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搀着宋文白上了坡。
走到一半,宋文白停下脚步,
“就到这吧,等下学校的老师还要来交代几句。”
扶着宋文白的手突然抽回来,季临还觉得有些舍不得。
真的,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有书卷气质的人。
“校”
没再多,季临转身往教室走。
却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宋文白正低头整理着袖口。
夕阳的余晖像是格外偏爱对方,透过树梢都要撒在他身上。
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已经闹哄哄的。
季临一推开门,就听见黄树豆的大嗓门,
“这这这!”
他顺着声音看去,最后一排的位置,黄树豆正使劲朝他挥手。
别的地方都坐满了,但第一排正中间,孤零零地空着张桌子,没人坐。
虽然大家都觉得上课新奇,但又没人敢坐。
至少今第一没人敢坐。
谁也不想跟老师脸对脸,万一上课走神被抓了现行,多不自在。
黄树豆显然是来得早,占座的破笔头还摊在桌上。
季临刚想冲他竖个大拇指,他选得位置好。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门口的身影。
宋文白走了进来,手里抱着本厚厚的书。
季临的动作顿住了,转身就从最后一排往前面走,引得满屋子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黄树豆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越过好几排座位。
还径直坐到邻一排那个空着的位置上,脊背还挺得笔直。
黄树豆:“?”
宋文白也没放过他。
走到讲台前,放下书,宋文白目光扫过最后一排,
“最前面不要留空位,最后一排到这前面来。”
黄树豆苦着脸,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季临旁边的座位。
刚坐下,就见宋文白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他偷偷转过头,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临,
“季哥,你这是在搞什么?”
季临目视前方,嘴角绷得紧紧的,
“你不懂,我想学习进步。”
黑板上的粉笔字工整清秀,一笔一划都透着股韧劲。
“宋文白”,三个大字落在上面,季临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时候被父亲逼着读过几年书,基础比旁人扎实些。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他忍不住又瞥了眼讲台前的人。
确实是人如其名,文质彬彬的。
宋文白开始讲课了。
他没照着课本念,而是用了些简单易懂的口诀教大家识字。
偶尔还会提问,语气亲和。
原本有些拘谨的大家也渐渐放松下来,有人举手回答,答错了他也只是笑着纠正,眼神里没有半分不耐。
季临听得很认真,黑板上的字他都认识。
偶尔宋文白的目光扫过来,与他对上,他会赶紧移开视线。
宋文白很快就发现了季临的不同。
不管是他板书的字,还是随口提到的生僻字,季临都能准确地读出来,基础显然是最好的。
下课铃响的时候,宋文白合上书本,当着所有饶面,
“今要特别表扬季临同学,他的识字基础很扎实,上课也很认真,大家可以多向他学习。”
季临有些不好意思。
他从在父亲的严格管教下长大,听得最多的是批评,表扬简直是奢侈品。
哪怕宋文白看着比他还,被这样站在讲台上当众夸奖,季临只觉得浑身都暖乎乎的。
黄树豆在旁边等了半,收拾好东西就凑过来,
“季哥,走啊,蹭你自行车回去。”
被他一提醒,季临才想起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
他摆摆手,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黄树豆一愣:“你有啥事?”
季临站了起来,目光朝着门口望去,宋文白还没走远。
“我有几个字还没认全,我去问问老师。”
他完,不等黄树豆反应,就快步追了出去。
黄树豆挠了挠头,
“你不是刚被表扬过全认识吗?”
他看着季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也懒得追了,转身自己走了。
季临追到门口的时候,宋文白刚走出教室。到了晚上,凉快多了。
“宋老师。”
被这样一喊,宋文白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
“怎么了?”
“我……”
季临顿了顿,脑子里飞速转着借口,
“我看你住的方向跟我顺路,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正好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他不敢表现得太刻意,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宋文白看了他一眼,点零头。
“好。”
季临心里一喜,赶紧推着自行车走过来。
宋文白走上他后座旁边,季临腿一蹬,车就开始走了。
“你不是你教别的班吗?”
“我和别人换了。”
季临坐在前面,听到这话眼神一亮,
“为什么换了?是因为……”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了吧?
“另一个班教室更远,坡更高,我不方便。”
见季临“哦”了一声不话了,宋文白在心中和315问道,
“季临最后的结局,真的那么悲惨吗?”
315点点头,
“是的宿主,而且这个张平下的毒,还是原主给的呢。”
季临父亲季国平被战友张岳舍命相救。
为了报答张岳的救命之恩,父亲把他的儿子张平接回了家,视如己出。
甚至到了偏心的地步。
季临时候想上学,父亲却凑钱让张平去读书。
后来张平发现自己性取向是男,而且喜欢上了季临的大哥季川。
告白的时候不心被季临撞破。
大哥季川不知道怎么拒绝,又觉得难堪,自愿去了边陲开垦荒地。
张平以为是季临告的状,怀恨在心。
不仅偷偷下毒药,还诬陷季国平不满国家,害得他家破人亡。
而原主提供毒药的原因,就是因为副厂长的孙女张莉莉实际上是喜欢季临。
能借刀杀人,原主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了。
宋文白快到了,季临就,
“刚好我也蹬累了,快到了,要不咱们走过去?”
实际上不是累了,主要是季临有些受不了。
宋文白的手抓着车后座的边缘,指尖就偶尔会碰到季临的腰侧,让季临浑身有些不得劲。
他都怀疑是不是,有虫顺着一路在咬自己?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刺挠?
宋文白跳下车,季临还记着他背受伤,扶了他一把。
宋文白刚想道谢,就听见季临问道,
“你以后能不能教教我俄语?”
又补充道,
“你不会也没关系。”
原主可能不会,但宋文白会。
这个学期,因为国家与苏联的合作关系,开展了俄语教学。
虽然俄语老师比较少,是流动性在全省跑,俄语课也只有几节。
但宋文白不仅会了,还借了老师的教材都抄了下来,反复学习。
所以宋文白道,
“我会,你为什么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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