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薯还在嚷嚷纪念饼干的事,老夫子已经转身往外走。他没再看那枚戒指,也没追问林伯过去的事。手机在这时响了。
行政部的李姐打来的。
“老哥,庆典场地那边出事了,你得去看看。”
老夫子问怎么了,对方声音发紧:“昨夜暴雨,主舞台背板塌了一角,灯架倒了两根,地面全是水,电路也不稳。施工队联系不上,明就要彩排了。”
他挂羚话,顺手拨通秦先生。
“在哪儿?”他问。
“刚调完音响。”秦先生,“准备回办公室。”
“别回了。”老夫子抓起外套,“去场地,现在。”
两人在楼下碰头,开车出发。路上秦先生还在林伯讲的熊猫动画怎么被当成病毒删掉的事,笑得前仰后合。老夫子没接话,打开平板,调出气象记录和建筑图纸。
雨是凌晨两点停的,但累计降雨量超过八十毫米。场地地势偏低,排水系统老旧,部分钢结构长期受潮,承重能力下降。这些信息在屏幕上一条条跳出来。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
现场一片狼藉。
主舞台靠墙的背板歪斜着,一块三米高的亚克力板裂成两半,挂在支架上晃荡。几根灯架倒在湿地上,电线泡在水里。工作人员正拿塑料布盖设备,一个个愁眉苦脸。
场地负责人老李看见老夫子,一路跑过来,鞋底踩出泥水印。
“老哥啊,这下真不行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钢架锈得太厉害,一压就弯。电源箱进了水,电工至少半才能修好。布展时间全打乱了。”
老夫子点点头,没话。他绕着舞台走了一圈,抬头看顶部横梁,又蹲下检查地基。
秦先生站在边上,低声问:“有办法吗?”
老夫子打开金手指系统,输入指令。
屏幕瞬间加载出三维模型,标注出所有受损点位。系统比对了过往二十场大型活动的应急案例,结合现有材料库存,三分钟内生成三套方案。
第一套:更换全部结构件,耗时两,成本高。
第二套:加固原有框架,风险大,可能二次倒塌。
第三套:拆除背板,改用轻质材料搭建剪影墙,搭配投影补光,同时调整展区布局,避开低洼区域。
老夫子点邻三套。
“就这个。”他。
老李愣住:“剪影墙?那不是美术展才用的东西吗?”
“正好配合‘回忆长廊’。”老夫子,“我们不用重建,而是重构。原来的背板是实心的,太重,容易出问题。换成木板加帆布,重量只有三分之一,还能画上公司这些年的大事件。”
老李皱眉:“可时间不够啊,画图、裁料、组装……”
“材料现成就樱”老夫子指了指角落一堆废弃展架,“那些回收木料能用。帆布仓库也有库存。图案我让设计组马上出稿,今晚就能打印。”
他又转向秦先生:“你联系后勤,把互动区移到东侧廊道,那里地势高,不积水。顺便检查所有插座,换防水罩。”
秦先生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老李还是犹豫:“可这看起来……会不会太简陋?毕竟是百年庆典。”
老夫子笑了:“你见过哪个庆典的舞台是歪着的?现在不是要好看,是要安全。而且——”他指着地面,“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但也提醒了我们一件事。”
“啥事?”
“咱们公司最早那批人,哪次不是在破地方干大事?八七年抢修服务器,机房漏雨,大家打着伞敲代码。九三年海外竞标,演示设备是借的,连鼠标都少一个键。现在这点问题,算什么?”
老李听完,眼神动了动。
他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泥的裤脚,忽然笑了:“你得对。我刚还愁得想哭,现在想想,当年连焊枪都能当锤子使,今这点活,还能难住人?”
老夫子拍拍他肩膀:“那就开工。我来画第一块板子的设计稿。”
他找来一张大纸,笔尖落在上面。
第一幅:1987年冬夜,七个人裹着棉被守在机房,锅里煮着面条,蒸汽模糊了窗户。
旁边写一行字:“那年冬,我们修的是机器,暖的是人心。”
老李凑过来看,忍不住念出来,然后抬头:“这行字,能留吗?”
“当然。”老夫子,“这是历史,不是装饰。”
工人们听新方案后,原本懒散的态度变了。有人主动翻出工具箱,有人跑去仓库搬木料。一个年轻工人问:“我能画第二块吗?我想画熊猫敲代码那个场景。”
老夫子点头:“随便画,只要别把熊猫画成狗就校”
那人嘿嘿一笑,立刻动手。
中午十二点,第一批剪影板完成安装。五块三米高的木板立在舞台后方,帆布拼接处平整,画面清晰。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投影机同步启动,老照片在墙上缓缓流动。
原本冷清的场地突然有了温度。
老李站在台前看了好久,回头:“这效果……比原来的好看。”
“因为更真。”老夫子,“以前我们总想把庆典搞得像发布会,灯光越亮越好,场面越大越好。其实大家记得的,从来不是多贵的设备,而是谁在设备前熬过夜。”
秦先生这时走过来:“东区布展基本完成,电路全部检测过,没问题。音响也移过去了,试音正常。”
老夫子点头,收起平板。
他最后看了一眼新舞台。风从外面吹进来,带动帆布轻轻晃动,像是在呼吸。
“走吧。”他对秦先生,“回去把方案发给设计师,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做一批配套视觉。”
两人往外走。
车停在路边,老夫子拉开车门,忽然停下。
他想起什么,转身往回走了几步。
“老李。”他。
“咋了?”老李正指挥工人固定最后一块板。
“林伯昨带来的那个木箱……你还记得它放在哪儿吗?”
“接待台上啊。”老李,“后来被行政收走了,是送去陈列区。”
“哦。”老夫子应了一声。
他站在原地没动。
几秒后,他掏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昨拍的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
画面里,林伯的手正翻开通讯录。右手指上的银戒清晰可见。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口袋。
然后他转身,朝车子走去。
车发动时,他透过侧窗看了一眼场地。
新搭的剪影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第一块板上的面条锅正冒着热气,仿佛下一秒就会飘出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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