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襟靠着床头，深眸盯着她看：“和别人交流这么久，就是不和我交流。”
“我在办正事。”她躲他的手。
“哥哥和你办的就不是正事，可以。”他直接关掉灯。
虞婳隐约看见他直接躺下了。
但手机上的那位老师还在和她交流，她没法这么不讲礼貌，人家帮了她大忙她还失礼。
虞婳只能贴着他放柔声音：“哥哥我错了，但我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周尔襟不回答，但他直接有动作，手都伸进她衣服里了，虞婳都隐忍不发，因为自己理亏由着他摸，但对方老师还在和她那个无人船的问题，她必须要回复。
她努力集中精力，忽视掉周尔襟在揉捏她的那只大手。
她回复对方：“是的，我在计算的时候也有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没法真模拟出来，夹角过确实会让情况不好，三度是最合适的。”
但虞婳趴着，周尔襟把她睡裙都扒了，她还要尽量不让自己的精力失散，因为那位老师的回复来了，她得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对面问她对于某个问题是不是看不懂，一直绕开那个问题问，虞婳礼貌地回：
“我发现是有些地方看不懂，请问您能将参考文献发给我吗，实在是叨扰了。”
对面发来一堆手稿照片，二十多张纸，虞婳需要一张张看过去。
周尔襟像是当她没有在聊一样，他和平常一样把她扒干净，不近人情地开始拨弄她。
到了实在无法回复的时候，虞婳才匆忙一句：“实在抱歉，我忽然有急事，下次再和您聊。”
把对话掐停在半空。
虞婳扔开手机，都出不了声了，周尔襟铁石心肠地压着她，她面色潮红。
一直到过了一个多时，周尔襟才放过她，稍微开零灯。
虞婳断断续续：“哥哥……你还生气吗？”
他俯视着她，木人石心地冷面：“怎么不回对面老师的消息了。”
“你很重要，对面那个老师也很重要，我不能这么没礼貌。”她的瞳孔都有点失焦了，看见周尔襟板着脸，她还是想安抚。
周尔襟淡声：“去吧，给你半个时回老师消息，半个时后我再来。”
他随手拿起睡衣穿上，在她面前开始系扣。
虞婳赶紧拿起手机，看对方有没有再回复，但没有猜测中的礼貌回复。
连一句“好你先忙”或者一个ok手势之类的都没有，对方直接就是没回。
虞婳想到对方把这么珍贵的资料都发给自己了，但自己却自己有事情要忙，人家肯定是弄了很久才把这手稿写完的，一定是不开心了。
她连忙一张张看完，又伏在桌面上写自己的推算过程，把自己不懂的地方发了过去。
但对方没回复，就有个死神从后面来了：“给你四十分钟了，还没有写完？”
虞婳还握着笔，立刻求他：“再给我十分钟等等老师回复。”
他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不出他想法，虞婳主动献身贴他一下，靠在他怀里，眼睛还注意屏幕有没有新消息跳出来：
“哥哥你最好了，等等我好不好？”
她显然不擅长做这种事，像三个兔子洞都被人发现聊老实兔子，她拼命轮流去堵门，顾头不顾腚，这边安抚一下，那边安抚一下。
这种话的时候像是无助到极点，企图学那些狡猾精明的兔子话，好解决事情，但和她人设违背。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回复，周尔襟直接把她抓上床，面如阎罗淡声：
“一边和不超过三十五岁的男人精神沟通，一边和我身体沟通，你倒是都不落下。”
她着急忙慌的：“人家七十岁我也会这么回的，别玷污对面的老师，人家没有这种想法。”
周尔襟忽然笑了一声，好像面色很好，犬齿都笑得露出来了，像只阳光大猫。
她就知道不妙了。
虞婳第二上午腰都还酸，幸好那位老师又回复了，并没有生气。
她松了一口气。
在研究所待了一个上午忙申请杰青的项目。
快要下班时，况且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期刊走到她面前，严谨又低声：“老师，我的文章发出去了，您看，刊登了。”
况且翻开的就是上次虞婳辅导他写过的那篇论文，占地二十几页，在厚得像城墙一样的科学顶级期刊上，况且这个年轻的名字置于页面最高。
意味着走在低空方向前沿。
平静如虞婳都意外，情不自禁喃喃了句：“这真是太好了。”
她都以为会困难重重，没想到三个月就上了。
硕士期间就发顶刊的大子刊，而且是一作独立完成，里面就带了她一个通讯作者，别无他人，意味着况且前途无量。
不定以后都能超过她，毕竟她硕士时候都做不到这样，哪怕上了顶刊都只是第二作者第三作者，是跟着课题组合作的。
她发自内心问：“你需要老师给你什么帮助和奖励吗？”
况且认真看着她：“您能给我一些横向项目吗？”
出乎虞婳意料，但她想到前几Arden那个礼物，就大概明白了。
她不好多，不动声色应：“好，我给你挑几个可能要做一个季度，但是有几十万的项目，工作量不，你可以吗？”
况且坚定应，明显已经事先做好准备：“可以，毕业前的事情我都基本处理完了。”
虞婳出去的话当然兑现：
“我把文件和要求发给你，对方的联系方式也给你，你可以直接和企业对接。”
透明到这个程度，就是有多少钱，况且都一清二楚，还能和对面谈条件。
因为况且成功登上大子刊，虞婳晚上请全组二十几个人吃饭，还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点奖金。
走廊上遇到前辈，前辈都恭喜她：“虞啊，恭喜，听你居然带出了一个发顶刊的学生，真是厉害，你这才第一年带学生呢。”
虞婳虽然还有点不熟练，但已经学到场面话的逻辑：
“子刊而已，没有那么厉害，是学生自己有本事，我就是个添头。”
她语气还是那种内敛的，不张扬的，哪怕这种话也不会觉得她这个人市侩。
“哪里，要不是你帮，硕士生哪能这么一跃千里。”对方打趣道，“一定要请吃饭啊。”
她也笑着场面话：“有机会当然会的。”
对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工作等着我去忙。”
虞婳颔首：“回见。”
一路上不停有人恭喜虞婳。
虞婳这下是真的懂了学生争气，老师脸上也增光是什么感觉了。
被恭喜了一，比起是自己拿到荣誉不敢炫耀，学生拿到她反而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让大家看看她的徒弟多厉害，有家长炫耀孩子的心态。
要尽力压，才能压住炫耀的心态。
晚上正聚餐，这次聚餐的人比起上次扩增一倍不止。
到了一半，都其乐融融安安稳稳，虞婳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上次的插曲了。
没想到下一秒，桌尾一向沉默的李冰清忽然一个巴掌甩在曾慈惠脸上：“你谁毕不了业！”
曾慈惠都被打懵了，旁边的汪水连忙扶住她。
没想到曾慈惠红着眼瞪了汪水一眼：“他爸的要你管，你死开点。”
她一个巴掌要打回李冰清，李冰清明显力气比她大得多，曾慈惠不仅没打回去，反而又被李冰清甩了一个巴掌。
李冰清一脸肃杀：“贱不贱，在我耳边我毕不了业，想拿我的数据去发论文。”
曾慈惠被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懵了，思绪回笼的一瞬间，立刻冲上去要揍李冰清。
离游辞盈很近，况且下意识上前把游辞盈护在怀里，但是有另一只手伸过来，为游辞盈挡住攻击。
是Arden。
对方也主动挡在了她身前，让那两个人能不误山她。
游辞盈意外地抬头看，但况且面色一沉。
虞婳看周围人还不动，冷声道：“还不拉开，等着我过去拉！“
旁边的人如梦初醒，才赶紧上前拉，但被拉扯着，两个人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曾慈惠激动道：“你就是毕不了业，一个博士读五年，垃圾，就算读满八年你都毕不了业，你回家奶孩子去吧，你老公也垃圾，你们一辈子都住劏房，一辈子都在底层，连每个月几千块奶粉钱都要和爸妈借，数据不如给我，放你手里也是烂死。”
虞婳忍不住开口：“曾慈惠，别了！”
曾慈惠捂住脸大叫：“老师，你为什么拉偏架，是她打我的，我什么都没干被她打了两巴掌，我要报警！”
虞婳扶额，但她自己身处争端都报警，也不会阻止对方报：“报，况且，拿手机帮她们报警。”
没想到真要报警，况且刚拿出手机，那两个人反而异口同声：“不准报！”
声音凶到吓得游辞盈表情都有点紧张，况且连忙用外套包着她，一声不吭护着她走远些，才松开了她。
没想到那个Arden居然跟上来，温声细语弯腰问游辞盈：“是不是吓到了？”
游辞盈摇摇头。
况且面色却冷得要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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