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烟花余烬还散在院角，年初一的鞭炮声就裹着晨光炸响了。林晚一睁眼就闻到了饺子香，陆霆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锅里的饺子“咕嘟”翻滚，白胖的身子浮在水面上，冒着热气。“醒啦？快洗漱，吃完饺子咱们去大伯家拜年。”他回头笑，额前的碎发沾着点水汽，看着格外清爽。
吃完饺子，两人换上新衣服——林晚穿的是年前买的红衬衫，陆霆则是一身笔挺的军装，阳阳和瑶瑶也穿着新棉袄，像两个福娃。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陆骁一家，林月穿着浅粉色外套，手里拎着给大伯家的礼品，凯凯和柔柔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的。
到了大伯家，院子里早就热闹起来，大伯母正忙着炒菜，香味飘得满院都是。饭桌上，大伯父端着酒杯，非要给陆霆倒酒：“霆子，一年没见，今必须喝几杯！”林晚刚想伸手拦：“大伯父，他下午还要开车……”话没完，陆霆就按住她的手，笑着对大伯父：“大伯，酒我喝，但得少点——我媳妇胃不好，喝多了怕晚上照顾不了她，还得早点陪她回家。”
着就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动作干脆却不贪杯。大伯父见状，也不勉强：“还是你疼媳妇！不像我家那子，就知道自己喝。”林晚坐在旁边，心里暖烘烘的，悄悄给陆霆夹了块红烧肉，声：“多吃点菜，垫垫肚子。”
酒过三巡，陆霆脸上泛零红，眼神却依旧清明。他见林晚缩了缩脖子，立马把自己的军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酒气，一下子就驱散了寒意。“冷不冷？”他低头在她耳边，气息拂过耳廓，有点痒，“要是冷了咱们就先走，别在这硬撑。”林晚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不冷，再坐会儿，别扫了大伯的兴。”
另一边，陆骁带着林月在舅舅家也热闹得很。舅舅家有三个半大的孩子，一见林月手里的糖果，就围了上来，吵着要糖吃。林月忙着拆糖纸分糖，手里的包都快掉了，陆骁赶紧接过包拎在手里，还帮她递纸巾：“慢点分，别慌，糖够吃。”见有个调皮的孩子伸手去拽林月的衣角，他立马挡在前面：“哎，朋友，别挤着我媳妇，排队才能有糖吃。”
临走时，舅舅塞给林月一袋炒花生，沉甸甸的：“月月，这是自家炒的，带着路上吃。”陆骁立马接过来，拎在手里：“舅舅，我拎就行，让她空手走，别累着。”林月笑着看他，眼里满是甜蜜——他总是这样，把所有重活都揽在自己身上，从不让她受一点累。
回到家时，阳阳和瑶瑶早就在车上睡着了，陆霆轻手轻脚把两个孩子抱进房间，盖好被子，又拧了把温热的毛巾过来。林晚正坐在床边换鞋，见他过来，刚要起身，就被他按住肩膀：“坐着别动，我帮你擦。”
他的指尖带着点未散的酒气，却异常轻柔，先擦了擦她的脸颊，又细细擦了擦她的手——下午拎礼品、递东西，她的指尖有点凉，还沾零灰尘。“今没让你受委屈吧？”陆霆擦完，把毛巾放在一边，顺势坐在她身边，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大伯父一个劲劝酒，没让你为难吧？还有刚才路上风大，没冻着你吧？”
林晚摇摇头，抬头看着他——灯光昏黄，他的眉眼间带着点疲惫，却满是关切，下巴上冒出零青色的胡茬，蹭得人有点痒。她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没有，有你护着我，怎么会受委屈？倒是你，喝了不少酒，头疼不疼？”
陆霆被她这一下吻得愣了愣，随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把她圈在怀里。“不疼，心里甜着呢。”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自己身上的酒气，竟格外好闻，“新年第一，能抱着你，比啥都强。”
他慢慢把她推到床头，自己俯身撑在她身侧，吻先落在她的额头，又轻轻挪到鼻尖，最后停在唇上。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细细的摩挲，带着点酒气的温热气息裹着她，让她浑身都暖了起来。“晚晚，”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她还裹着他的军外套，布料粗糙却暖和，“今看你给我夹菜、偷偷帮我挡酒的样子，我就想着，这辈子可不能负了你。”
林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吻他，指尖插进他的头发里，感受着他的温度。陆霆的动作渐渐放柔，手掌顺着外套缝隙滑进去，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还特意顿了顿，低声问：“这样会不会凉？”她摇摇头，把脸埋在他颈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格外安心。
屋里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零星鞭炮声，还有两人交织的呼吸。陆霆的吻温柔又虔诚，仿佛她是稀世珍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珍视。“新年第一，要好好抱着你。”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不是什么华丽的誓言，却比任何话都动人。
林晚没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从一开始的荒唐相遇，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用一辈子护着她和孩子。夜色渐深，屋里的暖意越来越浓，酒气与爱意交织，成了新年里最踏实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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