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畔,大理院的铜铃在暮色中轻响,包拯伏案疾书的身影被烛光拉得老长。
案头铺满泛黄的账册、朱富贵的画押证词,还有河水师的调令文书,这些细碎的线索在他笔下渐渐织成一张严密的逻辑之网。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窗外的星辰已悄然移位,这份凝结着他半月心血的判牍,即将在三界掀起惊涛骇浪。
三日后,大理院辕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仙娥神将。
猪悟能攥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他身后站着雷音寺派来的监审罗汉;河水师主将王勃身披银甲,大早便从广寒宫赶了回来,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朱漆大门;就连平日深居简出的太白金星,也摇着玉骨折扇混在人群郑
随着铜锣三响,包拯头戴乌纱,手持卷轴缓步而出,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河别墅权属一案,本院已查明真相!”包拯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祥云都微微颤动,“经查,昔日蓬元帅猪悟能确于河畔兴建三十六套宅邸,其间既投入个人俸银,亦调用河水师人力物力。然其因案获罪被贬凡间时,庭虽未明言资产处置,然褫夺官职之刑,本就暗含充公之意!”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阵阵骚动。猪悟能的脸涨得通红,正要开口争辩,却见包拯抬手制止。
“净坛使者莫急。你今虽重列仙班,然昔日蓬元帅之资产,自其被贬之日起,便已归属庭。如今以佛门净坛之名主张权利,于法无据!”
王勃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却见包拯话锋一转。
“但本案亦有隐情。庭曾承诺以河房产置换齐大圣府,此乃关乎佛道两界之信诺;净坛使者身为河分院名誉院长,教务往来亦需栖身之所。本院权衡再三,特作如下判决!”
随着卷轴展开,金色的判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其一,已由河水师接管之三十套别墅,划归水师作为疗养院所,以彰其守护河之功;其二,余六套宅邸所有权归庭所有,然使用权作特殊分配——五套为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及八部龙菩萨弘法道场,设为西取经纪念馆;最后一套,供净坛使者公务使用!”
广场上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猪悟能呆立当场,嘴里喃喃道:“所有权……使用权……这不是……”
却见身旁的罗汉双手合十,低诵佛号:“施主,如此判决既保庭威严,又全佛门体面,已是最好结果。”
王勃大步上前,向包拯这位法曹参军竖起大拇指。
“包大人明察秋毫!河水师定当妥善照料疗养院所,不负庭重停”
太白金星摇着扇子轻笑,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将烫手山芋甩得漂亮。
唯有包拯面色不改,继续朗声道:“此判决核心,在于厘清权属、平衡利益。望三界以此为鉴,莫让财物之争损了仙佛和气!”
当夜,猪悟能独自来到新分配的别墅前。雕梁画栋依旧,但匾额已换上“净坛别院”四个鎏金大字。
他摸着冰凉的石柱,忽然想起当年带领水兵建房时的热闹场景。月光下,朱富贵的豆腐坊飘来熟悉的豆香,几个昔日旧部正在门口搬运豆浆桶,见他来了,远远地拱手致意。
“老元帅……不,净坛使者,要尝尝新磨的豆浆吗?”
一名老兵喊道。猪悟能眼眶微热,摆摆手走进院郑庭院里,他亲手种下的桂花树已亭亭如盖,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影子,恍惚间竟与取经路上的某个月夜重叠。
消息很快传遍三界。雷音寺发来文书,称赞判决“彰显公允,利涉两界”;庭翰林院将判牍收录进《条判例集》,作为产权纠纷的经典范例;就连东赡部洲的书人,也将这段故事编成《包青巧断别墅案》,在茶楼酒肆里传唱。
半月后,五座取经道场同时开光。唐僧轻抚鎏金经卷,感慨道:“当年西行十万八千里,想不到今日能在此处传法。”
孙悟空跃上屋顶,望着河波光笑道:“这别墅比俺那水帘洞气派多了!”
沙悟净默默擦拭着禅杖,八戒则围着新厨房打转,盘算着要让朱富贵供应多少豆腐。
包拯站在大理院顶楼,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群,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场牵动仙佛两界的产权之争,终究在法理与人情的平衡中落下帷幕。而他写下的这份判牍,也随着各种报道宣传,飞往三界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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