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碎冰砸在破冰船甲板上，锦衣卫的绣春刀映出刺目寒光。李嵩掂着尚方宝剑，玉扳指在剑脊上碾出冷响，目光像冰棱般戳向囚车里的胡力。
“胡力，私售八脉混种给波斯商队，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
囚车栏杆被晃得 “哐当” 响，胡力顶着一脸冻疮唾沫横飞：“放你娘的屁！那是波斯人用沙枣蜜骗走的！老子的账本里记着呢，有他们的化名！”
苏砚刚踏出船舱就被刀光拦住，八脉玉佩在怀中发烫，第袄冰蓝纹隐隐跳动。他瞥见船舷边的冰璃，女人正扶着桅杆喘粗气，指尖凝着的霜花竟在簌簌往下掉 —— 融脉后的能量紊乱又加重了。
“李大人，” 苏砚拨开架在颈间的刀，声音压着怒气，“胡力是唯一接触过波斯商队的人，扣着他等于给内鬼留时间。”
李嵩冷笑一声，宝剑突然转向冰璃，剑尖离她咽喉不足三寸：“此女融脉后能量失控三次，前日险些冻裂西域商道。若再出岔子，中原万亩麦田遭殃，你担得起？”
“敢动她试试！”
娜仁的破冰斧带着劲风劈来，火星溅在李嵩的官袍上。锦衣卫瞬间拔刀围成圈，沈砚赶紧按住娜仁的手腕，铜算筹在掌心捏得发白：“不可冲动，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冰璃突然闷哼一声，半透明的身形竟淡得能看见背后的船帆。她扶住苏砚的胳膊，指尖的凉意穿透锦袍：“我的灵使能量…… 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胡力突然踹翻囚车底板，从夹层里摸出个油布包扔向青禾：“丫头！快扫第三页！那‘墨工’买的硫磺，是造腐冰炮的料！”
青禾扑过去接住账本，适配仪贴上去的瞬间，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红警报：“检测到工部专用印记！‘墨工’采购清单 —— 改良齿轮二十套、硫磺三百斤，收货地波斯巴士拉工坊！”
苏砚抓起账本冲到李嵩面前，指尖戳在 “墨工” 二字上：“大人曾任工部郎中，该认得这是叛逃工匠的暗语！波斯的腐冰炮能冻住麦脉，全靠中原技术！”
李嵩的算盘珠子突然卡住。他盯着账本上熟悉的印记，喉结滚动了两下 —— 十年前工部叛逃的李墨，可不就擅长改良机关火器？
“了望塔警报！”
尖锐的呼喊划破风声，众人猛地转头，只见海平面上出现三艘挂着波斯旗帜的战船，炮口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胡力急得拍囚车：“娘的！肯定是内鬼报信！再不放老子，等他们开炮，咱们全得喂鱼！”
冰璃的身躯突然晃了晃，船板上竟凝结出一层薄冰。她攥着冰麦杖，杖头的麦纹黯淡无光：“他们的炮里…… 有时间凝滞毒。”
李嵩的宝剑缓缓垂下，玉扳指在算盘上急促地敲了三下。他瞥了眼冰璃泛蓝的手腕，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波斯战船，终于咬牙：“放胡力，但需锦衣卫看管。冰璃暂不押解，若敢作乱 ——”
“尚方宝剑不认人，是吧？” 苏砚接过话头，将账本塞进怀里，“大人放心，找到内鬼前，她不会出事。”
锦衣卫刚打开囚车锁，胡力就扑过来抱住苏砚的腿，怀里的钱袋硌得人生疼：“苏哥救命之恩，老子用十车沙枣抵！不，二十车！”
青禾突然指着适配仪尖叫：“波斯战船发来信号！是给‘墨工’的密信！”
屏幕上跳出一行扭曲的波斯文，翻译后只剩八个字：
“冰璃必除，麦核已得。”
苏砚猛地看向冰璃，女饶脸色比甲板上的碎冰还要白。他攥紧八脉玉佩，蓝光在掌心亮起 —— 这趟破冰船之行，怕是要在血与冰的绞杀里，揪出藏在暗处的毒蛇了。
远处的波斯战船突然开火，一颗裹着黑雾的炮弹划破长空，直冲着甲板上的冰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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