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成万万没想到,姚琴回了一趟老家,就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吴院长她没事,那言下之意,有问题的、不能生孩子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这念头狠狠砸在他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望着姚琴那张写满了“与我无关”理直气壮的脸,听着她反复讲“吴院长亲口的,我身体好得很”。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那种急于撇清的语气,让他心底发寒。
余新成觉得头痛欲裂,只能用力按着突突狂跳的额角,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怒火与荒谬福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中这样一个绣花枕头?外表光鲜,内里自私凉薄,一出事就只想把责任推个干净!
姚琴见丈夫紧紧捂着额头,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线,半晌都不搭理她。
这才觉出气氛不对,讪讪地停住了嘴,房间里只剩令人窒息的沉默。
余新成闭眼缓了半,那股尖锐的痛楚和心寒才稍微平复些许。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姚琴,语气疲惫的吐出一句:
“你休息吧。我明请假,回去看看。”
完,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单身宿舍,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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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新成回家的那,正是个晴日,早起轻柔的春风,温暖的阳光,却压不住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用力的蹬着自行车,车轮转的飞快,仿佛这样就能将怒气发泄出去。
拐过一处缓坡,骑上沿河的堤坝,突然一声清脆的笛音,穿过层层的垂柳进入他的耳畔。
笛音起初激昂直入云霄,随后一点点的缓缓下降,坠入谷底,接着一段舒缓如微风拂面,后续欢快的音符如跳跃的山涧溪流。
余新成愣住了,他停下来,支着车听着笛音,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听出裂声中的压抑、不屈、反抗和解脱。
笛声停下,余音袅袅。
余新成再次启程时,已经没了早先的怒气,他开始思考和姚琴的婚姻。
回到家时,王娟正心事重重的收拾着早饭的碗筷。
“娘,我回来了。”余新成平和的唤了一声母亲。
王娟猛一回头,见大儿子推着车微笑着,站在院门口,她眼眶有点红。
“这么早就回来了,吃饭没有?”
余新成本想吃了,但见母亲神色不对,赶紧:“没吃,饿着呢。”
“那你稍等下,我给你煮几个糖水蛋,先垫垫肚子。”
这么晚了,儿子还没吃上饭,王娟急了,赶紧张罗着给他煮荷包蛋。
余新成见母亲只顾着给自己做饭,忘了伤心,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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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院长的院中,白人不多,只有洪歌和大丫在实验室里倒腾着一些实验。
屋里传出些轻微的声响。
余新成一进院子,就见黑虎懒洋洋地卧在正屋屋檐下的阴凉里。
盼宝的身子靠着它温热的皮毛,正专心啃着一块玉米面饼子,糊了一腮帮子。
“盼宝,你咋在这儿?”
盼宝抬头看见余新成,乌溜溜的眼睛一亮,咧开嘴,露出沾着饼渣的牙,张着手就摇摇晃晃扑过来,“叔,抱!”
余新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从裤兜里摸出一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塞进他手里。
然后一弯腰,结实的手臂就把肉墩捞了起来。
盼宝机灵得很,顺着他的力道就往他肩头爬,一屁股骑在他脖子上,手抓住他头发。
“驾!驾!”家伙兴奋地蹬着腿,在他肩上颠起来。
“嘿,你这皮猴儿,把你叔当大马骑了?”
余新成笑骂着,手却稳稳扶着盼宝的腿,依着他的意思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两圈,逗得盼宝咯咯直笑。
洪歌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从实验室门口探出头来,手上还沾着点不知名的污渍。
“哟,新成叔回来了!我前阵子托你打听的那批零件,供销社来货了没?”
余新成心地把盼宝从脖子上卸下来,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自己去玩,转头对洪歌笑道:“到了。你如今可是县里挂了号的人物,拿着批文,手续顺当,厂里给留着呢。”
“太好了!”洪歌眼睛唰地亮了,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那是改良养鸡场‘恒温孵化箱’的关键件,就等它们到位试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余新成看他着急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那批家伙可不轻巧,而且提货得要大队开正式证明。你总不能指望我蹬个自行车就给伱驮回来吧?”
洪歌遗憾的收回目光,
“新成哥今过来干嘛?你不会是来看病吧?”
一到这个可能性,洪歌立刻打起精神,他扫了余新成几眼,没发现问题。
“新成哥,你的身体很好啊。”
余新成一晚上对身体的焦虑,让这句话给逗笑了,他有点感慨的拍拍洪歌的肩膀,“接你吉言,我也希望自己身体很好。”
“本来就很好。”
洪歌见余新成不相信自己的话,有些不满,他可是扫描过的,新成哥身体确实很好。
吴院长也听到声音来到了门口,他看见余新成,就知道是为了昨晚的事,他招招手,
“新成回来了,来,到这个房子来。”
一番认真把脉和检查后,吴院长对焦急等消息的王娟:
“新成的身体也很好,没有问题,估计是缘分不到,别心急,让孩子们别背思想包袱,越背思想包袱,孩子越不来。”
王娟一听儿子的身体也没问题,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就落霖。
回家的路上,王娟越想越不对头,儿子身体没问题,儿媳身体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新成,姚琴每周去你那里几次?”
“一、两次吧。”余新成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望着路边枯黄的草梗,眼神有些飘忽。
事实上,他们有时半个月才见一次,见面也不上几句话,这些他都没敢跟母亲细。
“一周才去你那里一、两次?”王娟一听,尖叫起来。
她一把抓住儿子,声音又急又痛,“你给娘实话,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的年轻夫妻好的蜜里调油,你们关系怎么一直淡淡的?是不是心里头各自憋着事儿?”
“我……我怎么知道?兴许她生就是冷清的性格。”余新成没好气的回答,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也曾试图暖过,可每次靠近,姚琴那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嫌弃,就像一盆冷水,把他那点心思都浇灭了。
“你,气死我了。”王娟见儿子怼她,恨的上手,狠狠的给了他几拳。
眼圈却忍不住红了,“你这孩子,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头,两口子过日子不交心,那能过到一块儿去吗?”
余新成虽然嘴上怼了母亲几句,心里却是明白,他和姚琴的关系是不正常的。
那种不正常像一层厚厚的茧,把他裹得透不过气来。
他也不明白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相亲见面时,她低头羞涩一笑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
可如今,那点温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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