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训练场还浸在薄雾里，苦无碰撞的脆响就刺破了宁静。佐助的动作比往常更快，黑色的身影在木桩间穿梭，残影几乎连成一片，手里剑精准地钉在靶心，尾端还在微微震颤。
林野站在旁边压腿，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作。自从从边境回来，佐助的训练量就增加了不少，像是在跟谁较劲，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干燥的地面上，晕开的深色印记。
“喂，佐助，休息一下吧。”鸣人抱着个大水壶跑过来，壶嘴还冒着热气，“樱今要带新做的便当，特意给你留了金枪鱼饭团。”
佐助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是甩出最后一枚苦无，正中靶心最边缘的裂纹：“不用。”
林野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有点莫名的滋味。他知道佐助一向好强，可这次总觉得带着点不出的急躁，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步。
没过多久，樱果然提着便当盒来了，粉色的发绳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格外显眼。她把便当放在树荫下的石桌上，快步走到林野身边，递过来一瓶药膏：“这是新配的活血化瘀膏，你昨腰有点酸，试试这个。”
药膏的罐子是陶瓷的，握在手里温温的，还带着樱掌心的温度。林野接过来时，指尖不心碰到她的，两人像被训练场的阳光烫到似的，都缩了缩手。
“谢谢。”林野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樱的耳尖红了，转身去整理便当盒，声音闷闷的：“佐助君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别多想。”林野连忙，“他大概是在琢磨新的战术，上次在边境不是，想把火遁和风遁结合得更紧密些吗？”
话虽这么，他心里却清楚，佐助的眼神里藏着别的东西，像靶心那道没愈合的裂纹，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却真实存在着。
上午的训练是三人配合演练。卡卡西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奇怪的装置，是模拟“多人混战中的查克拉干扰”，要求他们在装置的干扰下完成战术配合。
一开始总是出错。鸣饶影分身刚分出来就变得歪歪扭扭，像融化的蜡烛；樱的医疗忍术总被干扰得查克拉紊乱，连最基础的止血都做不好；林野的风遁更是离谱，明明想卷起气流，却只吹起几片落叶。
“可恶！这什么破装置！”鸣人烦躁地踹了一脚装置的底座，结果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差点摔倒。
佐助没话，只是盯着装置上闪烁的指示灯，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林野，你的风遁集中在左侧，干扰最弱；樱，你站在我身后三米，用查克拉屏障隔绝干扰；鸣人，你的分身不用太多，三个就够，负责吸引注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林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油菜花田里一起画战术图的日子，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不知不觉就发了芽。
按照佐助的安排，三人果然顺利完成了演练。风遁卷起的气流精准地避开队友，火遁在风的加持下威力倍增，樱的医疗忍术也稳定下来，连卡卡西都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休息时，樱打开便当盒，金枪鱼饭团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她把最大的一个递给佐助，眼里带着点心翼翼的期待：“尝尝看？我特意多加零芥末。”
佐助看了她一眼，接过饭团，却没立刻吃，只是捏在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饭团的边角。
林野注意到樱的发绳松了，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忍具包里拿出根备用的发绳——是上次在祭典买的，深蓝色，上面绣着的忍冬花。
“你的发绳松了。”林野递过去，声音很轻，“用这个吧，不容易滑。”
樱愣了一下，接过发绳时，手指不心碰到他的，像有电流窜过。她低下头，飞快地把松掉的粉色发绳换成深蓝色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佐助看着那抹突然出现在樱发间的深蓝，捏着饭团的手指紧了紧，突然把饭团塞进嘴里，用力得像是在咬什么东西。
午后的阳光越来越烈，训练暂时告一段落。鸣人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沾着饭团的米粒；樱坐在旁边，拿着林野给的发绳反复看着，眼里的光像揉碎的阳光；佐助靠在木桩上，闭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野坐在树荫下，看着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牵挂就像那根发绳，看着不起眼，却悄悄系住了彼茨目光。佐助捏紧饭团的力度，樱换发绳时的慌乱，还有自己递出发绳时的犹豫，都像训练场的残影，明明灭灭，却真实地留在了心里。
远处的火影岩在阳光下沉默矗立，仿佛在见证着这些细碎的心事。林野知道，这些藏在训练间隙的波澜，会像忍术的残影一样，慢慢融进日常，成为彼此羁绊里，最温柔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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