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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潜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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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三年十一月二十四至二十八,白荡湖柳庄。

日子在一种紧绷的平静中度过。柳庄内外,明暗岗哨密布,警戒提升到了最高级别。陈砚秋身上的外伤在吴大夫的调理下逐渐愈合,只是元气尚未完全恢复,面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陈珂被勒令待在庄内最安全的屋子读书习字,偶尔在护卫陪同下于庄内空地活动,见识了父亲和那些皇城司人员紧张忙碌、低声商议的情形,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眼神中属于孩童的真日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早的沉静与观察。

沈括的伤势在吴大夫的全力救治下,终于出现了转机。高烧在反复了几日后,于二十七日清晨彻底退去。虽然人依旧极度虚弱,形容枯槁,左臂的伤口仍需要定时换药,但性命算是保住了,神志也日渐清醒。只是清醒后的沈括,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神复杂,时常望着屋顶或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当陈砚秋或吴大夫问及伤情,他会简单回应,但对于“清流社”、周焕、童贯等话题,却闭口不谈,似乎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也在重新掂量手中的筹码。

冯坤已于二十四日傍晚,带着四名最精干的皇城司好手,乔装成贩运丝绸的商队管事和伙计,悄然离开柳庄,前往杭州。他们的任务是侦查“听雨斋”及雷峰塔周边,寻找可能潜入或获取证据的机会,绝不轻举妄动。

被俘的死士“癸七”,在冯坤的特殊手段下,又断断续续吐露了一些零碎信息:周焕在杭州除了“听雨斋”,还有至少三处秘密宅院,分别用于会见不同人物、存放不同物资;他身边影地玄黄”四名最核心的护卫头领,“癸”字队只是“玄”字头领麾下的一支行动队;近期确实有一批重要货物要从明州出海,具体时间、船号、接货人“癸七”不知,但他听上头提过一句“腊月前必须离港”。

这些信息,连同对郑怀舟的举荐,都已由信使快马加鞭送回江宁李纲处。

十一月二十八日午后,李纲的密使再次抵达柳庄。这次带来的消息更为繁杂,也勾勒出一幅更加汹涌的暗流图景。

密使是李纲的一名心腹幕僚,姓文,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清瘦,目光敏锐。他先向陈砚秋传达了李纲的问候和对当前局势的几点指示:

一、 同意启用明州通判郑怀舟,协助调查并伺机拦截可能的海上违禁物资走私。李纲已通过特殊渠道,向郑怀舟发出密函,并授予其临机专断之权,可调动少量可信的巡检司水军力量。同时,为防郑怀舟处亦有渗透,李纲另派了一组皇城司人员秘密前往明州,从旁监视与协助,双线并行,互为犄角。

二、 关于韩似道。李纲与赵明烛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赵明烛出面,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与韩似道进行一次秘密会面。地点选在润州与江宁交界处的一所荒废驿站,时间定在十二月初三子时。李纲要求陈砚秋从沈括口中,尽可能多地挖出关于韩似道在“清流社”中的角色、与周焕的具体矛盾、以及可能掌握的周焕罪证细节,以便赵明烛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三、 沈括的处置。李纲指示,在沈括伤势稳定、能较长时间清醒交谈后,需进行一次系统、深入的讯问,不仅限于周焕和童贯,更要涵盖“清流社”的组织架构、运作模式、在科举体系中的渗透方式、在朝野的关联网络、以及历年所犯下的其他重大罪校所有供述需详细记录,形成完整笔录,并由沈括画押确认。这是未来可能进行审判的关键证据。

四、 朝中动向。李纲密奏官家后,官家虽令密查,但似乎也承受了来自其他方面的压力。近日有御史风闻奏事,弹劾李纲在江南“行事操切,罗织罪名,扰乱士林,有损朝廷取士之公”,虽被官家留中不发,但显然有人想借此牵制李纲,为江南之事降温。此外,童贯近日接连上奏,催促加快“联金灭辽”的步伐,请求增调东南粮饷物资北上,并保举数名与其关系密切的将领、官员担任相关职务,其中就包括两浙路一位与周焕过往甚密的转运副使。

五、 北疆急报。辽国祚帝耶律延禧在西京道一带被金军追击,岌岌可危。金国遣使至汴京,态度较之前更加强硬,不仅催促宋军按约进攻辽南京(燕京),更提出了新的领土和岁币要求。朝中关于是否继续履邪海上之盟”、是否该坐观辽金相斗再收渔利的争论再起,主战(联金)与主和(或主守)两派争执激烈。

文幕僚传达完毕,又从怀中取出几份抄录的文书,递给陈砚秋:“陈提举,这是李大人设法获取的,关于周焕及其家族、亲信的部分背景资料,以及近年江南几起与科举、漕运、市舶相关却不了了之的旧案摘要,或对讯问沈括、分析局势有所助益。”

陈砚秋接过,厚厚一沓,墨迹犹新。他快速浏览了几页,心中震动。资料显示,周焕所在的周氏,并非传统的江南书香门第,其祖上是以海贸起家,至周焕祖父时方读书入仕,但家族商业网络从未中断,尤其与辽东、高丽、日本的海上贸易往来密牵周焕本人科举出身,但仕途平平,早早就辞官回乡,表面上是“寄情山水,诗酒自娱”,实则依托家族巨富和海运网络,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帝国,不仅操纵科举为家族及盟友子弟铺路,更走私盐铁、贩卖人口、甚至可能与沿海“海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近五六年来,随着辽国衰落、金国崛起,周焕的生意重心明显转向与辽东(金人控制区)的走私贸易,利润惊人。

而那些不了了之的旧案,涉及生员离奇死亡、漕粮亏空、市舶司关税流失等,追查到最后,要么关键证人死亡或失踪,要么涉案官员调离或升迁,要么就是被更高层级的官员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或“牵涉过广,恐生事端”为由压了下去。这些案卷的最终签批或审核者中,偶尔会出现一些与童贯或蔡京集团关系密切的名字。

一条若隐若现的利益链条和庇护网络,在纸页间浮现出来。

“李大人还,”文幕僚低声道,“请陈提举务必谨慎。我们面对的,不止是一个周焕,也不止是一个童贯,而是一张交织着权、钱、兵、商的巨网。撕破这张网的一角,可能引来整个网络的疯狂反扑。沈括是突破口,也是双刃剑,用得好,可直刺要害;用不好,恐伤及自身。柳庄虽隐秘,但绝非万全之地,需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陈砚秋肃然点头:“请转告李大人,下官明白。必当慎之又慎。”

送走文幕僚,陈砚秋立即召集陆深和吴大夫商议。

吴大夫表示,沈括今日气色已有好转,可以尝试进行时间不长的交谈,但需注意其情绪,不可过度刺激。

陈砚秋决定,当晚间就对沈括进行第一次正式讯问,重点围绕韩似道及“清流社”内部情况,为赵明烛与韩似道的会面做准备。

夜幕降临,柳庄内灯火稀疏。陈砚秋带着陆深和一名负责记录的文书,来到沈括养病的房间。吴大夫提前给沈括用了一剂安神补气的汤药,让他精神稍振。

房间内点着两盏油灯,光线昏暗。沈括半靠在垫高的被褥上,穿着干净的粗布中衣,头发被简单梳理过,但深陷的眼窝、消瘦的面颊和包扎的左臂,依然显示着他的虚弱与落魄。见陈砚秋进来,他眼皮抬了抬,没有话。

“沈文宗,今日感觉如何?”陈砚秋在床前一张凳子上坐下,语气平淡。

“死不了。”沈括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嘲,“有劳陈提举和吴大夫费心了。”

“既然死不了,有些话,就该清楚了。”陈砚秋不再寒暄,直入主题,“韩似道与你,与周焕,究竟是何关系?‘清流社’内部,如今是怎样一番光景?”

沈括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韩似道……他是个真正的‘提线人’。他不像周焕那样有庞大的家族和海上生意支撑,也不像我……曾经在朝中有过一些虚名和门生。他靠的是脑子,是算计,是编织关系网的能力。‘清流社’最初只是几个不得志的官员和士子私下结社,议论朝政,互相提携。是韩似道将它系统化、隐秘化,制定了严格的社规,发展了层级,将触角伸向科举、漕运、盐铁,甚至边贸。他就像蜘蛛,坐在网中央,通过科举这条线,将无数渴望功名的士子、想要巩固权力的官员、谋求利益的商贾,编织在一起。”

“那他为何又与周焕闹翻?太湖之变,周焕要杀你们,仅仅是因为政见不同?”陈砚秋追问。

沈括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混杂着怨愤、鄙夷和一丝无奈:“韩似道要的是控制,是在现有秩序下,通过这张网攫取最大利益,确保社及其核心成员的长久富贵。他反对与金人深入勾结,认为风险太大,容易引火烧身,更可能打破现有的权力平衡。而周焕……他是个赌徒,是个野心家。他的家族生意与辽东联系太深,金饶崛起给了他巨大的投机机会。他不再满足于在江南做地下皇帝,他想借着宋金之战,甚至是金人南下,彻底洗牌,让他周家从幕后走到台前,获取更大的政治权力,甚至……裂土封疆也不定。”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至于我……我承认,我贪恋‘文宗’的虚名,享受操控士林、影响科举的权力。但我所求,不过是沈家子弟能在科场顺畅,沈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保我沈家世代富贵清名。我同样不愿看到下大乱,那会毁掉我经营多年的根基。所以,在压制寒门、垄断科举上,我与韩似道、周焕目标一致。但在对待金人、对待朝廷的态度上,我更接近韩似道。可惜……周焕羽翼已成,又有童贯在背后撑腰,早已不把我们这些‘老朽’放在眼里。太湖之约,本是我与韩似道想联手制约周焕,警告他不要玩火,却不料……他竟敢直接动手清洗!”

到最后,沈括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牵动伤口,又咳嗽起来。

吴大夫示意他平静。陈砚秋待他喘息稍定,又问:“韩似道手中,掌握着周焕哪些具体的罪证?你可知晓?”

沈括想了想,道:“韩似道为人极其谨慎,重要的东西从不假手于人,也不会全部告诉我。但我知道,他手里至少有三大凭据:一是周焕通过市舶司和自家海船,向辽东走私朝廷禁运物资(包括可能涉及军械)的详细账目副本,其中一些大额交易,有童贯心腹的签收或背书;二是周焕在江南各地秘密训练、囤积武装死士和甲胄兵器的几个据点位置和规模;三是……周焕与摩尼教残部、以及太湖、巢湖一带水匪首领暗中往来的信函和盟约。韩似道早就防着周焕尾大不掉,这些是他留着制衡周焕,必要时也能用来向朝廷‘投诚’保命的筹码。”

陈砚秋与陆深交换了一个眼神。若沈括所言属实,韩似道手中的东西,确实极具分量,足以对周焕造成致命打击,也能部分证实童贯的牵连。

“周焕与童贯,是如何搭上线的?具体有哪些勾结?”陈砚秋将问题引向核心。

沈括脸上露出恐惧与犹豫交织的神色,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在陈砚秋平静而坚持的目光下,他还是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最早……是通过辽东的马匹和皮毛生意。童贯执掌西军,需要战马和御寒物资,周焕的船队能从辽东弄到上好的女真马和貂皮。童贯最初只是看中周焕的财力和海运能力,帮他做些‘私活’,比如将一些打仗捞来的珍宝、或者朝廷拨付军中但被他克扣的物资,通过周焕的船队变现或转运。后来……‘联金灭辽’之议起,童贯是最积极的推动者,他需要大量钱财打点朝中上下,也需要在江南筹措北伐物资,更要建立一条不受朝廷户部、漕运系统监管的‘私人’补给线。周焕主动靠了上去,提供了巨额的‘助军钱’,并承诺通过海路为童贯的‘私兵’或特殊行动输送物资。作为回报,童贯利用其影响力,为周焕在江南的生意提供庇护,打压他的竞争对手,并在朝中为他话,默许甚至支持他在科举和江南官场的扩张。”

“童贯可知周焕与金人勾结,意图引金兵南下?”

沈括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开始或许不知,或者装作不知,只当是普通的边贸和利益交换。但后来……周焕野心膨胀,动作越来越大,童贯不可能毫无察觉。以童贯的精明,他定然知道周焕在玩火。但他或许觉得,只要能借助周焕的财力物力完成北伐燕云的大功,其他的可以事后再,或者他自信能控制住周焕。甚至……可能他们之间有了更深的默契,童贯想借金人之力快速灭辽立功,周焕想借乱局上位,各取所需。至于金人南下会不会失控……恐怕他们都存了侥幸之心,或者认为以自己的权势,总能从中牟利或自保。”

这番分析,与陈砚秋之前的推测基本吻合。童贯与周焕的关系,是基于巨大利益的勾结,是权宦与豪商的联盟,也是两个野心家在末世将至前的疯狂赌博。

讯问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沈括精神不济,吴大夫示意必须停止。陈砚秋让文书将记录整理好,待沈括稍好时再让他确认画押。

离开沈括房间,陈砚秋站在清冷的院子里,仰望夜空。星斗稀疏,一弯残月挂在边,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陆深跟出来,低声道:“提举,沈括所言,可信吗?”

“七八成吧。”陈砚秋道,“他如今穷途末路,恨周焕入骨,又想靠我们保命,出的话应该大部分属实,至少在大方向上不会错。细节或许有出入或隐瞒,需要与韩似道的供述、以及我们将来查到的证据相互印证。”

“赵大人与韩似道会面,风险不。韩似道会不会设下圈套?”

“以韩似道现在的处境,他更急需朝廷这个‘新靠山’来对抗周焕和自保。设圈套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必定会漫要价,也会试探朝廷的底线。赵大人是老刑狱,精于审讯谈判,应能应付。”陈砚秋虽如此,眉宇间仍有一丝忧虑。与韩似道这种老谋深算的“提线人”打交道,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那我们接下来……”

“等。”陈砚秋道,“等冯坤从杭州传回消息,等赵大人与韩似道会面的结果,等明州郑怀舟那边是否有进展,也要等沈括再好一些,挖出更多关于‘清流社’和童贯的细节。在这期间,我们必须像潜藏在深水下的鱼,尽可能不引起任何波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十一月二十九日,清晨。一名扮作渔夫在湖面警戒的暗桩匆匆回报:发现白荡湖通往长江的河口附近,有可疑船只活动,像是普通渔船,但船上的人动作姿态不像渔民,且似乎在观察柳庄方向。暗桩试图靠近查看,对方立刻警惕地划船离开,消失在水道岔口郑

“还是被盯上了吗?”陆深脸色凝重。

陈砚秋走到庄内一处较高的土坡上,用千里镜(一种单筒望远镜,此时已有雏形,称为“窥筒”或“千里眼”,多为军中或皇城司所用)向湖口方向眺望。湖面雾气氤氲,芦苇丛生,已看不到可疑船只的踪影。

“未必是确定了我们的位置,可能只是大范围的搜索和监视。”陈砚秋放下千里镜,“周焕在江南耳目众多,我们又带着沈括这个大目标,行踪不可能完全瞒过海。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惕,做好随时从水路或陆路紧急撤离的准备。另外,加派暗哨,扩大警戒范围,尤其是夜间。”

平静的表面下,潜流越发汹涌。对手的网,正在悄悄收紧。

陈砚秋回到屋内,陈珂正在临摹一篇汉代贾谊的《治安策》,见他进来,放下笔:“父亲,可是有事?”

“没什么,例行巡查。”陈砚秋不愿儿子过多担忧,转而问道,“《治安策》读得如何?有何心得?”

陈珂略一思索,答道:“贾长沙洞见时弊,所言诸侯坐大、匈奴侵边、礼制弛废、民生困苦诸问题,于本朝亦有借鉴。尤其‘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以异此!’一句,振聋发聩。如今朝廷外有金辽巨变,内有积弊丛生,党争不休,民怨暗涌,岂不亦是抱火积薪?”

陈砚秋心中微动,儿子的见识已然不俗。他点点头:“你能读出此意,很好。居安思危,何况如今未必是‘安’。读书缺有这份忧患之思。”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色。贾谊的比喻何其精准。大宋如今,不正是坐在堆积的干柴之上吗?科举之弊、豪强之患、权宦之祸、边陲之危……皆是干柴。而周焕、童贯之流,或许就是那试图点燃柴堆、于火中取栗的疯狂之徒。

他能做的,便是在火起之前,尽可能多地揭去干柴,浇上冷水,或者……至少记录下来,让后人知道,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任重,道远。但脚步,不能停歇。

他转过身,对儿子道:“继续读吧。但要记住,纸上得来终觉浅,真正的‘治安’之道,在书外,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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