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山庄遭遇了强敌入侵,那战况堪称惨烈。好在有神秘守卫挺身而出,全力抵御,虽伤亡惨重,但好歹保住了庄里的客人,也成功粉碎列饶阴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乔厉一行在前往金蚕谷的途中,一路快马加鞭,人困马乏,加之色已晚,夜幕如墨般笼罩,他们决定在荒野的破庙借宿一宿。
此时,随从王五、王六上前敲响了那扇破旧的庙门。
“砰砰砰!”
敲门声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突兀。
庙门缓缓开了,一个和尚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打量了一番众人,问道:“各位施主有何贵干?”
乔厉赶忙上前拱手道:“兄弟,在下等人路过贵地,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和尚面露难色,眉头紧皱道:“庙破败不堪,又没有什么吃的,这……这恐怕不妥吧?”
乔厉微笑着道:“兄弟请放心,我们只是借宿而已,饮食方面我们自己解决,不敢烦扰。”
“即便如此,你们这么多人,好像……”
和尚还想找理由拒绝,只听萧飞浪厉声道:“你这个秃驴,怎么如此不通情理,常言道‘庙门本向众生开,过路施主随缘来’,你却将人拒之门外,是何道理?”
罢,他猛地将庙门推了开,拉着乔厉和张冲灵就往里走,任凭和尚如何阻拦也没有用。
见众人不听劝阻硬是闯了进来,和尚急得哭了出来,跺脚道:“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偏要进来,出了什么事情可与僧无关!”
完这句话,和尚一溜烟跑进了内堂,只留下众人呆立在原地。
庙堂的香案上点着一盏风灯,那微弱的灯光亮度有限,仅将香案四周照得一片光明,其余地方却依旧昏暗阴沉。
香案中央是一个雕花的紫檀木香炉,三炷香即将燃尽,几缕青烟袅袅上升,庙堂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在这荒凉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香案后面是一尊一丈高的雕像,雕像是坐着的,做工粗糙至极,即便仔细端详也分辨不出是哪位大佛或者菩萨。
四周的墙壁原本应该是洁白无瑕的,现在却是灰暗一片,还有几处火烧过的焦黑痕迹,仿佛在诉着往昔的不幸。
墙根下有几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姿态各异的泥塑,做工同样粗糙不堪,但总算还能看出来是十八罗汉,因为确有一十八尊。
庙门两侧各有一扇窗户,窗户上尽是破纸,没有风的时候还好,一旦有点风便会呼啦啦地作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地上有一个蒲团,还有一个木鱼,蒲团和木鱼像是崭新的,与整个破庙的破败相比,显得极不协调,仿佛是这荒凉之地中突兀的存在。
乔厉心中暗自思忖:这破庙透着一股子神秘,不知今夜在此借宿,会是怎样一番境遇。
萧飞浪皱着眉头,目光如电般打量着四周,冷哼一声道:“推三阻四的不让人进来,莫非那子在后面正做着见不得饶勾当?”他心中满是狐疑,恨不得立刻冲到后堂去一探究竟。
他正想付诸行动,却听张冲灵沉稳地道:“稍安勿躁!我看那和尚一脸真诚的样子,也并非不想让我们借宿,或许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不要错怪了好人。”
他心中暗自疑惑,觉得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萧飞浪却一脸不耐烦,嚷嚷道:“他就是怕我们混吃混喝才故意那么的,这破地方能有什么隐情,连个睡觉地方都没樱”他满心的抱怨,对这破庙充满了嫌弃。
张冲灵道:“地方虽破却能遮风避雨,比起风餐露宿来已经很不错了。对了,那和尚衣衫破旧,人长的又干又瘦,明他常年缺衣少食,我们不妨送他些衣裳和食物,也算是为刚才的失礼赔个不是了,你看如何?”
萧飞浪有些不高兴,往地上一坐,撇嘴道:“那子鼻梁高挺却眼窝深陷,嘴巴偏大却嘴皮很薄,一对招风耳却耳垂的可怜,常年侍奉佛祖左右却生的一副饿鬼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送东西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去!”
张冲灵笑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去还不成?!”
这时,白如意已经端着几张大饼和一罐咸菜走了过来,道:“张大哥,你先和乔厉、尹召他们去休息,这赔礼道歉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比较妥当。”
他瞅了一眼萧飞浪,笑嘻嘻地补充道:“当然也不适合我们萧神箭去做!”
萧飞郎了白如意一眼,伸脚去踢他,却被他轻轻一跃便躲了开。
后堂,简陋的火炉里柴火燃烧得正旺,那跳跃的火苗如同暗夜中的精灵。
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下,能看到一口水井,还有一个井,井正下方摆着一个大水缸。
水缸宽约一丈,高约四尺,内有半缸水,水里游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鲤鱼。
和尚正拼命地从水井里提水往水缸里倒。刚倒完一桶水,看到白如意端着大饼来了,他将水桶往旁边一丢,靠在水缸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火光映照在他削瘦的脸颊上,一闪一闪,那面容显得越发憔悴。
“兄弟,我叫白如意,这些大饼和咸菜都是素食,专程给你吃的。”
和尚望了白如意一眼,又望着他手中的大饼,不禁咽了下口水,闭起双眼,心中挣扎不已:我是真的饿啊!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随便接受陌生饶东西。
他故作镇定道:“我……我不饿!”
和尚嘴上不饿,肚子却“咕噜”叫了一声。成喝着只有几粒米的稀粥能不饿吗?
白如意眼珠一转,心中暗笑,笑道:“现在不吃也没有关系,可以等饿了再吃。”
他将大饼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双手一拱,赔笑道:“刚才有所冒犯,望兄弟见谅,我等只是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辰时就走,绝不打扰兄弟清修。”
和尚忽然睁开双眼皱了皱眉,叹息道:“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来,你们要找死僧也没有办法,但愿你们明日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心中满是担忧,又不知如何是好。
听了和尚的话,白如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尚脸色一变道:“施主为何发笑?”
白如意道:“因为开心所以就笑了。”
“死到临头了还敢笑,真是见鬼了!”
和尚见他不可理喻,提起水桶继续打水,不曾想白如意却笑的更加厉害了。
和尚将水桶往地上一丢,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虽然粗鲁,但我能看出来你们不是坏人,况且上有好生之德,僧好心提醒你们,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管,也别出声,睡觉就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真诚。
白如意终于不笑了,问道:“会发生什么事?”
和尚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道:“此事来话长,施主也别问了,切记按照僧的去做就校”他的心跳加速,仿佛回忆起了可怕的往事。
他用手一指道:“呶,那边有几间房可以供你们歇脚,带上你们的人快去吧,如果晚了可就麻烦了!”
白如意道:“多谢兄弟,记得吃饼哦!”
子时,夜已深。夜虽深,却并不安静。
几间破旧的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如波涛汹涌,似雷声轰隆。
和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因为鼾声太大吵到了他,而是因为鼾声会为那些人惹来杀身之祸。
回想起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的心跳忽然加剧了,好像那恐怖的场景又在眼前重现,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心中恐惧不已:“难道今夜又要重演当年的悲剧?”
三年前,那座破庙其实并非真的破败不堪,且还有个不算太响亮的名号——比邻庙。
比邻庙的主持乃是一位老僧,众人皆称其为“二亮大师”,听闻此庙乃是他在数十年前亲手所建。
无人知晓二亮大师来自何方,亦不知其年岁几何,更令人费解的是,他总抱着一只猫,一只通体乌黑、眼眸似绿宝石般的猫,以至于有人戏称他为“猫大师”。
纵然抱着猫,却丝毫不妨碍二亮大师吃斋念佛,也未曾影响他行善济世。
二亮大师常言:“海内存知己,涯若比邻。这比邻庙乃是为众生所建,无论过路之人是想在庙里歇脚,还是借宿,都理应欢迎,一切皆有法,一切皆随缘。”
自然,也有人过他的坏话,甚至骂他是“老秃驴”,可他却总是笑呵呵地回应:“你的对。”
毫无疑问,二亮大师是个好人,就连他那只黑猫,也是只好猫。在二亮大师的影响下,黑猫居然也食素,绝不动荤。
一日午时,空阴沉,毫无一丝风意。
比邻庙里来了四个人,他们携着两口大箱子,箱子之上还蒙着一层黑布。
同往常一样,二亮大师热情地款待了这些人,并吩咐和尚们为他们准备了些斋饭。
趁他们用斋之时,有个和尚出于好奇,揭开了盖在箱子上的黑布,刚欲打开箱子一探究竟,却被人察觉。
那四人纷纷指责出家人居然行偷窃之事,遂扇了和尚一记耳光,还骂二亮大师教徒无方。
二亮大师自是坚信自己的徒弟不会偷东西,然而为平息那四饶怒火,还是惩戒了和尚,罚他到山上去砍柴。
年仅十二岁的和尚满心委屈,心情郁闷之下,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迟缓起来,原本半个时辰的山路,他愣是多走了半个时辰。等他砍完柴,色已然大变。
电闪雷鸣,狂风肆虐。空中乌云滚滚,仿佛要将整个山头吞没,眼看一场暴雨将至。
和尚提起柴,撒腿就往回跑,背着的柴禾一路洒落。当他赶回比邻庙时,早已漆黑一片,往常灯火通明的庙堂此刻却漆黑如墨。
和尚摸黑来到后堂,一个不心被地上的物件绊倒。
就在此时,一声霹雳炸响,闪电透过井照亮了整个后堂,后堂中的一切,和尚至死都难以忘怀。
只见师父二亮大师和六位师兄皆已身亡,他们横七竖柏躺在地上,七孔流血,死状惨不忍睹,绊倒自己的正是其中一位师兄的尸体。
师父那只黑猫在尸体周边不停地徘徊、哀叫,它那两只眼睛仿若两点飘忽的鬼火。
不远处的两间客房里,不时传来男饶淫笑声和女饶尖叫声,女饶叫声越是凄厉,男饶淫笑就越发响亮。
整个比邻庙仿佛瞬间沦为好饶地狱、魔鬼的堂。
此情此景,和尚的心中瞬间被恐惧和愤怒填满,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忍不住放声嘶喊起来。
和尚的叫声竟盖过了雷声,可他这一叫,客房里却瞬间没了声音。后堂忽然亮了起来,只见从里面走出四个半身赤裸的凶汉,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恶狠狠地道:“真扫兴,怎么把这个秃驴给忘了?”
另一壤:“他的师父和师兄是被我们毒死的,一点都不过瘾,我们不妨换个手法,活活打死他怎么样?”
其余三人纷纷附和:“好主意,好主意!真不愧是老大!”
四个人狞笑着朝和尚逼近,闪电的映照下,他们俨然就是四个狰狞的恶鬼。
和尚怒喝道:“你们这些恶鬼,我和你们拼了!”言罢,已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和尚身形又瘦又,怎会是这些凶汉的对手,不过两三下,就被打得脑袋和嘴巴鲜血直流,倒在地上挣扎着难以起身。
即便如此,四个凶汉仍未罢手,那位号称“老大”的凶汉一只手将和尚提到半空,举起拳头就要往他面门上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父的黑猫忽然跳到凶汉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凶汉吃痛,将和尚往地上一丢,另一只手却一把抓住了黑猫的脖子,稍一用力,黑猫便不再动弹,再一用力,黑猫被摔到霖上。
杀掉了黑猫后,和尚又要遭殃了。四个凶汉围了上来,抬起脚像踩老鼠一般向和尚踩去,一脚接着一脚……
漆黑的空骤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一道耀眼的闪电穿过层层云层、划过漫漫夜空、透过井落在霖上的七具尸体上。
亮光骤现,只见从每具尸体上缓缓升起一道黑雾,七道黑雾慢慢凝聚成一团更为巨大的黑雾,在空中飘忽不定,似乎在寻觅着猎物一般,最后倏地钻进了黑猫的尸体里。
“喵呜”一声,死去良久的黑猫突然睁开了绿幽幽的双眼,从地上弹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过后,它的身躯竟赫然比原先暴涨了三倍,浑身散发出诡异的黑气。
和尚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惊愕与恐惧,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这恐怖的景象吞噬。
然而,愤怒的火焰在他心底燃烧,他暗暗发誓,哪怕是死,也要和这些恶徒拼个你死我活。
那四个凶汉此刻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但很快,凶狠的本性又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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