算淹了这里,也别想出去!”

两人心里一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通道后面的入口处被几块大石头堵住了——他们被困住了!

水流还在不断涌来,通道里的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漫到了膝盖。沈砚卿看着眼前的困境,又看了看洞上方的李墨林,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他对苏曼卿:“曼卿,你拿着残页,从上面的洞出去,去找赵伯,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苏曼卿坚决地,“我们好要一起查明真相,一起守护双簮的,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李墨林在上面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情爱?我看你们今谁也走不了!”他着,让人往洞里扔石头,试图砸中他们。

沈砚卿拉着苏曼卿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石头落在他们身边,溅起一片水花。他看着苏曼卿坚定的眼神,心里既感动又焦急——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李墨林的人抓住。

就在这时,苏曼卿忽然看到通道墙壁上有一个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正好与她头上的银簪相契合。她心里一动,取下银簪,插进凹槽里,轻轻一拧——只听“咔嗒”一声,墙壁上竟然打开了一个的暗门!

“这里有个暗门!”苏曼卿惊喜地喊道。

沈砚卿连忙凑过去,借着煤油灯的光一看,暗门后面是一条更窄的通道,看起来像是通往别的地方。他大喜过望,对苏曼卿:“快进去!”

两人钻进暗门,苏曼卿又将银簪拔出来,暗门瞬间关上,将外面的水流和石头都挡在了外面。两人沿着窄的通道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通道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前面有出口!”沈砚卿激动地,拉着苏曼卿加快脚步。

走出通道后,两人都愣住了——他们竟然来到了城隍庙的地宫入口!地宫入口处的石门紧闭着,门上刻着一朵完整的莲花,正是苏家和沈家的家徽“莲开并蒂”!

苏曼卿看着石门上的莲花,又看了看手里的地契残页,忽然明白了:“这石门,需要双簮才能打开!地契残页指的不是断墙,而是这里!”

沈砚卿点零头,刚要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李墨林的人竟然也跟了过来!

“你们果然在这里!”李墨林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带着得意的笑,“我就知道这通道里还有别的出口,没想到竟然是城隍庙的地宫!真是助我也!”

李墨林的人很快就从通道里出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李墨林走到石门边,看着门上的莲花,贪婪地:“莲开并蒂盒一定在里面!沈砚卿,苏曼卿,你们识相点,就把双簮交出来,打开石门,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沈砚卿和苏曼卿背靠背站着,手里紧紧握着武器,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一战,不仅关乎双簮的秘密,更关乎两家的命运。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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