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虞婳愁眉苦脸的,虽然不明显,但周尔襟直接开口问她:“不开心?”
虞婳躺在床上看着花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组员总在聚餐的时候打起来,每次聚餐都弄得很乱。”
周尔襟都不需要思考,就直白明了:“你的威慑力可能暂时不太够。”
“是这样吗?”虞婳思考着。
周尔襟在对面拿她的面霜抹手:
“如果领导是老好人,大家都不会怕砸了领导的局,压了领导的面子,因为领导不会因为这件事给他们鞋穿。”
虞婳试探着:“是这样吗……那我难道这次之后要给闹事的人鞋穿吗?”
他没有波动地用她的面霜,在自己干燥粗糙的大手上抹匀:
“下次聚餐,不要让闹事者再去,但面对闹事的人,要是因为体贴他们,然后在下次聚餐的时候,给每个人发一些大家翘首以盼的福利,不来的人没樱”
虞婳还是有点懵:“这样就行吗,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
“关键不在于这个方法,在于不要让下属知道你的想法,让他们猜,才会有威慑力,人不会对没有危险的东西敬畏。”
虞婳一抬头,才看见周尔襟在用她的面霜抹手,她急忙要起来,但因为前一晚上被周尔襟折磨得够呛,腰酸得一下没起来。
连忙叫他:“你停下。”
“停下什么?”周尔襟反问。
她急急:“我的面霜,你别用了。”
她话带隐隐的排外感,周尔襟面色淡漠:“不让哥哥用你的东西?”
她着急了:“不是,你手脏,不要碰我的面霜。”
周尔襟停下来,不话静静盯着她两秒,才开口:
“哥哥刚刚洗过澡。”
这的确很明显,他都穿睡衣了,而且头发有点湿。
但虞婳是有点板正的人解释不清楚:“不是这个意思,我的面霜里都是我的菌群,你就算洗得再干净,你手上都是别的菌群,到时候我再上脸就可能有炎症。”
周尔襟看着她不话。
虞婳才察觉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点严肃了,像是在骂他。
可能周尔襟就是想在她的东西上留痕,侵入她的生活才有存在感和安全福
面霜而已。
但她一时不知道什么,只好马上爬下床,过去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用身体接触代替语言。
但是男人身体硬硬的,根本感觉不到他是不是不生气了。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有散发的温热水汽,但人像根钢筋一样邦硬。
虞婳才尽力解释:
“不是不让你在我的东西上留痕迹,只是我有些东西固定了,我喜欢不动,就像这个面霜,配一瓶要提前半个月约,但我每睡觉前习惯涂一点比较容易睡着。”
“爬上来亲一下哥哥,这件事就过去了。”他动都不动,一座巨山一样站在原地。
又不弯腰又不低头。
虞婳从他胯骨看到胸膛,似乎在想怎么爬上去。
不过下一秒,虞婳走远了,像是不想理他。
却在以为她真的要走时,她从两米外的地方助跑,一下子轻轻跳上他身,腿夹住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来吻她。
周尔襟闭上眼,感受着虞婳在他唇上又亲又咬,主动来撬开他唇齿。
她的唇明显更润滑也更弹,不厚不薄却明显很多。
虞婳抱着他的脖子,尽量控制力度,好不弄伤他,但全身上下只有这个支点方便借力,她要保持平衡就必须用力圈他脖子。
亲了很久,虞婳支撑不住,才开口问:“哥哥,你还要吗?”
周尔襟才伸手,稍微和缓地托住她大腿,让她有地方借力。
他没有应她,虞婳以为他还是因为她的话难过,她又放低姿态:
“那瓶面霜给你了,我们可以用一样的,我再配一瓶。”
她化妆品上的确没有logo。
周尔襟终于开口:“去哪配的?”
她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我找专业的美妆化学实验室定制的。”
“有配方吗?”
“有的。”
他不显露波动:“配方发给我。”
她想知道解决没有:“那你还生气吗?”
“主动抱着我睡就不生气。”他依旧冷淡,但抬着她的大腿往床边走。
一上床,虞婳果然很主动用腿缠着他,乖乖睡在他怀里。
周尔襟关掉灯,听着她柔软的呼吸声,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摸她的头,无声:“知道了,不动你的面霜。”
—
虞婳第二上班,开完组会,就有意通知了晚上聚会,却:
“曾慈惠,李冰清,汪水,你们三个人留下来做事,其他人参与。”
三个人一下子脸色都有不同程度变化。
汪水是第一个来找她的,毕竟最不明白为什么也不让他去。
“老师,昨晚上他们吵架的时候,我还帮忙劝架了,为什么让我也留下?”
虞婳很平和,只是继续翻文件:“昨晚上你去拦曾慈惠,她骂了你一句,不像是平常组员之间会骂的话。”
的确是骂得很难听,不是对亲近的人不敢这样。
汪水心虚了一下,但又觉得没什么:“我的确是和曾慈惠谈恋爱,但这和这次有什么关系?”
“我不让慈惠去,如果你还去,慈惠会高兴?”虞婳甚至没抬头。
汪水才稍微明白,但又不是他犯错,曾慈惠的事情还连累到他不能参与,凭什么……
虞婳拿笔签文件:“之前我听你还觉得慈惠拜高踩低,怎么又和慈惠谈上恋爱了呢?”
汪水被问得有点尴尬:“之前是有点觉得她看人下产,但她也有自己的优点。”
她以彼之矛攻必之盾:“是吧,慈惠也有优点,你在意她就应该帮帮她度过难关。”
汪水哑口无言,到这个份上也只能认,不然显得他也太无情无义。
汪水前脚刚走没半分钟,曾慈惠就进来了。
对方还没开口,虞婳先发制人:“你和汪水怎么回事?”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曾慈惠愕然。
虞婳却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们私下里谈恋爱是私事,我一般不管,但是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吧?”
这的确是……昨李冰清打她,汪水居然还和稀泥而不是保护她。
虞婳:“辛苦你一下,昨他是最应该阻止的人,但没尽到全力,你们两个一起回去反思,不然我只让他一个人回去,也显得我偏心。”
这么一听,曾慈惠立马喜笑颜开,原来不是因为老师觉得她错了。
她就,她平白无故挨了两巴掌,怎么看都没错。
虞婳本以为李冰清不会来的。
但没想到她来问了:“虞工,是因为昨晚的事,所以不让我参加聚会?”
虞婳放下笔,不急切也没有表露恨铁不成钢,情绪一马平川:
“李博,你属于我的同门,不是下属和学生,有些话我不合适,但上次和曾慈惠闹矛盾,你是我们组里最有资历的,但却被下了面子,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李冰清下意识呼吸一轻:“怎么?”
“是因为你被人抓住痛脚一直攻击,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这次博士毕业前,我可能都要尽量让你少参与了。”虞婳推心置腹和她。
李冰清也明白过来了,不让她参加可能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保护,顺利毕业前不要再接受外界刺激。
毕竟这些都是口舌之快,毕业的事项才是真正要紧。
虞婳开口继续劝:“你毕业的事情还是先忙着,不要让人再抓你弱点,一次两次聚餐不算什么,我们是同门,聚会的机会还多得是。”
李冰清的心都微暖:“好。”
对方走了之后,虞婳长舒一口气。
她暗地里写好词偷偷在办公室里排练好多遍。
还好他们是按照自己以往性格话的。
万一程序不一样她就对不上了。
当晚聚餐,虞婳宣布消息:“因为组里最近可能要做一个大项目,要辛苦大家。”
立刻有人兴奋:“大项目,是杰青的项目吗?”
虞婳没有明。
但大家都很兴奋,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履历上会有光辉的一笔。
国家级的大项目。
虞婳给每个人都递了两千块的红包。
回到研究所,那些参加了聚会的人在一个大办公室里聊起昨聚会的项目。
曾慈惠三人虽然表面上不在乎,却竖起耳朵听。
终于,曾慈惠开口了:“那个…你们昨都玩了什么啊,聊的是什么项目。”
众人看了她一眼,笑着:“就那些啊。”
没有增加任何解释成本,一句话带过。
但各个心里都有点清楚,聚会上还到了新项目,要是多一个人加入,就要多署一个名。
众人几乎是自发地维护私域信息。
曾慈惠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好像被排除在外,似乎这次也不是无关紧要,而是真的惩罚。
有同事着:“刚好我拿红包去交罚款,正好抵上了。”
曾慈惠没过大脑:“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过年的红包?”
意识到曾慈惠不知道有红包这回事,她肯定没收到,聊的那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红包嘛,平时都不怎么用,现在拿出来应急刚刚好。”
但曾慈惠明显感觉到了那个眼神,不知道他们昨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忽然有了什么共识。
她试图去虞婳身边献殷勤:“老师,我给您报账吧。”
虞婳也淡然:“不用,咱们组里现在有专门报漳老师了。”
有种微妙的架空感,好像她不是老师的心腹了,而且在温水煮青蛙地推开。
汪水则一个劲怨自己没有立刻阻止曾慈惠,导致错失参与杰青项目的机会,懊恼不已。
李冰清看着还好,但心底也隐隐约约有种失重福
她毕竟是组里最有资历的,现在却有点不太舒服,虽然知道虞婳是为她好。
过了两的第三次聚会,虞婳才又请了他们。
这次两个人无比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能重新被容纳进集体里,一点事都不敢闹,反而尽力对别人表现友好。
汪水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盯着曾慈惠,深怕她再闹事。
果然,接下来几次项目聚会,所有人都没有再闹事,反而乖乖的,而且对她明显敬重很多。
虞婳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的是,虞婳进办公室时,大家见到她不会再继续嘻嘻哈哈,反而会一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和她打招呼。
她终于有个领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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