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上海,春雨下得没完没了。雨水打在领事馆的窗玻璃上,汇成一道道细流,模糊了外头湿漉漉的街景。丁陌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份刚送来的银行对榨,目光却落在窗外的雨幕上。
纸面上的数字很漂亮——过去一个月,又有三笔资金通过不同渠道转了出去,一笔到香港,一笔到新加坡,还有一笔分散到了澳门和马尼拉的两个新账户里。每一笔的金额都不算太大,但加起来是个可观的数目。
但这还不够。丁陌心里清楚,现在做的这些,只是资金转移的第一步。他需要建立一个更复杂、更隐蔽的资金网络,让钱能像血液一样,在这个网络里安全、顺畅地流动。
上午十点,陈世雄来了。
“东家,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陈世雄压低声音,递过来一个皮箱,“二十根黄鱼,成色都是最好的。另外还有十件古董,按您的吩咐,都是不起眼但值钱的。”
丁陌打开皮箱看了看。金条码得整整齐齐,每根都用油纸包着。古董是几件玉器和印章,成色不错,但确实不扎眼。他合上皮箱,锁好,这才抬起头。
“运送的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陈世雄,“老赵和他侄子,两个人跑这趟。老赵在码头上干了十几年,嘴严实,办事稳当。他侄子以前跑过船,对水路熟。两个人明一早就走,坐客轮到香港。”
“路线呢?”
“先到香港,把东西存进汇丰银行的保险箱。然后在香港待两,看看风声。要是没事,再从香港坐船去澳门,把澳门的据点铺起来。”
丁陌点点头。老赵这个人他见过几次,确实是个稳当人。但这种事,再稳当也要留个后手。
“你再安排两个人,暗中跟着。”丁陌,“不要跟太紧,就在同一艘船上,远远看着。到了香港,也别接触,就盯着。万一有什么事,能及时报信。”
“明白。”陈世雄应道,“还有件事……铃木老板那边,是有急事找您。”
丁陌想了想:“你告诉他,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好。”
陈世雄离开后,丁陌重新打开皮箱,取出那些金条和古董,一件件仔细检查。金条的成色确实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古董的雕工也精细,看得出是老师傅的手艺。
这些东西,就是他构建资金血脉的第一批“血液”。
下午三点,丁陌准时到了和铃木常去的那家茶馆。铃木已经在了,脸色不太好看,面前的茶一口没动。
“铃木君,怎么了?”丁陌在对面坐下。
“竹下君,我遇到麻烦了。”铃木压低声音,“商社最近资金周转出零问题,有几笔货款收不回来。银行那边又在催贷,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丁陌没立刻接话,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铃木商社的生意一直做得不错,突然出现资金问题,恐怕不简单。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问。
“是几笔往武汉的货款。”铃木叹了口气,“本来约好上个月底结清的,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收到。我派人去问,对方现在局势紧张,资金管控严,要再等等。”
“武汉……”丁陌沉吟片刻,“对方是什么来头?”
“表面上是家贸易公司,但我怀疑……可能有军方背景。”铃木的声音更低了,“因为那几笔货,都是工程材料和机械设备,普通贸易公司用不上这么多。”
丁陌心里有数了。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而是被卷进了军方的一些操作里。这种情况下,硬要钱可能要出事,但不要钱铃木商社可能就垮了。
“这样吧。”丁陌放下茶杯,“你那几笔货款,我先帮你垫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铃木眼睛一亮。
“商社的账,我要派人进去看看。”丁陌,“不是信不过你,是要把账理清楚,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另外,接下来的资金流转,要走我安排的渠道。”
铃木犹豫了一下。这意味着要把商社的财务大权交出去一部分。但想到眼前的困境,他还是点零头:“好,按您的办。”
“明我让周明过去。”丁陌,“他懂账,人也可靠。你们一起把账理清楚,该收的收,该付的付。至于资金流转的渠道,我会安排。”
两人又谈了会儿细节,铃木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临走时,他握着丁陌的手,连声道谢。
从茶馆出来,雨已经停了。街道湿漉漉的,空气里有股清新的味道。丁陌开车回了领事馆,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铃木商社的资金问题,给他提了个醒——资金流转的渠道必须安全可靠,不能出一点纰漏。他现在需要建立一个更复杂的资金网络,像人体的血管一样,有多条通道,有备用路线,即使一条堵了,还有其他路可走。
第二,丁陌去了趟瑞士银校周经理见到他,直接把人请进了贵宾室。
“竹下先生,您上次安排的那批资金,已经全部安全转移了。”周经理递过来几份确认函,“香港、新加坡、澳门、马尼拉,四个地方的账户都已经激活,资金到位。”
丁陌接过确认函看了看,点点头:“很好。接下来,我要建立一个资金流转的闭环。”
“闭环?”周经理不解。
“就是让钱在这几个地方之间流动起来。”丁陌解释,“比如,上海的资金转到香港,香港的资金转到新加坡,新加坡的资金再转到澳门……形成一个循环。这样既分散了风险,又让资金流动有了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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