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人感到疑惑之际,一名年轻的军人快步走入会场,向在座的各位领导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紧迫:“抱歉各位首长,情况紧急未能提前通报。本次会议是李向东同志的意思,请首长们谅解。”
来人是李向东同志的机要秘书。先前发言的何民安同志与杨建国同志,分别是军方的三号、四号首长。
两人都是根正苗红的红一代,曾并肩参加过援高作战与半岛战争,目前在军中已是硕果仅存的几位元勋。与会者还包括五号、六号首长及各战区司令员。
听闻是李向东同志召集,何、杨二位停止了交谈,神情转为凝重。接过秘书递来的绝密文件袋,众人立刻专注地翻阅起来。
片刻后,一位两鬓微霜、神态慈和却步伐铿锵有力的老者步入会场。全体人员肃然起立,李向东同志微笑着挥手示意:“不必拘礼,时间紧迫。文件都看过了?看法。”尽管他语气随和,无人率先落座,直至他坐在主位,众人才依序坐下。
“西方诸国的手段过于卑劣,这是针对我国发动全面经济战的明确信号。我建议,趁其布局未稳,以雷霆手段予以反击。”首先发言的是负责总后勤部的六号首长陈世荣。
会场发言自有规矩。既定议题后,往往由排名靠后者先行阐述,各战区司令员因序列并列,故由六号首长开始。
五号首长军部参谋长秦基伟随即附议:“我同意世荣同志意见。伟人早有明训:‘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海岛战争后,西方在中东扶植恐怖势力,致使多国深陷战火,生灵涂炭。我提议派遣特战分队,清剿这些代理人武装,以牵制西方精力,为我们争取战略布局时间。”
杨建国同志听罢颔首:“两位同志的意见切实可校”何民安同志亦表示赞同。
李向东同志待众人发言完毕,转而望向各战区司令员,言语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各位‘诸侯’有何高见?”
这别致的称呼引得会场响起一片会心的笑声,严肃气氛顿时缓解。司令员们纷纷笑着表示无异议。身居高位者,心胸往往更为豁达。
见众人神情舒展,李向东同志才正色道:“研究谋略,心态松弛些反易出真知灼见。方才大家的意见,我与统帅都深表赞同。”他特意停顿片刻,加重了语气:“统帅亲自指示,此事务必办妥。”
“团结一致”几个字瞬间浮现在每个人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振奋的神情。于华夏儿女而言,众志成城之下,无困难不可克服,无强敌不可战胜。
待众人消化了精神,李向东同志下达指令:“具体方案由民安、建国同志牵头制定,各战区全力协同。方案成熟后再行议定。散会。”
人员陆续离场。待其他将领走远,李向东叫住何、杨二人:“民安,建国,咱们好久没聚了。走,我那有瓶好酒,今晚整两口。”
何民安与杨建国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李向东同志的藏酒向来被夫人管得严实。
李向东仿佛看穿二人心思,面不改色地低声道:“放心,不惦记你们的存货。”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凑近他们耳边轻声补充了一句。
京城远郊,蜿蜒的山路在枝桠遒劲的林中延伸,虽无绿叶妆点,却透出一股冬日的苍劲。路灯在薄暮中投下温暖光晕,照亮三辆沉稳前行的黑色红旗L7轿车。
密林深处的监控室内,中央屏幕上清晰勾勒出车内人员的骨骼轮廓。冰冷的机械音响起:“生物特征比对完成,身份确认无误。”
车辆停在一处白墙青瓦的四合院门前。三人刚下车,浓郁的烤羊肉香便随风飘来。院中,一位头发灰白、颧骨微凸、身形清瘦的老人,正系着围裙在炭火旁翻动烤架上的肉串,酱料刷得滋滋作响。
见三人进来,他朗声招呼:“民安,快来搭把手,灶上羊杂汤该起锅了,你尝尝咸淡!建国,摆碗筷!向东,羊肉正好,帮我抬上桌!”
几人动作麻利,各司其职,对这院子和流程显然熟稔。不多时,四人围坐在院中石桌前:一口筋道的老面馒头,一口滚烫鲜香的羊杂汤下肚,再抿一口醇厚酒,啃一嘴焦香四溢的烤肉。
酒足饭饱,几人移步书房,半躺藤椅,手边清茶氤氲,指间烟火明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李向东同志夹着烟,久久未吸一口。杨建国同志吐出一个烟圈,笑着打趣:“我老李啊,你这烟夹着不抽,咱们的航母啥时候能劈波斩浪?”
话一出口,何民安同志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杨建国立刻意识到失言。
李向东同志眼中一丝悲伤转瞬即逝。他将烟送入唇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航母,是用赤隼第七队的命换来的。跟抽不抽烟,不相干。”
上首的灰发老者,深深吸了口烟,声音低沉而有力:“向东,我们能有今,是无数人用生命铺就的路。”
他顿了顿,转入正题:“今找你们来,问问赤隼特种队的重建进展。”
涉及军务,三人瞬间坐直身体。负责此事的杨建国同志汇报道:“赤隼现由我直接指挥。除第七队全员殉国外,其余六个队自去年起已分赴全国秘密遴选人才。目前队员分散在六大基地军区,以常规特种部队新兵选拔为掩护,对特招人员进行强化训练。”
统帅微微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迷惑外部视线,也屏蔽内部隐患。第七队的教训太惨痛!此番重建,保密务必细之又细,绝不能再出纰漏!”
提及牺牲的战士,书房内弥漫起沉重与伤痛。何民安同志沉吟片刻,开口道:“首长,我有一个建议。”
“这里都不是外人,直言无妨。”统帅示意他继续。
“赤隼已暴露于敌前。我建议,此次选拔出的精锐,独立建制,成立一支全新的影子部队,彻底转入地下。”
众人陷入沉思。此策虽佳,却知易行难。一支顶级特战队的运作,需要庞大的支援体系:情报、后勤、医疗、装备……每一项背后都需一个营级甚至更大规模的保障力量。
重新构建一套绝对隐秘的体系,仅保障人员的政治审查与磨合,可能就需要数年甚至十数载光阴,而时间,恰恰是最紧迫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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