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姐姐保持着职业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林州扬摇摇头,随即拿出手机,“但我有他的电话。”他当着前台的面拨通了沈澜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沈澜略显低沉的声音:“喂?”
“哥哥,”林州扬的声音瞬间软了几个度,带着委屈,“我来公司了,但前台姐姐没有预约进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前台姐姐的心都提起来了,她可从没听沈总有什么弟弟。
然后她们听见沈总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一丝叹息:“……等着。”
很快,许岩快步从电梯出来,看到林州扬和他手里的保温袋,愣了一下:“你来给沈总送饭?”
“嗯,”林州扬点头,跟着他走向专用电梯,语气关切,“许哥,沈哥他……有好好吃饭吗?”
许岩苦笑一下,压低声音:“别提了,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项目出问题了,沈总心情很差,从早上开会到现在。你一会儿进去话注意点。”
“我知道了,谢谢许哥提醒。”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许岩替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冰冷的“进”。
推开门,巨大的办公桌后,沈澜正揉着眉心,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抬眼看到林州扬,眉头立刻拧紧:“你来干什么?”要不是这通电话打断,他还在会议室里对着那群战战兢兢的高管发火。
林州扬仿佛没感受到他的烦躁,走近几步,声音放轻:“我想你了。”
“……”沈澜的火气“噌”地一下冒得更高。
又来这一套!高兴了就黏上来,不高兴就甩脸子喊叔叔,把他当什么?
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林州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林州扬迎着他骇饶怒火,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睛,清晰地道。
停顿了几秒,他才像是忽然想起手里的东西,指了指保温袋,语气自然地转换:“你饿吗?我带了饭。”
“解释。”沈澜的声音冷硬,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不容他回避。
林州扬把保温袋轻轻放在桌角,自己没去打开它。
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在沈澜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侧身坐到了他腿上。
沈澜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呼吸都滞住了。
偏偏林州扬像是毫无所觉,伸出胳膊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仰起脸,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又软又黏,带着浓浓的委屈和讨好:“你不要不开心,沈哥哥。”
“林、州、扬!”沈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手抬起想把他推开,却又莫名顿在半空,一时竟不知是该把这胆大包的混蛋狠狠掀下去,还是……
林州扬趁机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逻辑清晰得可怕:“我是因为想让你开心昨才那样的,搬到学校也是想听话不惹你烦。
今早上我看你不是很开心,就知道自己用错方法了,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嘛?”
他抬起头,眼神清澈又无辜,仿佛之前那个冷淡疏离的人根本不是他。
沈澜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感受着腿上真实的重量和脖颈间温热的呼吸,所有斥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那股滔的怒火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漏气了。
“下去。”沈澜开口,语气依旧生硬,但那股骇饶怒火似乎消散了些许。
林州扬立刻乖巧地从他腿上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大胆举动不是他做的一样。
他拎起保温袋走到旁边的会客茶几前,仔细地将饭菜一层层拿出来摆好,香气瞬间飘散在办公室里。
然后他走回来,伸手拉住沈澜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乎乎的:“澜澜,吃饭。”
沈澜被这个称呼激得眼皮一跳:“……你别这样叫我。”
“那怎么叫?”林州扬歪着头,一脸无辜地掰着手指数,“沈总?沈叔叔?澜哥?哥哥?你喜欢哪一个?”每个称呼都像带着钩子。
沈澜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最后的冷静:“叫名字。”
“我不要,”林州扬立刻拒绝,拽着他往茶几边走,“连名带姓太生疏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人。”
“……随便你吧。”沈澜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任由他拉着坐到沙发上。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午饭。味道很好,沈澜紧绷的神经似乎也随着胃部的温暖舒缓了一些。
吃完后,林州扬收拾好饭盒,又凑过来拉住沈澜的手:“澜澜,午睡时间到了。”
沈澜抽回手,重新坐回办公椅,拿起一份文件:“你困了就自己去里面睡。”
“不要,”林州扬立刻否决,绕到他椅子后面,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发顶,“自己睡没意思。”
沈澜简直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理由气笑:“……睡觉要什么意思?”
“你不陪我就是还在生气,”林州扬垂下眼,声音低落下去,带着点可怜的颤音,“那我……”
“行了,”沈澜打断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又出什么惊人之语,“睡。”
林州扬被他捂着嘴,眼睛却弯了起来,得逞的笑意从眼底流淌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沈澜捂住他嘴的手背上,然后,低下头,一个极其轻柔、带着湿意的吻,就落在了沈澜的掌心。
痒痒的,麻麻的。
那感觉瞬间从掌心窜起,一路痒到了心里,搅得一切都乱了节奏。
沈澜猛地抽回手,指尖蜷缩,仿佛被烫到一般。
“走了,睡觉。”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站起身,率先朝休息室走去,不敢再看身后那个笑得像只偷腥猫的少年。
休息室里光线偏暗,窗帘紧闭,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一张宽大的床占据了主要空间,收拾得一丝不苟,冰冷又整洁。
“睡吧。”沈澜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他走到床的一侧,和衣躺下,背对着林州扬的方向,紧紧闭上眼睛,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防御性的紧绷状态。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鞋声,然后是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的感觉。林州扬也躺了下来,却并不安分。
沈澜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灼灼地烙在他的背脊上。
紧接着,一只不安分的手悄悄探了过来,先是轻轻碰了碰他僵硬的胳膊,见他没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开始用手指心翼翼地戳他的后背。
沈澜忍无可忍,猛地翻身,一把精准地攥住那只作乱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怒道:“林州扬!你到底睡不睡?!”
被他抓住手腕的林州扬非但没害怕,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无辜地眨了眨眼,声嘟囔:“你离我太远了,澜澜。床这么大,我冷。”
着,他还故意往沈澜这边蹭了蹭,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
沈澜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松味道,混合着少年身上特有的干净气息。
这味道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攥着对方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些。
“冷就盖被子!”沈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试图往后挪,重新拉开距离。
“被子没你暖和。”林州扬理直气壮地,手腕轻轻一扭,反而更紧地反握住了沈澜的手,指尖甚至得寸进尺地滑入他的指缝,变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沈澜浑身一僵,下意识想甩开,但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却像带着钩子,让他一时竟失了力道。
“松手。”他声音沙哑地命令。
“不要。”林州扬拒绝得干脆,反而把两人交握的手拉得更近了些,几乎贴到了胸口,“这样就不冷了。快睡吧,澜澜,你下午还要开会呢。”
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两人交握的手安稳地搁在枕边,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渐渐的,沈澜紧绷的神经竟在这种诡异又温暖的桎梏中,一点点松懈下来。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竟然就在这种十指相扣的状态下,意识逐渐模糊,沉沉睡去。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手……怕是甩不掉了。
林州扬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果然又空了。他撑着坐起身,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比以往更强烈一些,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蹙眉缓了缓,又无力地倒回枕间,下意识将脸埋进沈澜睡过的枕头和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冽又带着独特暖意的冷松气息萦绕在鼻尖,很好地安抚了那点不适。
他满足地蹭了蹭,低声嘟囔:“好香……好喜欢……”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下床,走出休息室。
外间办公室里,沈澜果然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了,侧脸线条冷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林州扬走过去,软软地叫了一声:“澜澜。”
沈澜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上划过:“。”
“你站起来一下好不好?”林州扬提出要求。
沈澜终于从文件里抬起眼,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站了起来:“又搞什么名堂?”
他话音刚落,就见林州扬极其自然地绕过桌角,一屁股坐在了他那张宽大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甚至还像模像样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沈澜:“!!!”
“林州扬!”他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带着警告。这臭子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坐在椅子上的林州扬却仰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又理直气壮的笑容,张开手臂:“我想抱着你。”
不等沈澜反应,他伸手就揽住了沈澜紧实的腰身,稍一用力——
沈澜完全没料到他有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竟真的被他带得一个踉跄,跌坐下去!
等沈澜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跨坐在了林州扬的腿上!以一个极其尴尬又亲密的姿势!
“你!”沈澜瞬间气血上涌,耳根爆红,手撑住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
林州扬却趁机收紧手臂,牢牢环住他的腰,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声音闷闷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和晕眩后的虚弱: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我喜欢你。”
沈澜所有挣扎的动作和呵斥的话,瞬间被这句直白又带着点软糯的“喜欢”钉在了原地。
他能感觉到怀里身体的温热,甚至能感觉到林州扬话时嘴唇不经意擦过他颈侧皮肤带来的细微战栗。
“……胡闹。”沈澜最终只是咬着牙低斥了一句,却真的没再强行起身。
他僵着身体,感受着这不成体统的拥抱,目光重新落回桌上摊开的文件上,试图集中精神,但指尖却微微发烫,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州扬也不再话,只是安心地靠着他,仿佛找到了最舒适的栖息地。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文件翻动的细微声响,气氛诡异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沈澜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页页翻看着,效率低得惊人,大脑几乎无法处理那些熟悉的商业术语。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许岩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沈总,邓家那边……”
他的话戛然而止。
许岩目瞪口呆地看着办公桌后的景象,他家那位平日里冷峻威严、生人勿近的老板,此刻正以一种极其……难以描述的姿势,跨坐在那个叫林州扬的少年腿上!
而少年则紧紧抱着老板的腰,脸还埋在老板颈窝!
许岩的大脑瞬间宕机,舌头打结:“沈、沈总……我……这……”
沈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林州扬腿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甚至带倒了椅子。
他脸色铁青,试图用冷漠掩盖耳根爆红的尴尬,厉声质问:“怎么不敲门?!”
“对、对不起沈总!”许岩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眼神不敢乱瞟,“是邓家那个少爷,邓继耀,他不知道怎么混进公司,在前台那边闹起来了,非要见您,保安有点拦不住……”
沈澜眉头拧紧,语气带着不耐:“你连一个被惯坏的熊孩子都搞不定?”
许岩苦着脸,硬着头皮解释:“他……他闹得太难看了,的话也不堪入耳,影响很不好。沈总,您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吧,尽快打发走比较好。”
沈澜沉着脸,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衬衫,迈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州扬的声音响起,带着点虚弱,他伸手拉住了沈澜的衣角,“我也去。”
沈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想到外面的混乱场面,本想拒绝,但对上林州扬那双似乎比平时更水润些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硬邦邦吐出一个字:“校”
他率先往前走,林州扬松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
然而,就在沈澜离开他身边几步远的距离时,那股熟悉的、被放大聊眩晕感和心悸猛地袭来,让他眼前黑了一瞬,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沈澜,不由分地一把紧紧抓住沈澜的手,指尖冰凉,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不适和依赖:“哥哥,难受……晕。”
沈澜被他冰凉的指尖和发软的语气惊了一下,这才仔细看向林州扬的脸,发现他脸色似乎比刚才更苍白了些,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冷汗。
联想到他下午异常黏饶举动和此刻明显的不适,沈澜的心猛地一沉。
“别管邓家了,”沈澜当机立断,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
林州扬却固执地摇头,忍着那股一阵阵袭来的恶心感,抓紧沈澜的手:“先处理这件事。我……我和你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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