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晓鱼扒拉着饭
而对面的星光熠熠咳了咳嗓子
她缓缓讲述着童年
“在名流谷，我和日光耀耀是最好的朋友。日光耀耀是第一个走进我孤独世界的马，我们一起玩叠书游戏，分享对魔法的好奇。”
“直到一场意外改变了一牵”
“那，书堆突然倒塌，日光耀耀情急之下用悬浮术救了我。也正是这充满保护欲的魔法，让他获得了代表赋的可爱标志——一道太阳光芒与星辰交织的图案。”
“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为朋友骄傲，却也第一次感到了隐秘的不安。不久，日光耀耀就被家人送往坎特洛特的皇家魔法学院深造。”
“他离开得很匆忙，甚至来不及好好告别。”
程晓鱼边扒饭边听，轻声：“然后呢，然后就黑化”
“就开始残忍虐待马是吧？”
星光熠熠讲述的声音猛地顿住
她攥着筷子的蹄子骤然收紧，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那句直白的质问刺得心口发疼。
“不是的……”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点被戳破伪装的慌乱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程晓鱼放下碗筷，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戏谑，多了几分锐利：“一开始是怎样？因为他有了可爱标志，你没有？因为他要去皇家学院，你怕被丢下？”
“我那时候只是怕……”
星光熠熠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自己辩解
“怕他走了之后，又只剩下我一匹马。名流谷的马都不喜欢我，他们我太孤僻，我的魔法总是用得笨手笨脚……只有日光耀耀会陪我待在图书馆，会听我讲那些没人感兴趣的魔法理论……”
她低头看着碗里没动几口的饭菜，米粒被泪珠砸得晕开一片湿痕：“他走的那，我去送他，看着他背着行李走进马车，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我想让他留下，又知道不能……后来我总在想，要是我们都没有可爱标志就好了，要是大家都一样，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
程晓鱼没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水壶，往她碗里倒零温水。
星光熠熠吸了吸鼻子，继续：“再后来，我真的得到了可爱标志，是一道闪烁的星光……可那时候我已经不想要了。我看到镇上的马因为赋不同而争吵，看到有的马因为没有擅长的事而自卑……我就想，要是能让大家都一样，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难过了？”
“所以你就夺走他们的赋，把他们变成空壳？”
程晓鱼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以为那是对他们好……”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以为没有差异，就不会有伤害……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窗外的风穿过厨房，吹得灶台边的野草沙沙作响。
程晓鱼看着她哭得发红的眼睛，忽然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她碗里：“先吃饭。”
“过去的事已经烂在地里了，现在能做的，是别让将来的自己，再为今的蠢事后悔。”
程晓鱼拿起汤勺在碗沿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眼神带着点好奇看向对方：“话，你怎么突然跟我讲这些呢？”
他舀了一勺汤，又放了回去，指尖转着汤勺玩，“从可爱标志聊到以前的马，又到那些老故事，这跨度可不哦。”
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嘴角却弯着，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倾诉并不反感，反而多了几分探究的兴味。
星光熠熠握着筷子的蹄子顿了顿，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得像碎玻璃。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点不清的茫然：“不知道……”
“就是刚才看着你做饭，突然就想起了……”
她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野菜，叶片被戳得变了形
“以前在名流谷的图书馆，日光耀耀也总抢我的活干。我想学着给他烤麦饼，结果烤得焦黑，他一边骂我笨，一边还是吃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多好啊，不用想什么平等，不用怕谁离开，就只是……两匹马，一堆书，还有烤糊的麦饼。”
她抬起头，看着程晓鱼蹄里晃悠的汤勺，眼底的慌乱渐渐褪去，多零坦诚：“可能是……第一次有马明明可以对我很凶，却还愿意听我这些吧。”
广场上的喧闹声隐约传进来，混着灶间柴火的噼啪声，竟显得格外安宁。
星光熠熠用蹄子擦了擦脸，拿起筷子夹起那口野菜，慢慢放进嘴里——有点涩，却带着烟火气的暖。
“以前总觉得，出来会被当成借口，会被骂得更狠。”
她声
“但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程晓鱼把汤勺往碗里一放，瓷勺撞在碗壁上发出“叮”的轻响，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算你还有点长进，知道往前看了。”
“你这家伙，”
星光熠熠被他这副了然的样子得脸颊发烫，又气又窘地瞪他
程晓鱼微微一笑摆了摆蹄子继续道
“狠到连马都不放过”
“上次那只偷吃麦饼的独角兽你就把他丢去喂安魂露”
“狠到连自己都能逼到绝路”
“偏偏哭起来还能哭这么久，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反正还有很多事件，我就不多了了”
“不就一场没结局的独角戏吗？值得你揪着不放这么多年？”
星光熠熠的下巴抵着胸口，尾音带着点发颤的气音：“是……我那时候脑子像被雾蒙住了，总觉得只有大家都一样，才不会有争吵，才不会有马被丢下……”
“现在想想，多蠢啊。要是你没来拦着，我大概会一直钻牛角尖，真把那些不一样的赋都磨平，让大家都像提线木偶似的……到那时候，平等镇可不就成了没了生气的奴隶村吗？”
“…………”
风吹过窗棂，带进来几片落叶，落在她脚边。
她盯着那叶子愣了愣，忽然抬头看向程晓鱼，眼里的雾气散了些，多零清明：“你的对，不一样才有意思啊。就像树叶，有圆的有尖的，有绿的有黄的，落下来的时候才好看。”
“知道就好。”
程晓鱼点零头，紧接着他露出一丝严肃表情喊道
“居然吃完饭了………那赶紧收拾餐桌上的东西，去洗碗去。”
星光熠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眶瞪他：“你这家伙，语气也太凶了吧。”
“我都还没吃干净………”
“凶？”
程晓鱼挑眉
“我这叫提高效率。吃完饭不洗碗，难道等它们自己长脚跑？”
“你吃不干净也照常收”
完他缓缓翘起二郎腿
“听你讲那么多了，都把我听困了”
“快点快点，收拾桌子的残渣”
星光熠熠被噎得不出话，只能嘟囔着站起来收拾碗筷。
“好……好………好”
她动作有些笨拙，碗碟碰在一起发出叮当声。
“轻点，别把碗摔了。”
程晓鱼一边把剩补进木桶，一边不紧不慢地指挥
“盘子里的残渣刮干净，再用水冲一遍，别留油渍。”
“知道了知道了。”
星光熠熠没好气地回嘴，但蹄上的动作却认真了起来。
她把碗一个个摞好，督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冲在瓷面上，溅起细的水花。
程晓鱼往沙发上一躺，蹄子搭在额头上，声音隔着客厅传到厨房，带着点不依不饶的劲儿：“洗干净！必须洗干净！一点油星子都别留！”
他顿了顿，听见厨房水流声没停，又扬高了音量
“听见没？碗沿、碗底都得擦到，别以为我看不见就糊弄事！”
“居然你都要赎罪了，”
他翻了个身，对着厨房方向嘟囔，语气里带着点少见的认真
“那就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开始。连只碗都洗不干净，还什么弥补？”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别总想着一步登。”
“洗个碗都马马虎虎，难不成还指望你能扛得起别的事？”
厨房里头，星光熠熠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蹄里的洗碗布攥得更紧了些。
水流冲刷着瓷碗，发出哗哗的声响
“知道了！”
她扬声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顺从
“保证锃亮，能照出马影来！”
“这还差不多。”
程晓鱼在沙发上哼了一声，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随蹄抓过个抱枕垫在脑袋底下
“快点洗，洗完了，我等会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星光熠熠侧过脸，耳朵尖微微动了动，她抬眼看向程晓鱼躺在沙发的方向，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还得特意跑这么远……该不会是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程晓鱼瞥向星光熠熠的方向，不耐烦的喊道：“你在多问，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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