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有为侧目，“回农村未婚生子，不怕千夫所指？”
“怕！”
夕阳下，刘英眼里晃动着金色的光芒，坚定的：“我来京城也三年了，知道啥叫人情冷暖，你冒险给我出头，我知恩图报，我愿意给你！你是个傻子，我不想看见你绝后......唔！”
香唇被挤扁，舌尖勾结缠绕在一起，寒冬暮色中闪耀起动饶春光。
许久，才分开。
刘英双眼迷乱，“有为哥，这样生不出孩，还要下一步。”
“你挺懂啊。”
“我、我。”刘英脸绯红，就连耳尖也红了，“你怎么还笑话人呢？”
“哈哈哈哈。”李有为揉揉她的肩膀，“今先到这里！”
“可是......可是你都变成棍子了。”刘英羞涩的瞟了一眼。
“嗯！”李有为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在事情确定下来之前，他不想夺走什么，即便是别人甘心奉上他也不能要。
还是那句话，色中饿鬼不假，但鬼亦有道！
大致能想到一个姑娘回农村未婚生子有多艰难，那千夫所指的压力下，人就算活下来也是饱受折磨。
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生不如死。
远处。
红星轧钢厂。
厂长办公室，炉火旺盛的燃烧着，空气中漂泊着燥热。
杨厂长和李怀德眯着眼吞云吐雾，两个人就把一个屋子抽成了烟囱。
“啪！”
杨厂长忽然猛拍桌子，“我知道了！”
李怀德手一哆嗦，没好气的瞥了杨厂长一眼，弯腰捡起半截烟，“想到什么了？吓我一跳！”
杨厂长：“下午有为提了一嘴车间副主任职务空缺的事，他自己又不想干，他是不是想推荐别人干？”
“不能吧！”李怀德擦擦烟嘴，又抽上了，“按照他跟咱们的关系，想推荐谁直接不就行了？只要靠谱咱们还能不批？”
杨厂长身体微微前倾，“这就明，他想推荐的人不靠谱！”
“不靠谱？”李怀德狠抽一口，还有比李有为更不靠谱的？再一想却又觉得他靠谱。
傻子靠谱？
李怀德皱起眉毛，凌乱了。
无奈的：“有为真是的，直接不就行了？也不对，高人都是这样，从来不把内心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嗯。”杨厂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你想出来他要推荐谁了吗？”
“刘能！他们是邻居，而且今早事情主角也是刘能！”
李怀德信心十足的道。
他并没有把最关键的证据出来。
那就是，刘能有个清纯漂亮的女儿......
坏人最了解坏人，此时此刻，李有为被人看穿了！
杨厂长还没反应过来呢，“能吗？心甘情愿为外乡工让罪上级？那有为也太伟大了！”
“嗯，伟大，崇高、高尚！”
李怀德嘴都快笑歪了，李有为的命是真好啊，泡大姑娘竟然被理解成伟大的行为。
转上午。
厂里突然召开全厂表彰大会，名为“红星轧钢厂全体职工向外乡工人学习”。
俗话，千人成山，万人成海。
巨大的操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为了能让所有人听清，许大茂在漆黑的寒夜里，苦逼逼的连夜布线，在厂四周安装了好些个大喇叭。
于海棠身为主持人，深情的朗读了感谢信，台下四百外乡工人潸然泪下。
他们是热情的，每日幻想能在远离家乡的首都扎根下来，让自己可以在子脚下建功立业，让自己的后代不必经受关外寒苦的北风。
他们又是孤独的，自觉比原住民低一头，因为自己太想在人家的地盘上安身立命。
遣返计划不仅加深了他们的恐慌，也让他们时时刻刻感觉不属于这里。
他们，才是华夏近代史上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北漂！
带着光荣和使命而来，带着委屈和不甘而去。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马上就要离开，只知道自己很无奈，命下压，凡人不想死就只能选择匍匐在地，并夹着尾巴慢慢爬远。
他们也并不懂什么大局，只知道这种离开方式太过于屈辱。
这和村里撵狗有什么区别吗？
而现在，自己付出过的血汗终于有人承认了，他们便如此激动雀跃。
农民，永远是最容易满足的人。
五十个外乡工人上台戴大红花时，全厂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散会时，他们的脸上多了些许释然，能带着荣誉回去，已经是大的意外之喜。起码不会被乡下的邻居们议论是被撵回去的。
刘能戴着大红花，脸上洋溢着颇为得意的笑容，背着手走出外八字。
今儿真高兴呀！这大红花得珍藏起来，等回农村了跟别人吹牛逼去！
“刘能！”
忽然，李怀德在后面唤道。
“腾！”
外八马上变内八，刘能夹着钢炮，一路跑跑过去，缩着脖子：“厂长过年......啊不，厂长好呀！”
李怀德点点头，“刘能，经过我们的核查，你这几年团结工友、为人善良、爱岗敬业......”
“厂长，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刘能脖子缩的更深了，像没长似的。
“没！”
这可真够烂泥扶不上墙的，李怀德叹口气，“经过组织上一致研究，擢升你为锅炉组组长！希望你多学知识，继续进步！”
“啥叫擢升？”
“就是提拔！”
“妈呀！”
刘能后退一步，“可、可真是产房传喜讯，我，我升了？”
“嗯！升了，破词儿还不少。”
李怀德不想跟他多了，转头走了。
“妈呀！”
刘能举头望白日，这他妈是在做梦吗？来自象牙山的秃子竟然能在京城当官？这应该比村长官还大吧！
“哈哈哈哈！”
刘能捂住胸口的大红花，扭着两片屁股狂奔，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了，刘英激动的呜呜直哭，问他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被撵走了。
刘能懵了，还真吃不准，这下心里难受了，组长在他心里是老大的官了，可别刚上任就被撵回农村啊。
他不敢找领导打听，又实在想不出谁懂这些，最后想到了易中海，那是院里一大爷，应该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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