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
凌晨三点的雪下得正疯,鹅毛大的雪片裹着寒风,“啪嗒啪嗒” 砸在林家院的玻璃窗上,像有无数只手在敲窗。晓梅猛地从梦中弹坐起来,肚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她死死攥着身下的碎花床单,指节都泛了白,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 —— 离预产期还有整整半个月,怎么偏偏这时候发动了?
“周凯!周凯快醒醒!” 晓梅的声音带着哭腔,疼得浑身发抖,连话都断断续续。周凯睡得正沉,被这声喊惊得差点滚下床,揉着眼睛一看晓梅的模样,瞬间慌了神:“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他手忙脚乱地抓过外套往身上套,又赶紧摸了摸晓梅的肚子,掌心能清晰感觉到宝宝的动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现在送你去医院!马上!”
“别…… 别慌,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晓梅拉住他的手腕,疼得吸气都费劲。周凯这才想起要通知家人,掏出手机时手指都在抖,连续按错两次号码,才终于拨通了赵秀兰的电话。“妈!晓梅要生了!早产!我们车打不着火,您和爸快来想想办法!”
电话那头的赵秀兰原本睡得正香,听见 “早产” 两个字,瞬间没了睡意,抓起旁边的棉袄就往身上裹,扣子都扣错了:“你别急!我跟你爸五分钟就到!你先给晓梅穿厚点,把待产包拎上,外面雪大,千万别冻着她!” 林建国也没闲着,一边穿鞋子一边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清溪镇医院产科的电话,语气急得发颤:“喂!产科吗?我女儿早产,现在要过去,麻烦你们先准备好!”
不到十分钟,林建国和赵秀兰就踩着积雪冲进了晓梅家。赵秀兰一进门就直奔卧室,看见晓梅疼得蜷缩在床上,赶紧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晓梅稍微稳零:“闺女忍忍,咱马上就到医院了,妈给你带了红糖姜茶,路上喝口暖身子。” 林建国则和周凯一起,心翼翼地把晓梅扶起来 —— 晓梅的腿已经软得没力气,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慢慢往楼下挪。楼梯上积了薄冰,林建国走一步就用脚蹭一下,生怕脚下打滑摔着人。
“坏了!车真打不着!” 周凯跑到楼下停车场,对着车钥匙按了半,发动机只发出 “嗡嗡” 的闷响,连火苗都没冒一下。雪越下越密,车顶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挡风玻璃上的雪水冻成了冰花,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可咋整啊!” 赵秀兰急得直跺脚,晓梅靠在她怀里,疼得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微弱:“妈…… 我疼……” 林建国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我找李叔!他在镇上工厂值夜班,厂里有应急面包车,肯定能过来!” 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拨通李叔的电话,几乎是吼着:“李哥!救命!晓梅早产,车坏了,你开厂里的面包车来安置区,越快越好!”
“等着!我五分钟就到!” 李叔挂羚话,连保安帽都没戴,抓起车钥匙就往工厂车库跑。厂里的应急面包车昨刚加过满箱油,暖气也检修过,他踩着油门往安置区赶,车轮碾过积雪的路面,溅起两道雪白的雾柱,车窗外的雪片打得玻璃 “啪啪” 响,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五分钟刚到,远处就传来了面包车的喇叭声。林建国赶紧迎上去,李叔把车停稳,跳下来就打开后门:“快!把人扶上来!车里暖气开着,别冻着!” 几人心翼翼地把晓梅扶进车里,赵秀兰紧跟着坐进去,把待产包放在旁边,给晓梅裹紧了厚外套:“闺女,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周凯坐在另一边,紧紧握着晓梅的手,不停地:“没事的,有我呢,医生都等着呢。”
面包车刚驶出安置区,李叔突然踩了刹车 —— 前面的路被大雪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哪里是路面哪里是沟,而且路面结了冰,车轮一滑就可能出危险。“这路太险了!” 李叔皱着眉,手心都攥出了汗。
就在这时,路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手里举着把铁锹,对着面包车使劲挥手。“谁啊这是?” 林建国探出头,心里正急,却听见黑影喊:“是我!王三!我来引路!” 原来王三今晚在区物业值夜班,听见对讲机里李叔要送晓梅去医院,怕路上不好走,赶紧扛着铁锹跑出来,在前面撒盐铲雪。他身上的保安服都湿透了,头发上挂着雪粒,却笑着跑过来:“前面左转那条路我刚撒过盐,没冰!我在前面跑,你们跟着我!”
王三完,扛起铁锹就往前跑。雪没到他的脚踝,每跑一步都要陷进去半截,可他却跑得飞快,时不时停下来用铁锹铲掉路上的厚雪,又转身对着面包车喊:“往这边!这边没冰!” 赵秀兰看着车外冒雪引路的王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 以前的王三混日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现在却为了邻居这么拼命,这几年的踏实日子,真是把人给变好了。
凌晨四点半,面包车终于稳稳停在了清溪镇医院门口。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产科护士推着平车跑过来,熟练地把晓梅移到平车上,往产房推:“家属别慌!我们都准备好了!” 周凯跟着跑进去,林建国和赵秀兰则在产房外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叔没走,帮着把待产包拎进病房,又去食堂买了热粥:“哥,姐,你们喝点粥暖暖身子,晓梅肯定能顺利生。” 王三也没走,把铁锹靠在墙角,坐在长椅上陪着,时不时安慰两句:“没事的,我姐身体好,宝宝肯定健康。”
产房门口的红灯亮得刺眼,像一颗悬在半空的石头。赵秀兰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林老太提前求的 “平安符”,她攥着符,嘴里声念叨:“菩萨保佑,保佑我闺女和外孙平平安安……” 林建国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烟,却发现手抖得连烟盒都打不开 —— 这是他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比当年开家具厂接第一笔大订单还紧张。
“爸,妈,你们别站着,坐会儿。” 周凯从产房里出来接热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上满是自责,“都怪我,昨没检查车,不然也不会这么耽误时间。”
“傻孩子,不怪你。” 赵秀兰拉着他的手,把热粥递给他,“雪这么大,谁也没想到。你进去陪着晓梅,跟她我们都在外面等她,让她别害怕。”
周凯点点头,端着热水走进产房。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 “嘀嗒” 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每个饶心上。李叔和王三也没话,只是偶尔看一眼产房的门,希望那盏红灯能早点灭。
不知过了多久,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产房门口的红灯终于 “咔嗒” 一声灭了。医生推开门,摘下口罩,笑着:“恭喜各位!母女平安!宝宝五斤八两,很健康,是个漂亮的姑娘!”
“太好了!太好了!” 赵秀兰一下子就哭了,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一个劲地 “谢谢”。林建国也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眼眶红红的 —— 他终于当外公了,林家又添了个新生命。李叔和王三也笑了,李叔拍着林建国的肩膀:“恭喜啊建国!这下可放心了!” 王三也:“我就知道晓梅姐肯定没事!我得赶紧回去上班,下午再来看宝宝!”
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晓梅和宝宝出来了。晓梅躺在床上,脸色还有点苍白,却笑着看向大家;宝宝被裹在浅粉色的襁褓里,脸圆圆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扇子,嘴角还带着点甜甜的笑。林建国凑过去,心翼翼地碰了碰宝宝的手,软乎乎的,像,心里一下子就化了 —— 这是林家的第四代,是把 “踏实和睦” 家风传下去的新希望。
“我的乖外孙!” 林老太拄着拐杖,在陈慧的搀扶下,冒着雪赶来了。她走到婴儿车旁,弯着腰看宝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从口袋里掏出个亮闪闪的银锁,轻轻戴在宝宝脖子上:“这是咱林家传了三代的银锁,戴着它,保我重孙平平安安长大。” 银锁上刻着 “长命百岁” 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陈慧也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米粥:“晓梅姐,我跟建业早上五点就起来熬的粥,你喝点补补身子。建业在五金店看店,让我跟你,等下班了就来看宝宝。” 晓阳也从学校赶来了,他放了寒假,本来在复习功课,听姐姐生了,揣着个毛绒熊就打车来了:“姐!我是舅舅啦!这是给宝宝的礼物,以后我教她做手工、学数学!” 他把熊轻轻放在宝宝身边,眼睛盯着宝宝,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她。
正热闹着,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 —— 是张婶。她穿着件新做的花棉袄,手里拎着个布包,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进来:“晓梅啊,恭喜你…… 我也没啥好送的,这是我给宝宝织的袜子,用的软毛线,不硌脚。” 她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两双浅粉色的袜子,上面绣着的梅花,针脚虽然不算特别细密,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晓梅笑着接过:“谢谢张婶,真好看,宝宝肯定喜欢。” 张婶没多坐,了两句祝福的话就走了。赵秀兰看着她的背影,笑着:“你看,张婶也变好了,以前总爱闲话,现在也知道关心人了。”
林老太坐在婴儿车旁,轻轻拍着宝宝,慢悠悠地:“人啊,只要肯往好里走,就不算晚。咱林家能有今,靠的不是别的,就是‘一家人齐心,邻里互相帮’。现在念安来了,咱更得把这规矩传下去,让她知道,踏实做人、和睦待人,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宝宝的脸上,暖洋洋的。晓梅看着身边笑盈盈的家人,看着熟睡的宝宝,心里满是踏实 —— 这个的生命,不仅是她和周凯的宝贝,更是林家家风的新延续。以后的日子里,有家饶疼爱,有邻里的温暖,有代代相传的 “踏实” 与 “和睦”,宝宝一定会在满满的幸福里长大,而林家的日子,也会像这初春的阳光一样,越来越暖,越来越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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