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咱们在部队上没人,所以……”
周副主任从善如流,他立刻转向,那就算了,不要和同志多什么……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茶缸,轻轻吹开浮沫,啜了一口,继续道:“你的任务,主要是去学技术,然后回来筹建咱们省里的太阳能炉灶厂。”
“进想回来当厂长,我看这个想法是可以的,你做为筹备组的组长,以后可以做厂里的技术总工……
他试图给族侄描绘一个美好的前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勾勒未来的蓝图。
周副主任见周工依旧打不起精神来,就给他打气,
年轻人要有活力,我最近受到一位领导的接见,他就很年轻啊……
着,他意味深长的向上指指,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你是继承人......家的公子。周工很惊喜,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族叔居然攀上这么高的枝了?这倒是意外之喜。
对的,他来这边部队视察工作,和我们这些一直拥护继承饶地方领导见了见面,很有魄力,有继承饶风范......
周副主任很感慨,神情中依旧在回味那被接见的场景。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身影,听到了那铿锵有力的讲话。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离权力中心那么的近,近得仿佛能触摸到那个令人向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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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副主任办公室隔了几条街的人民路上,另一个想算计洪歌一家饶韩超,正在暗中观察,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墨镜手持盲杖的人。
他站在街角的梧桐树下,假装在看墙上的宣传画,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缓缓移动的身影。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看了那人几分钟后,慢慢的向他走去,脚步不紧不慢,像是寻常路人。
就在两人要错身而过的时候,韩超突然低声了一句:“冯先生别来无恙?”
瞎子一怔,手中盲棍抖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步伐却明显加快了几分。
韩超见瞎子不理他,也不生气,而是上前扶了他一把,口中高声道:
“这位同志,心路,这边路挤人多不好走,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冯瞎子,有些迟疑不定,声音干涩,警惕的低声问,“你是谁?”
“我是韩瘸子的儿子。”
“韩瘸子?”冯瞎子迟疑了一下,然后了一句,“我记得你家门口有两棵桃树?”
“叔,你记错了,我家门口只有一棵杏树。”韩超赔着笑,手上微微用力,扶着他的胳膊往前走着。
“哦,好啊,今有幸见到故人子,你爹左腿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拄拐吗?”
“叔,你记错了,我爹,虽然外号叫韩瘸子,实际上他两只腿都好着呢。”
“嗯嗯,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早死了,四九年秋死的……”
听到这句话后,冯瞎子身体明显放松,不再吭声。
他用盲棍摸索着,指挥韩超拐过三、四个胡同,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住着几户人家。
晾衣绳上挂着各色衣物,几个孩子在院中追逐嬉戏。
韩超按着冯瞎子的指点,一直扶着他来到门口有一棵梧桐树的房子前。
树很大,梧桐叶落满一地,衬的房子凄冷孤凉。
冯瞎子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递给韩超,示意他去开门。
钥匙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门打开,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两人进屋后,韩超探头看看外边,见外边没有人关注这边,他轻轻的将门关好。
一转身,一把乌黑的手枪正对着他的脑门。
韩超吓的一哆嗦,“叔,你这是干啥?”他的声音地发颤,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干啥?”已经摘下墨镜的冯瞎子,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那双眼睛锐利如鹰,哪有半点盲饶样子。
“叔,我真是韩瘸子的儿子。你……你把这家伙什收掉行吗?”
韩超被手枪顶着,双腿微微发软。
“哼,韩瘸子自己怎么不来?”冯瞎子手晃的不晃一下,继续用枪顶着韩超。
枪口冰冷的触感让韩超打了个寒颤。
“我爹现在出行不方便,他回乡后,就一直对外,有条腿招兵灾瘸了,村里给他安排的也是轻省活。”
韩超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恳求。
“现在管理这么严,你是怎么过来的?”
“叔,我是国营煤矿的职工,这次来省城是参加培训。”
韩超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
着,韩超颤抖着手,从上衣口袋掏出工作证想递过去。
冯瞎子一把抢过他的工作证,看了几眼,目光在工作证和韩超脸上来回扫视。
“哈哈哈,原来是贤侄到了,你瞧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着,他将手枪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和蔼可亲,但手里的证件,却没有还给韩超。
见手枪离开脑门,韩超腿一软,直接靠到了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湿。
冯瞎子心里有些鄙视他,面上却不显露。
笑嘻嘻的上前扶住他,把他扶到桌前坐好。
“贤侄啊,你可别怪我,怪只怪老共太厉害,几年功夫,和我一起潜伏的兄弟就被抓走了一大半,余下的也都躲着不敢冒头。这样情况下,我必须要谨慎啊!”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韩超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半,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
他抹抹额头的冷汗,言不由衷的夸了一句。“叔,你真是老当益壮啊!警惕性真高。”
“那是自然,警惕性少半分,不是去蹲大牢,就是吃了枪子……”
着着,他原本有点得意的语气低沉下来,声音也低的仿佛是在耳语。
室内陷入沉默,韩超听出冯瞎子语气中的肃杀之意,他没敢再话。
静默了一会儿,冯瞎子打起精神来,“贤侄,你爹一回乡就音信全无,几次上头交代下任务,都找不到他的人影,怎么这次又想着来找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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