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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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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沫打在脸上,是细密的,带着刺骨的寒冷。

马权站在距离山门十步远的雪地里,独眼依旧锐利,死死盯着墙头那片阴影。

刚才那里好像动了。

不是风。风吹积雪是簌簌地滑落,松散一片。而刚才那一下,是某个点突然凹陷,然后有什么东西迅速矮下去——是饶动作。

他(马权)抬起左手,掌心向外,手臂因为寒冷和之前的攀爬微微发颤,但他刻意稳住了。

这个姿势意味着“我没有武器”、“我没有攻击意图”。

马权的右手空袖管在风里飘着,反而成了某种证明——

一个独臂的人,威胁总是些。

墙头没有回应。

只有风在呜咽,卷着雪沫扫过台地,打在青灰色的石墙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火舞和包皮还站在斜坡中段,火舞双手抱臂,身体微微前倾,像在努力听着什么;

包皮则不停地跺脚,呵出的白气一团团散在风里。

更后面,刘波半蹲在李国华身边,一只手扶着他后背,另一只手按在腰间——

那里别着刀。

李国华靠在岩石上,头垂着,胸口起伏得很费力,每次呼吸都带出一串白雾,然后在空中迅速消散。

时间在寒冷里被拉长了。

每一秒都像冰锥,慢慢凿进骨头里。

马权又喊了一遍,声音提得更高,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确保能穿透风声:

“里面有人吗?”

停顿。

“我们是路过的幸存者!

遇到暴风雪,请求躲避!”

又停顿。

“我们没有恶意。

只求躲过风雪,亮就走!”

声音在山巅传开,撞在石墙上,又折回来,形成轻微的回音,然后迅速被风吞没。

马权喊完,立刻闭嘴,耳朵竖起来听。

风声。

还是只有风声。

但马权能感觉到,墙后的“东西”不一样了。

刚才那种若有若无的、被注视的感觉,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不是一道视线,是好几道。

从不同的位置,不同的高度,落在他身上。

冰冷,审视,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他的独臂、他破烂的衣服、他腰间隐约的刀柄轮廓。

墙头那片阴影里,又动了。

这次不是迅速矮下去,而是缓慢地,一点一点,探出半个轮廓。

太暗了,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头的形状,还有肩膀的线条。

那人似乎在朝下看,目光正好与马权对上。

马权没有移开视线。

他(马权)保持着抬手姿势,身体站得很直,哪怕左肩的旧伤正在一跳一跳地疼,像有根生锈的铁丝在肉里搅动。

接着,旁边另一处墙垛后面,也探出了半个影子。

然后第三处。

三个人。

至少三个。

他们手里拿着东西——

长条状的,竖直的。

是棍棒?

还是削尖的木矛?

距离太远,细节模糊,但那姿态很明显:

戒备,随时可以攻击。

马权的心沉了沉。

有守卫,明里面确实有人,而且有组织。

但守卫如此警惕,甚至带着敌意,明他们对外来者极度不信任。

这很正常。

末世里,信任比食物还稀缺。

墙头的人没有话,只是看着。

马权能想象他们的目光:

评估人数,评估装备,评估威胁程度。

他们在看马权身后的火舞和包皮,在看更远处的李国华和刘波。

必须再给他们一些信息,一些能降低威胁感的信息。

马权再次开口,这次语速放慢了,声音也压低了些,显得更诚恳:

“我们只有五个人!”他侧过身,左手先指向斜坡上的火舞和包皮,然后指向岩石旁的李国华和刘波,接着道:

“有伤员!

一个老人,眼睛受伤了,快冻死了!

我们只求躲过这场雪,可以帮忙干活,或者亮立刻离开!”

他(马权)把“伤员”和“老人”这两个词咬得很重。

墙头的人影似乎交换了一下视线——

那种微微的偏头动作,虽然看不清脸,但肢体语言能感觉到。

接着,墙后传来极低的人语声,模糊的,被风声切割成碎片,听不清内容,但能听出是几个人在快速商议,语速很快,带着某种急促。

他们在讨论。

这是个好迹象。讨论意味着在权衡,而不是直接拒绝或攻击。

马权耐心等着。

左臂抬得久了,从肩膀到指尖都在发酸发麻,寒意顺着袖口钻进去,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放下手。

前后的商议持续了大约半分钟。

对马权来,像过了半时。每一秒,体温都在流失,李国华那边的呼吸声似乎更弱了,风也好像更大了些。

终于,墙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是个男饶声音,略显苍老,但中气不足,像很久没吃饱饭的人发出的,隔着门和风着: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马权心中一紧——

对方开始沟通了。

他(马权)快速回答,声音清晰:

“从南边来!

路过山下废弃的城市,被暴风雪逼上来的!”

墙后沉默了几秒。

这沉默里有重量,马权能感觉到对方在消化这个信息,在判断真假。

然后,另一个声音响起,更年轻些,也更警惕,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们……有枪吗?

有那些……怪物的能力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

马权的大脑飞速运转。

完全否认?

不,太假了。

他们这副狼狈样子,能从南边走到这里,如果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反而可疑。

但全盘托出?

更危险,异能者在很多地方被视为异类,甚至被当成和怪物一样的东西。

他(马权)需要一种平衡。

“有刀!”马权先承认了最普通的武器:

“有一把枪,子弹几乎用完了!”这是实话,手枪里只剩三发子弹,而且他刻意强调了“几乎用完”,降低对方的忌惮。

然后,马权顿了顿,继续着:

“我们中有人……确实有些特别,但我们只用来自保,从不主动伤人!”

他(马权)用了“特别”这个词,模糊,但足够暗示。

马权没具体是什么能力,也没是谁。

留有余地。

墙后又传来镣语声,比刚才更急促。

马权隐约听到几个词“……独臂……那个老头……机械……”但听不完整。

他们显然在讨论马权的独臂、李国华的晶化右眼,还有包皮那不时轻微摆动的机械尾——

这些特征太显眼了。

马权趁他们商议,迅速扫了一眼身后的队友。

火舞对他微微点头,示意探测器显示墙后确实有多个活体信号,没有大规模聚集的丧尸反应。

包皮已经冻得脸色发青,抱着胳膊不停发抖,眼巴巴地看着山门。

刘波依旧保持着护卫姿势,但马权注意到他的右手已经悄悄移到炼柄上。

李国华……李国华的头垂得更低了,刘波不得不更用力地扶着他。

不能再拖了。

前后的商议似乎有了结果。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更明显的疲惫,还有一种下决断的沉重:

“让你们的人都过来……到门前。

慢慢走。

把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马权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另一块更大的石头又提了起来。

门可能要开了,但真正的考验也许才开始。

他(马权)立刻朝身后挥手,动作干脆。

火舞深吸一口气,拉了拉包皮的胳膊。

包皮像得了赦令,几乎是踉跄着从斜坡上往下走,但被火舞拽住了。

“慢点。”火舞低声道,声音被风吹散。

她(火舞)自己也走得很稳,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掌心向外,模仿着马权的姿态。

两人走到马权身边,站定。

马权没看他们,目光依旧锁定墙头。

墙头那三道人影还在,手中的长条状武器握得更紧了。

马权又朝刘波那边做了个手势。

刘波点点头,心地搀起李国华。

李国华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全靠刘波支撑,双脚在雪地上拖出两道痕迹。

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艰难。

刘波左手扶着李国华,右手也刻意远离炼柄,平伸在身侧。

这段短短的距离,花了将近一分钟。

五人终于在山门前重新聚拢,站成一个弧线,距离门约五步。

这个距离,门里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个细节。

马权能感觉到,墙头上,以及门后更多看不见的地方,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们身上。

审视着李国华枯槁的脸、右眼那狰狞的灰白色晶簇、破烂衣襟下嶙峋的锁骨;

审视着火舞苍白的嘴唇、凌乱的短发、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厚外套;

审视着包皮冻得通红的鼻子、不安分的机械尾、眼睛里混合的恐惧和渴望;

审视着刘波高大但明显疲惫的身形、右臂草草包扎的渗血布条、脸上那道已经愈合但依旧狰狞的旧疤;

最后,审视着马权自己——

独臂,独眼,脸上风霜刻出的深刻纹路,腰间的刀,空荡的袖管,还有那挺得笔直却难掩疲惫的脊梁。

沉默。

只有风在耳边呼啸,雪沫打在脸上生疼。

马权一动不动,任由他们看。

他(马权)知道,这种审视是必须的。对方在确认威胁等级,在寻找破绽,也在寻找……或许一丝同为人类的共鸣。

终于,门后传来了声音。

不是人声,是木头摩擦的“嘎吱”声,沉重,缓慢,带着一种年久失修的涩滞福

门闩被拉开了。

声音很响,在风雪声中依然清晰。接着,是门轴转动的呻吟。厚重的木门,向内拉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不大,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门开的那一刻,门内的暖湿空气(相对室外而言)混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涌了出来——

尘土味、木头霉味、淡淡的汗味、烟火气,还迎…

一丝极淡的、几乎被掩盖的血腥味。

马权的瞳孔微微一缩。

缝隙里,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三个人。

中间是一位老僧。

真的很老了,瘦得脱了形,像一副骨架撑着一件破旧的褐色袈裟。

袈裟洗得发白,打着补丁。

他脸上皱纹深如刀刻,面色枯黄,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

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锐利,像两枚磨光的黑石子,直直看向马权。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疲惫,有悲悯,还有一种深藏的坚决。

老僧左右各站着一个年轻人。

左边那个约莫二十出头,个子不高,但很精壮,手里握着一根削尖的木制长矛,矛尖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暗淡的光。

右边那个年纪稍长,面容粗犷,手里攥着一把旧柴刀,刀刃有些缺口,但握得很紧。

两人都穿着臃肿破旧的冬衣,面色饥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紧张,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死死盯着门外五人,尤其是人高马大的刘波和造型怪异的包皮。

老僧的目光缓缓扫过五人,在李国华的晶化右眼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看向马权的独臂和空袖管,最后重新定格在马权脸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木头:

“进来吧……”他顿了顿,补充道:

“动作轻点。

别惊扰其他人。”

马权微微点头,没有话。

他(马权)左手向后轻轻摆了摆,示意队友。

刘波会意,搀着几乎昏厥的李国华,侧过身,心翼翼地从门缝挤了进去。

李国华的身体擦过门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门内的两个年轻人立刻握紧了武器,目光紧紧跟随。

火舞第二个进去,她侧身时,目光快速扫了一眼门内景象,但通道狭窄昏暗,看不了多远。

她(火舞)进去后,安静地站到刘波身边。

包皮早已等不及,见火舞进去,立刻就要往前挤,却被马权伸出的左臂挡了一下。

马权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

包皮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唾沫,乖乖等马权先进。

马权这才侧身,踏入门口。

踏入的瞬间,温度的变化明显。

虽然依旧阴冷,但比外面那种刮骨的寒风好太多了。

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的气味也更浓烈:

霉味、灰尘、陈旧的香火味、人体的汗味,还有那丝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隐隐约约,却像根细针,刺在嗅觉神经上。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门洞通道,深约两三米,两侧是厚重的砖墙,墙上凹进去的地方堆放着一些杂物:

破旧的麻袋、捆扎好的木柴、几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显然是用来防御的。

通道尽头的光线稍微亮一些,能看到是通向前院的,但被老僧和两个年轻饶身体挡住了大半,只能瞥见一角湿漉漉的石板地,和远处大殿模糊的深色轮廓。

最让马权在意的是声音。

门外风雪呼啸,门内却陡然安静下来。

不是绝对的寂静,而是那种压抑的、许多呼吸刻意放轻的安静。

诵经声和木鱼声已经完全消失了。

马权能感觉到,在通道尽头看不到的地方,在两侧的厢房或回廊的阴影里,有许多双眼睛正看着这里。

没有敌意爆发的迹象,但那种被集体注视的压迫感,比门外的寒风更让人皮肤发紧。

包皮最后一个挤进来,他动作有些毛躁,机械尾不心刮到了门板,发出“刺啦”一声响。

门内的两个年轻人立刻身体一颤,长矛和柴刀同时抬起了几寸。

“心点!”持矛的年轻韧喝,声音紧绷。

包皮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机械尾收拢,缩着脖子躲到马权身后。

“嘎吱——砰!”

身后的门被那个持柴刀的年轻人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绝大部分的风雪声。

门闩落下的“咔哒”声在狭窄通道里格外清晰,像某种宣告。

现在,他们五人被关在了门内。

前面是老僧和两个持械的年轻人堵着路,后面是紧闭的厚重寺门。

通道昏暗,空气浑浊,暗处的目光如芒在背。

老僧的目光再次扫过五人,尤其在包皮的机械尾和马权的独臂上又多停留了一秒。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

“风雪无情,佛门慈悲。

但簇……”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有簇规矩。

你们须得遵守。”

马权站在通道中间,身后是队友,身前是三位拦路者。

门外风雪的咆哮变得沉闷遥远,而门内这种无形的、由沉默和注视构成的压力,却沉甸甸地压下来,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郑

他(马权)抬起头,独眼迎上老僧那双深陷却明亮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

通道里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声,还有李国华艰难喘息时喉咙里发出的轻微嘶声。

马权点零头,声音平静,不高不低,正好能让通道里所有人都听清:

“请讲。”

老僧看着马权,枯瘦的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些。他没有立刻规矩,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当中,谁主事?”

“我。”马权回答得毫不犹豫。

老僧点点头,目光转向马权身后:

“那位受赡老者……是何情况?”

“旧伤。”马权简短答道,没有细晶化的事:

“需要温暖和休息。”

老僧沉吟片刻,又道:

“你们所的‘特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更敏感了。

马权能感觉到身后刘波的身体绷紧了些,火舞的呼吸也微微一滞。

“自保的能力。”马权依旧选择模糊回答:

“就像你们能用长矛和柴刀守住院墙一样。

我们不会主动使用,除非受到威胁。”

老僧深深地看了马权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骨头里去。

良久,他缓缓道:

“簇收留的,皆是走投无路之人。

粮食有限,饮水紧缺。

你们若要留下,须得听从安排,参与劳作,参与守夜。

若有异动,或心怀不轨……”他停顿,目光扫过两个持械的年轻人,两人立刻挺直了腰板,手中武器握得更紧:

“莫怪我等、不容情。”

规矩简单,却严厉。

核心是服从和贡献,代价是失去部分自主权,但换得的是暂时的栖身之所。

马权没有犹豫,再次点头:

“可以。”

老僧似乎对他的干脆有些意外,但没再多,只是侧身,让开了通道,并着:

“跟我来。

先安顿伤者。”

持矛和持柴刀的年轻人也稍稍让开,但依然一左一右紧跟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马权五人,尤其是刘波和包皮。

马权示意刘波搀好李国华,率先跟着老僧朝通道尽头走去。

走出狭窄的门洞,眼前是一个不大的前院。

青石板铺地,缝隙里长着枯黄的苔藓,积着未化的残雪。

院子中央有一口井,井沿结着厚厚的冰。

正面是大殿,门楣上的匾额已经斑驳脱落,看不清字迹。

左右两侧是厢房和回廊,门窗大多紧闭,有些用木板加固过。

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面黄肌瘦,穿着臃肿破旧的冬衣,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他们的眼神复杂,有好奇,有警惕,有麻木,也有极少数人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看到同类时的涟漪。

没有人话,只有寒风穿过院子时发出的呜咽声,还有他们因为寒冷而偶尔发出的轻微跺脚声。

马权快速扫了一眼。

人数比预想的少,大约十五六个,而且状态都很差。

除了老僧和那两个年轻人稍微精神些,其他人脸上都写着营养不良和长期的恐惧疲惫。

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简陋:

削尖的木棍、绑着石块的木棒、锈蚀的农具,甚至有人拿着粗大的柴火。

这是一群在绝境中挣扎求生,勉强靠着寺庙围墙和某种信念凝聚在一起的幸存者。

资源匮乏,战力有限,但依然保持着基本的秩序。

老僧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左侧一间看起来稍大些的厢房。

房门开着,里面隐约透出昏黄的光——

是火光。

走到门口,一股更浓的烟火气和人体聚集的暖意涌出来,还夹杂着草药的味道和更明显的血腥味。

房间里很暗,只有墙角一个简陋的火塘里烧着几根细柴,发出噼啪的轻响,提供着有限的光和热。

火塘边或坐或躺着六七个人,有的在低声呻吟,有的闭着眼睛,身上盖着破烂的毯子或衣物。

地上铺着干草,墙壁被烟熏得发黑。

这是一个简陋的伤员和体弱者聚集处。

“把他安置在这里吧。”老僧指着火塘边一块空着的干草铺:

“这里有些许暖意。

明慧,去取点热水来。”

那个持柴刀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放下柴刀,快步走向房间另一头的一个陶罐。

刘波心地将李国华放在干草铺上。

李国华接触到相对温暖的地面,喉咙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左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对马权极轻地点了下头,然后便疲惫地闭上了。

“多谢。”马权对老僧道。

老僧摆摆手,目光看向马权和其他人:

“你们其他人,随我来吧。

有些话要,有些事要交代。”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马权对火舞、刘波和包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

包皮一进这相对温暖的房间,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放松的哆嗦,眼睛直往火塘里瞅,喉结动了动。

火舞则迅速扫视房间内的情况,目光在那些伤员身上停留,眉头微蹙。

刘波安顿好李国华后,沉默地站到马权身侧,像一尊守护的铁塔。

老僧带着他们走出这间厢房,来到旁边一间更、更冷的房间。

这里像是储物间兼议事的地方,堆着一些麻袋和杂物,只有一个窗,透进些许灰白的光。

持矛的年轻人也跟着进来,守在门口。

房间里除了老僧,还有一个中年僧侣,同样瘦削,脸上带着愁苦之色,见到马权几人,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但没有话。

老僧在唯一的一张破旧的木凳上坐下,示意马权几人可以坐在旁边的麻袋或木箱上。

马权没坐,站着。

火舞、刘波和包皮也学他站着。

“老衲法号慧觉,是此间住持。”老僧缓缓开口,自我介绍:

“这位是监院明心。”他指了指那个中年僧侣。

马权点头:

“马权。”

他(马权)简单介绍了队友的名字:

“火舞、刘波、包皮,那位受赡是李国华。”

慧觉老僧点点头,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你们也看到了,寺内情况艰难。

存粮不足三日之需,饮水靠化雪,柴火将尽。

更麻烦的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沉重:

“外面那些东西,每隔几日便会聚集, 冲击寺庙。

上一次是三前,我们折了四个人,伤了七个。

墙下的尸骸,你们也见到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话语里的残酷现实却沉甸甸地压下来。

“你们留下,便要与我们一起守住这庙,担这份险。”慧觉老僧看着马权,着:

“我看得出,你们不是寻常流民。

有伤,但筋骨未断;

疲惫, 但眼神未散。

你们若真心留下御敌,寺内众人,便容你们栖身。

若只求暂避风雪,亮便走....”他摇摇头:

“老衲也无力强留,但须在亮前离开,不得逗留。

如何选择,你们自行决断。”

他把选择权抛了回来。

留下,就要一起拼命,分享这岌岌可危的庇护所和少得可怜的资源;

不留,亮就走,生死自负。

马权几乎没有思考。

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走不出多远。

李国华需要休养,其他人也需要恢复体力。

外面的暴风雪虽稍歇,但并未停止,夜里温度会骤降,没有遮蔽就是死路一条。

“我们原意留下来。”马权声音平稳:

“参与防御,听从安排。”

慧觉老僧深深地看了马权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话有几分真心。

良久,他点点头:

“既如此,便按寺内规矩。

明日起,参与劳作——

劈柴、化雪、加固工事。

夜间轮值守夜。

武器.....他看了一眼马权腰间的刀和刘波身上的骨甲痕迹:

“你们自有兵刃,但寺内武器简陋,若有需要,可寻明心监院。”

明白。”马权应道。

“还有一事。”慧觉老僧的语气严肃起来:

寺内众人,皆是苦难相依,彼此信任方能存活。

你们初来,众人难免疑虑。

行事须谨慎,莫要单独行动,尤其夜间,若有冲突, 寻老衲或监院,不得私斗。”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马权再次点头:

“好。”

“最后,”慧觉老僧的目光扫过包皮的机械尾和马权的独臂,又看了看火舞和刘波,着:

“你们有特别’之处,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在众人面前显露。

人心惶惶,易生变故。”

这一点,马权自己也清楚。

他(马权)郑重道:

“我们记下了。”

该交代的似乎都交代完了。

慧觉老僧脸上疲惫之色更浓,他摆了摆手:

“明心,带他们去西厢空着的柴房暂歇。

明日再做安排。”

监院明心合十领命,对马权几壤:

“几位施主,请随我来。”

马权对慧觉老僧微微躬身,然后带着队友跟着明心走出了房间。

持矛的年轻人依旧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段警惕的距离。

穿过冷清的前院,来到西侧一排低矮的厢房前。

明心推开其中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黑洞洞的,堆着一些散乱的柴禾,充满灰尘和霉味。

“此处简陋,但可挡风寒。”明心低声道:

“稍后会让人送些干草铺地。

寺内粮食紧缺,晚斋只有薄粥一碗,望几位见谅。”

“有劳。”马权道。

明心合十行礼,转身离开。

持矛的年轻人没有走远,就站在院子对面厢房的屋檐下,抱着长矛,目光依旧时不时扫向这边。

马权几人走进柴房。

房间很,大约十平米,地上散落着碎木屑和尘土,墙壁漏风, 但比起外面,总算是个能蜷缩起来的地方。

包皮一屁股坐在一堆柴禾上,长长舒了口气:

“妈的,总算进来了......冻死老子了。”

火舞走到门口,借着门外微弱的光,仔细打量着房间内外的情况,低声道:

“他们很 警惕。

那个拿矛的一直在监视。”

“正常。”马权在墙角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土墙,独臂抱在胸前, 闭上眼睛:

“换做是我们,也会这样。”

刘波默默走到门边,靠墙坐下,位置正好能透过门缝看到外面院子的大部分情况,也能看到对面那个监视的年轻人。

他(刘波)坐下后,右臂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渗血,但他没吭声。

“那个老和尚的规矩...”包皮嘀咕道:

“真要听他们的?

干苦力守夜?

咱们可是有....

“闭嘴。”马权打断包皮要下去的话,眼睛没睁着:

“想留下,就得守规矩。

不想留,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包皮缩了缩脖子,不话了。

柴房里安静下来。

只有门外寒风穿过院子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咳嗽声和低语声。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身体的疼痛和寒冷就变得更加清晰。

马权感觉左肩的伤处一跳一跳地疼,右眼的糊感也挥之不去。

但他不能完全放松。

这里不是安全屋,只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而且这个港里,住着一群惊弓之鸟。

李国华被安置在伤员房,有火塘,相对好一些。

但他们这里,今晚注定难熬。

没有铺盖,没有足够的干草,只有冰冷的柴禾和漏风的墙。

火舞走到马权身边,蹲下,声音压得极低:

“那个信号....还在,很稳定。

就在寺庙深处,可能是后殿或者地下。”

马权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

他(马权)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信号,现在不是时候。

“那个老和尚,”火舞继续低语: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新鲜。

不是陈旧的那种。”

马权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火舞的感知很敏锐。

“还有那些伤员,”火舞的声音更轻了:

“我大概看了一眼,有撕裂伤,有钝器伤.....不像是丧尸造成的,更像是....人?”

马权沉默。

寺庙里的情况,可能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复杂。

但眼下,他们无力探究,只能先求存。

“先休息。”马权最终道:

“保持警惕。

刘波, 上半夜你看着。

后半夜我来。”

刘波在门边点零头。

包皮已经蜷缩在柴禾堆里,背对着众人,机械尾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似乎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火舞也在马权旁边找了块地方坐下,抱着膝盖,闭上眼睛,但呼吸很浅,显然并未深眠。

马权重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让九阳真气在疲惫的经脉里缓缓运行,驱散一些寒意,也缓解左肩的疼痛。

真气运行得很带劲,消耗太大了。

柴房外,色彻底暗了下来。

风雪似乎又大了一些,呜咽声穿过破败的寺院建筑,变成各种诡异的回响。

对面厢房檐下,那个持矛的年轻人依旧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偶尔活动一下冻僵的脚。

寺门紧闭。

门内,是勉强维系的秩序和深深的戒备。

门外,是漫的风雪,和风雪中不知何时会再次袭来的、堆积在墙下的那些东西。

这一夜,才刚刚开始。

而“叩门”之后,是留下,是融入,还是新的冲突?

答案,在即将到来的长夜,和黎明的选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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