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公寓，在门口换鞋
顾衿颜刚直起身便被路黎斐困住，路黎斐手臂撑着柜子，圈住了他，距离近得能嗅到他衣领间清冽的雪松香。
但他什么都没做，很快放了他。
路黎斐关上门，后背懒懒抵着鞋柜，目光锁住顾衿颜，嘴角噙着点玩味的笑。
“你刚才叫我路哥，”他故意拖长流子，“那我叫你什么？”
“……都校”顾衿颜声音低下去，头也垂着，但耳尖那点迅速蔓延开的绯红没逃过他的眼睛。
路黎斐心里那点恶劣的逗弄欲升腾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刻意压低声音：“都行？顾？阿颜？”目光扫过顾衿颜轻颤的睫毛，出那个更亲昵的称呼，“还是……颜颜？”
“随你。”顾衿颜挤出的声音紧绷。
路黎斐喉结滚发出一声低笑，见好就收，抬手揉了揉他发顶。
“好了，今很开心，谢谢你——”路黎斐顿了顿，清晰吐出，“颜颜。”满意地看着他耳廓那点红更深了。“早点洗洗睡吧。”他转身进了卧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的疲惫，但顾衿颜三个字和他的样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路黎斐擦着头发出来时，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
顾衿颜很快也洗漱完，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隔着一点距离。黑暗中，他躲开了视线，却躲不开路黎斐靠近。
“路哥，晚安。”顾衿颜声音很轻。
“晚安。”路黎斐应着。
他在黑暗中听着顾衿颜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无声地翻过身，手臂一伸，直接将人整个捞进怀里。
顾衿颜身体毫无防备地贴上来，带着沐浴后干净的微凉气息。
路黎斐收拢手臂，将他箍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抱着顾衿颜，让他感到踏实，像漂泊的锚终于找到了归处。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合上眼。
006看着这一切，焦急地想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光未透，路黎斐便醒来抽身离开，冷水冲澡才勉强压下身下的欲望。
洗漱完，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床边，顾衿颜陷在枕头里，睡颜安稳。
路黎斐俯身，干燥的掌心精准贴上他额头，还好，只是玩累了睡得沉。指尖无意擦过微凉的脸颊，顿了顿，才收手带上门。
厨房刚响起油锅的细响，门铃骤起，像根针扎破了清晨的静谧。路黎斐拧眉，擦手开门。
林满站在门外，带着清早的凉气。“路哥，临时加塞，《风煞封面，下午两点棚拍，车一时后来接。”他语速快，递过平板确认行程。
路黎斐“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料理台，动作利落地打蛋。“知道了。”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他头也不回，“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杂志完，后晚上有一个星光盛典红毯。再之后，”林满把一份装订好的文件放在岛台边，“《漫游世界》的最终名单和背景摘要，人员信息全在里面良演刚定的。开录时间等通知。”
牛奶倒入杯中，路黎斐瞥了眼那叠文件。“放着吧。”他把煎蛋和烤好的吐司装盘，推了一杯牛奶给林满，“吃了？”
“吃过了哥。”林满摆手。
路黎斐没再让，自己坐下，快速解决了早餐。起身时，他撕下一张便签纸，拔开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颜颜：
好好吃饭。
综艺名单多了解一下。
压在顾衿颜那杯没动的牛奶杯下。
他拿起外套，对林满偏了下头：“走。”门在身后合拢，公寓重归寂静，只剩那份《漫游世界》的资料静静躺在岛台上，封面上印着地球经纬线的暗纹。
车子平稳行驶，窗外景物飞掠，车内皮革味混合着清晨的冷冽。
【宿主，】006的声音带着疑惑，【你昨是不是出故障了？心跳飙得跟过山车似的！剧本完成度都跟着抽风！】
路黎斐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真皮扶手。
“……可能吧。”他脑中闪过顾衿颜仰着脸“永远都在”的样子，烟花在他眼底炸开的光，还有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路哥”。
顾衿颜一句话，就把他骗到手了。
这感觉陌生又失控，但他认了。
【那任务怎么办？！(iДi)】006急得球体闪烁不定，【你不管剧情了？不管控制他了？你还带他去游乐场！这跟剧本南辕北辙！而且我问过主系统了，下一个关键剧情点可能会强制执行！】
“知道了。”路黎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我能留在这里吗？就现在这样。”他问得直接。
比起虚无缥缈的重生，此刻这个有顾衿颜存在的世界，似乎更值得抓住。
【当然！】006立刻接话，【只要最终剧本完成度达标，你想干什么都行！想留多久留多久！所以宿主你支棱起来啊！别摆烂！】
“现在多少？”路黎斐睁开眼，目光锐利。
【33%！】006迅速报出数字。
路黎斐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33%。
他彻底确定了。
这系统就是个筛子！
评判标准根本不是一关一关严格通关，更像是玩消消乐——东拼西凑，只要累积的“行为”足够，总分能过60%及格线就行！
这样看来，提高完成度简直易如反掌。
【宿主，那你不管主角了吗？】006还在焦虑，【之前你还给他报补习班呢！】
“演技辅导是为了让他能更好地诠释沈棠这个角色，毕竟角色塑造需要专业指导。”路黎斐解释道，“至于心理辅导...目的是帮他建立自信，学会更自在地与人相处。现在他确实变得更活泼开朗了，这对他的职业发展和个人成长都有好处。”
路黎斐之前就发现他在剧组像只受惊的兔子，别人给杯奶茶他都手足无措，想还回去又怕得罪人，拧巴得要死。
“好了，66。”路黎斐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
保姆车驶入杂志拍摄地，路黎斐推门下车，将006的担忧和系统的漏洞一并甩在身后。
顾衿颜现在这样，挺好。
至于任务？
漏洞百出的规则，总有办法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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