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境森林回来的第二，林野被母亲叫去帮忙给邻居送些新烤的红豆饼。邻居家的阿婆腿脚不便，儿女又在外地执行任务，林野常帮着跑跑腿。刚走到巷口，就看到樱蹲在阿婆家门口，手里拿着个药箱，正给阿婆贴膏药。
“樱？你也在啊。”林野走过去，把红豆饼放在石阶上。
“林野君！”樱抬起头，额角还沾着点灰尘，“阿婆膝盖疼，我来帮她看看。你这红豆饼好香啊，是阿姨做的吗？”
“嗯，刚出炉的，还热乎着。”林野蹲下身，帮着把阿婆扶到藤椅上，“阿婆，最近膝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阿婆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老毛病了，多亏樱丫头惦记着，比我那几个不孝子还贴心。”她看着两人，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你们俩啊，就像我年轻时看到的那对忍者夫妻，总是形影不离的。”
樱的脸颊瞬间红透了，连忙低下头整理药箱，耳尖却悄悄竖起来听着；林野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把红豆饼往阿婆手里塞：“阿婆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帮阿婆收拾好屋子，两人并肩往回走。阳光透过巷子里的柿子树洒下来，在地上投下圆圆的光斑，像散落的铜钱。樱的手里还提着药箱，里面的玻璃瓶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林野突然开口，“我妈想谢谢你上次帮忙照顾我，做了些你爱吃的栗子糕。”
樱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好啊！正好想请教阿姨怎么烤红豆饼，上次学了半还是没掌握火候。”
林野家的院子里种着几株向日葵，花盘沉甸甸地低着头，像害羞的姑娘。林野的母亲正站在灶台前忙碌，围裙上沾着点面粉，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擦了擦手：“樱来啦？快坐，栗子糕刚出锅。”
厨房的灶台上冒着热气，蒸笼里飘出甜丝丝的香气，混合着柴火的烟火气，让人心里暖暖的。樱凑过去看，眼睛亮晶晶的：“阿姨，您这面团是怎么揉的？我每次都揉得不光滑。”
“要顺着一个方向揉，力道得匀。”林野的母亲笑着把面团递过去，“来，试试。”
樱挽起袖子，学着阿姨的样子揉面，面粉沾得鼻尖都是，像只偷吃的松鼠。林野靠在门框上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被樱瞪了一眼，却笑得更欢了。
“笑什么笑，”樱嗔怪道，却没真生气，“你来试试？”
林野走过去，接过面团，指尖的温度透过柔软的面团传过来，和樱刚才留下的温度慢慢融在一起。“看好了，”他学着母亲的样子，手腕轻轻用力，面团在掌心旋转着，很快就变得光滑圆润，“其实不难，多练几次就会了。”
樱凑得很近，能闻到他发间的皂角香，混合着院子里的向日葵气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和他平时训练时的样子很不一样，少了些锐利，多了些温和。
“好了。”林野把揉好的面团放进盆里，抬头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像被灶台上的热气烫到似的，各自移开了视线。
林野的母亲把栗子糕端上桌时，看到两人微红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没点破，只是给他们盛了两碗甜汤：“快吃吧，凉了就不糯了。”
栗子糕的甜混着甜汤的清润，在舌尖漫开。樱口口地吃着，偶尔抬头看林野一眼，见他正低头喝汤，碗沿碰到鼻尖，沾零汤汁，忍不住笑了起来，递过一块手帕：“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林野接过手帕，擦了擦鼻尖，脸颊更烫了。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在碗沿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把两饶影子拉得很近，几乎要叠在一起。
下午帮着林野的母亲收拾完厨房，樱才提着药箱告辞。林野送她到巷口，手里还拿着母亲塞的一包栗子糕：“路上心，到家了一声。”
“嗯。”樱接过栗子糕，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阳光晒过的灶台，暖暖的，“明训练场见。”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角，林野摸了摸鼻尖，好像还残留着甜汤的温度。他回头看向自家的厨房，灶台的烟火已经散去，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甜香，像刚才樱眼里的笑意，轻轻落在心里。
院子里的向日葵在风中轻轻摇晃，花盘朝着太阳的方向，像在追逐着光。林野知道，这样的午后，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温暖，会像栗子糕的甜一样，在记忆里留很久很久，成为往后想起时，嘴角会不自觉上扬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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