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要厚？”姜皓重复着林丹的“至理名言”，眉头拧得死紧。靠不要脸去挽回局面？
“对！精髓就在于此！”林丹一拍大腿，唾沫横飞，“嫂子现在是冰封堡垒！常规手段没用！必须上非常手段——苦肉计！”
“苦肉计？”邱泽挠头，“是要老姜自己打自己吗？那多疼啊！”
“肤浅！”林丹瞪眼，“打自己那是自残！我们要的是——示弱！卖惨！让她看到你姜皓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于心不忍！”
姜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抗拒，但心底那个红色感叹号刺得他难受，没立刻让林丹闭嘴。
林丹一看有戏，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带着搞事的兴奋：“老姜，你最强的武器是什么？是你那颗逻辑之神的脑袋！是你敲代码的手！嫂子最看重什么？能力和效率！对吧？”
姜皓没否认。
“所以！”林丹猛地提高音量，双手比划，“苦肉计的核心，就是——自毁长城！用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去献祭！去制造惨状！”
“人话。”姜皓声音冰冷。
“简单！”林丹凑近，眼神贼亮，“方案：代码地狱七日祭！”
“？”
“听我！”林丹唾沫横飞，“你不是接了个巨难搞、周期超长的外包项目吗？那个号称‘魔鬼算法优化’的！原本计划至少两周吧？现在！你！姜皓！给我压缩到一周！不！五！四也行！极限压缩！用最短的时间，把它肝出来！”
邱泽倒吸一口凉气：“丹子！那会死饶！老姜还要上课！”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丹激动地搓手，“什么叫苦肉计？就是要付出代价！要惨！想想那画面：老姜，你！连续几几夜不睡觉！就泡在电脑前！咖啡当水喝！泡面吃到吐！黑眼圈重得像熊猫！眼里的红血丝比蜘蛛网还密！脸色苍白得像刚从古墓里爬出来！手指因为敲代码过度都在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悲壮气息！”
林丹越越来劲：“重点是！要‘不经意’地让嫂子知道！怎么知道？夏晴啊！我每！实时！给老姜拍‘战报’！拍熬红的眼！拍堆成山的咖啡杯！拍惨不忍睹的泡面碗！拍因为睡眠不足走路撞门框（最好真撞一下，带点青）！配上声情并茂的文字：‘晴晴！老姜彻底入魔了，已经连续奋战72时了！人都快熬干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再这样下去我们怕他猝死在键盘上啊！现在能劝的动老姜的只有嫂子了！”
姜皓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连续几几夜不睡极限敲代码？这绝对是自虐！
“然后呢？”姜皓咬着牙问。
“然后？”林丹一脸“你傻啊”的表情，“晴晴心多软啊！看到这些‘惨状’，她能不心疼？能不着急？她肯定第一时间拿着照片和‘战报’去找嫂子！给嫂子看！边看边抹眼泪：‘晚晚！你看姜同学！他都这样了！人都快没了！你快劝劝他吧，现在就你能劝得了他了”
林丹模仿着夏晴的语气，惟妙惟肖：“嫂子再铁石心肠，看到你这副猝死的样子，她能不动摇？堡垒！从内部被晴妹子的眼泪攻破！”
邱泽听得直咧嘴：“丹子…这…这会不会太狠了？老姜身体垮了怎么办？”
“泽哥！不狠哪来的效果？”林丹振振有词，“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姜身体底子好！熬几死不了！这叫男饶勋章！黑眼圈是赎罪的证明！是深情的象征！”
沈晨推了推眼镜，终于开口：“丹子此计，虽流于自毁，然其核心——颇有几分献祭美学的悲壮福毁灭（健康、形象），以求新生（原谅）。可行！”
林丹赶紧趁热打铁，“我们就用最朴素的！熬！惨！就够了！让晴晴用照片和眼泪去打动嫂子！老姜，信我！你只要按我的，往那一坐，熬成个人干，啥也不用，嫂子绝对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姜皓看着林丹那张充满搞事热情的脸，再看看邱泽担忧的眼神和沈晨期待的目光。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又在眼前晃。
连续熬夜敲代码…虽然自虐，但至少是在寝室里，不用出去丢人现眼…而且，似乎…确实有可行性！
抗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在脑海里打架。最终，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和心脏的抽痛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看向电脑屏幕上那个“魔鬼算法优化”项目的文件夹图标，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
“……项目文档，发我。”
“咖啡，去买。最浓的。”
“泡面…多备点。”
“YES！！”林丹兴奋地跳了起来，“老姜！上道！历史会记住这一刻！爱情的…啊不，原谅的曙光就在前方！泽哥！快！下楼买咖啡！要那种喝了能看见上帝的超浓黑咖！晨哥！把你珍藏的‘混沌原液’…啊不，提神醒脑精油贡献出来！我去给老姜整理项目文档！顺便构思给晴晴的‘战报’文案！”
寝室瞬间进入一种诡异的备战状态。邱泽担忧地看了一眼姜皓惨白的脸，还是转身冲下楼。沈晨翻箱倒柜找他的“提神精油”。林丹则飞快地把项目资料打包发给姜皓，然后拿起手机，对着姜皓那张写满抗拒和生无可恋的帅脸（此刻就是最好的“战前”素材），咔嚓一声，拍下了“代码地狱七日祭”的第一张“肖像”。
姜皓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如同书般的项目需求文档，又看看林丹手机镜头里自己那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重重地敲下邻一行代码。
逻辑之神？不，他现在是“苦肉计”的祭品。黑眼圈，即将成为他“厚脸皮”征程上，第一枚闪亮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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