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桂花与旧书混合的香气。沫希抱着一台轻便的平板电脑,心翼翼地坐在王俊凯的轮椅旁,苏清颜则靠在一旁铺着软垫的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磨得光滑的柳木手串,那是王俊凯年轻时亲手给她做的。
“爷爷奶奶,我给你们带了份特别的礼物,保证你们喜欢。”沫希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轻轻点在平板屏幕上,“我把家里所有的老照片、视频都整理成电子相册了,还修复了画质,你们想什么时候看都能看。”
屏幕亮起,电子相册的封面瞬间抓住了二老的目光——那是一张泛着微黄的黑白照片,年轻时的王俊凯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柳编刀,眉眼间满是青涩与硬朗;苏清颜站在他身旁,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蓝布衫的衣角被风吹起,手里捧着一捆鲜嫩的柳枝,笑容干净又明亮。背景是村东头的那条河,柳枝垂岸,水波轻漾。
“这是……这是我们刚认识那年拍的吧?”苏清颜的声音微微发颤,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亮,“我记得那是镇上的集市,你帮我把采的柳枝运回家,路过照相馆时,你硬拉着我拍了这张照。”
王俊凯看着照片,嘴角慢慢扬起弧度,他抬手摸了摸屏幕,仿佛在触摸那些遥远的时光,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出,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温情:“是啊,那你还脸红了,浪费钱。可我觉得,能和你拍一张照,再贵都值得。”
孩子们围在四周,忍不住笑了起来。溪糯凑到苏清颜身边,指着照片里的柳枝:“太曾奶奶,那时候的柳枝,是不是和现在一样软呀?”
“一样软,一样有韧性。”苏清颜笑着点头,眼里闪过怀念,“你太曾爷爷就是靠这一手编柳编的手艺,打动了我爹娘的心。”
沫希滑动屏幕,相册一页页翻过,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时光河。有孩子们出生时皱巴巴的脸,裹在绣着柳叶纹的襁褓里;有四对龙凤胎第一次学编柳编的模样,手握着柳枝笨拙地缠绕,地上散落着不少编坏的半成品,王俊凯蹲在一旁耐心指导,额头上渗着细汗;有柳编课堂第一次开课的热闹场景,院子里挤满了村民,苏清颜站在一旁,给大家分发泡好的柳枝;还有五代宝贝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穿着王俊凯亲手编的柳编鞋子,围着二老跌跌撞撞地跑。
“你看这张,糯糯第一次编平安扣,编坏了好几个,还坐在地上哭鼻子呢。”溪然指着屏幕上的身影,笑着回忆道。溪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泛红:“那时候我还嘛,现在我编的平安扣,比太曾爷爷编的都好看!”
王俊凯看着照片,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当翻到柳编非遗授牌仪式的照片时,他特意让沫希放慢速度,久久凝视着自己接过牌匾的瞬间——他穿着崭新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虽然脊背有些佝偻,却依旧挺直了腰板,眼里满是激动与自豪。“这辈子,能把柳编传到这一步,值了。”他轻声,语气里满是感慨。
苏清颜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是啊,孩子们都很争气,没让你失望。”她的目光落在一张两人并肩坐在老柳树下的照片上,那是去年秋拍的,两人头发都已全白,相互依偎着,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眼里满是岁月静好的安详。
沫希还在相册里精心搭配了背景音乐,是顾念改编的《柳荫伦谣》,温柔的旋律伴着照片流转,吉他声轻轻柔柔,像是在诉着这段跨越数十年的温情岁月。“我还把你们讲的老故事录了音,配在对应的照片下面,你们点击这个喇叭就能听。”沫希演示着,屏幕里传出王俊凯沙哑却有力的声音,讲述着当年为了编婚篮,连续三熬夜劈柳枝的往事,还有苏清颜偷偷给他送桂花糕的插曲。
王俊凯闭上眼睛,听着自己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难忘的时光。苏清颜靠在藤椅上,跟着旋律轻轻打着节拍,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幸福。孩子们围在身边,时不时补充几句照片背后的趣事,书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每一个人。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平板电脑上,也洒在一家饶身上。沫希把平板电脑调成循环播放模式,放在王俊凯手边特制的支架上:“爷爷,这个支架可以调节角度,您躺着也能看。以后您想听歌或者看照片,直接按这个红色按钮就行,操作很简单。”
王俊凯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平板电脑的屏幕,冰凉的触感下,是滚烫的回忆。“谢谢你,沫希,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他轻声,眼里满是感激。
夜色渐深,柳荫的灯光柔和而温暖。王俊凯和苏清颜靠在窗边,看着电子相册里一张张鲜活的面孔,耳边回响着熟悉的旋律和话语。这本的电子相册,不仅记录着他们相濡以沫的一生,更承载着柳荫的温暖与传常时光或许会流逝,容颜或许会老去,但那些藏在照片里的爱与记忆,会永远鲜活,永远温暖,如同庭院里年年盛开的桂花,岁岁芬芳,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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