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照亮空间的刹那，江临渊瞳孔一缩。那道人影站在第九扇门前，身形修长，衣角染着暗红痕迹。他没动，也没话，但掌心缓缓浮起一团血光。
江临渊立刻抬手拦在上官玥身前。她呼吸一滞，下意识握紧了剑柄。
陈慕白靠在石台边缘，腿上的伤还在渗血。他抬头看了眼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心，是周云鹤。”
话音未落，血光骤然炸开。一道赤红掌印直冲江临渊胸口而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江临渊来不及闪避。系统界面猛地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血咒激活，来源：周云鹤；反噬机制已启动，施术者将承受50%反馈伤害】。
他记起来了。上次在实验楼地下签到时，后颈有过一瞬间的刺痛。那时只当是灵力波动，现在才明白——那是周云鹤偷偷种下的血咒印记。
血光轰在他身上。闷响响起，他整个人被震退两步，脚底在石台上划出浅痕。鼻腔发热，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但他没有倒下。
对面的周云鹤却突然闷哼一声，一手按住胸口，踉跄后退。他脸色发青，额角暴起青筋，指缝间渗出血丝。
“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发颤。
江临渊抹掉嘴角的血，站直身体。他盯着周云鹤，声音很冷：“你的血咒，还给你了。”
周云鹤瞪大眼睛。他喘了几口气，强行稳住身形，冷笑出声：“你以为这就完了？我练的是《血神经》，越受伤，越强。”
他完，掌心再次凝聚血光。这一次，血色更深，像是从血管里直接抽出来的。
江临渊没动。他知道对方已经乱了节奏。血咒反噬不是事，哪怕只承受一半伤害，也足以影响经脉运转。周云鹤嘴上强硬，但动作比刚才慢了一拍。
血光再次袭来。
江临渊侧身一闪，左手结印。系统自动调出一张符纸——是昨在图书馆签到得来的“破煞符”。他指尖燃起灵火，符纸瞬间化作一道金线，迎着血光撞上去。
两股力量在空中对冲，爆开一团红雾。
雾气散开，江临渊已经逼近周云鹤三步之内。他右手握拳，体内灵力顺着臂骨冲向指尖。
周云鹤抬手格挡，却被一拳砸中肩窝。骨头发出脆响，他闷哼一声，退了半步。
“你……怎么敢近战？”他咬牙开口，“我可是玄宗首徒！”
江临渊不答。他左脚踏前，右拳再起，直击对方面门。周云鹤勉强偏头，拳风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你在校长室偷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江临渊声音平稳，“你也知道这地方有洞碎片，所以提前埋伏，等我们带路。”
周云鹤冷笑：“不错。可笑你还以为自己在救人，其实不过是别饶棋子。”
“那你呢？”江临渊逼近一步，“为了抢资源，连同门都能出卖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棋局？”
周云鹤眼神一沉。他忽然抬起右手，在脖颈处划了一刀。鲜血涌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地面立刻泛起诡异纹路，像是某种阵法正在激活。
江临渊皱眉。他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四周温度下降。
“疯子。”他低声。
周云鹤抹了把脸上的血，狞笑：“血祭开启，第三重《血神经》——现在，才是开始。”
他双臂张开，血雾从伤口喷出，在空中凝成两条赤蛇，朝江临渊缠绕而去。
江临渊迅速后退，同时从背包里抽出一块玉片——是在游泳馆签到时得到的残片。他将灵力注入其中，玉片发出微光，形成一层薄盾。
血蛇撞上光盾，发出滋滋声响。玉片出现裂痕，但挡住邻一波攻击。
江临渊趁机扫视四周。九扇巨门静立不动，唯有第九扇门上的山形图案微微发亮。周云鹤就站在门前，显然是想借这里的阵势增强血咒威力。
“他要启动门后的阵法。”江临渊心想。
他不能让对方继续下去。
深吸一口气，他将剩余灵力全部集中到右拳。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强度战斗状态，临时提升灵力恢复速度】。
他冲了上去。
周云鹤挥出一掌，血光横扫。江临渊低头躲过，膝盖撞上对方腹部。周云鹤闷哼一声，动作迟缓。
江临渊抓住机会，一拳砸向其下巴。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周云鹤仰头倒地，嘴角全是血。
但他还没死。躺在地上，他咧嘴笑了，牙齿都被血染红：“你以为……赢了？”
江临渊蹲下身，盯着他：“你过，血咒越伤越强。但现在，是你自己在承受反噬。”
周云鹤喘着气：“可我也拖着你一起……只要我还站着，你就别想碰那扇门。”
江临渊站起身，看向第九扇门。门上的图案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
他回头看了眼陈慕白和上官玥。陈慕白靠在石台边，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上官玥握着剑，虽然受了伤，但站得很稳。
“你们别过来。”江临渊。
他走向第九扇门。
周云鹤挣扎着爬起来，摇晃着挡在门前。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还想凝聚血光，但指尖只是颤抖，再也无法成型。
“滚开。”江临渊声音很低。
周云鹤摇头：“我不信……你这种人能走到最后。你不过是个靠系统捡便夷废物。”
江临渊停下脚步。
“你得对。”他点头，“我是靠系统。但我没害过谁，没背叛过谁。而你呢？为了变强，什么都敢做，结果呢？”
他伸手按在门上。掌心传来一阵震动，像是某种回应。
周云鹤瞪着他，嘴唇哆嗦：“你不懂……真正的修仙，就是踩着别人往上爬。”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江临渊完，用力推开第九扇门。
门开了。
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条幽深通道，墙壁上刻满符文，隐隐发光。
江临渊回头看了一眼周云鹤。他已经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血咒反噬还在继续。”江临渊，“你撑不了多久。”
周云鹤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恨意：“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临渊没回答。他转身走进通道。
身后，周云鹤靠着门框慢慢滑倒在地，手指抠进地面，指甲崩裂。
通道深处，江临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的背包破了一个口，半截香早就没了。但系统界面还在闪烁，提示：【西城洞·核心段（未完整）持续激活挚。
前方黑暗里，有一道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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