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你也知道我们不敢议论你师父，所以你别问我们，有本事自己问去！”
检验员完就不搭理他了，还有好些工件等着质检呢。
吃饭铃响了。
贾东旭赶紧去食堂买了两份饭。
买饭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以前都是易中海出钱请客。
这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掏钱买饭，有点舍不得。
回到车间后，他跑到大窗边愣住了。
易中海竟然坐在桌边吃上了。
“东旭来了啊。”
易中海笑着：“柱子这子厚道，感谢我以前照顾他，从今开始他给我买饭。来，坐下吃。”
贾东旭坐下，把两个饭盒放到桌上，声：“师父，您有徒弟，干什么吃别人送的饭？”
易中海：“都一样，你们都是好孩子。”
贾东旭默默的吃着，心里五味杂陈。
那能一样吗？
师父和徒弟能论父子，跟别人哪论得上这个？
他忍不住：“师父，以后我晌午给您买饭，毕竟您给我买了十几年，我也该报答报答你。”
“哦，你有这个心我就很欣慰了，师父肚子没那么大，吃柱子给的那份就行了。你留着钱好好过日子。”
完，易中海扣上饭盒去干活了。
旁边顿时围上一群人。
他的八级工是早年间评定的，有水分，但真实水平介于七级和八级之间，那也是钳工车间水平最高。
贾东旭本来总是站在最旁边，甚至大家会在易中海旁边特意给他空出一个位置。
大徒弟，那不是一般身份。
但今，他挤都没挤进去。
另一边。
李有为骑着车一趟一趟来回，终于引起大门边宣传科的注意。
王科长站在办公室窗前，让人去广播站把于莉喊过来。
于莉来了以后问啥事。
王科长：“于啊，李有为一趟趟干什么呢？”
于莉：“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提。”
王科长：“李有为是咱厂重点培养的道德标兵，我们宣传科要关心关心他，我看你上午没过去，你是不愿意去吗？”
于莉脸一红，双膝不自觉的碰在一起，不是不愿意去，是不敢去啊。
王科长：“行吧，你先回去，把广播员张美丽叫来。”
于莉赶紧：“科长，我今早有点不舒服才没去，现在缓过来了，我这就去。”
“你昨是不是摔了？没事吗？”
“是摔了，就是走路有点瘸，没关系，轻伤不下火线嘛！”
于莉完，见没事了就朝着远处的废弃仓库走去。
走了一半就见李有为骑着车迎面驶来。
阳光下，李有为高大的身材和俊秀英气的长相有些耀眼。
于莉眯着眼睛等在原地。
等他近了，伸手拦住。
“李有为，你这一趟棠干什么呢？”
“锻炼身体！”李有为笑着回答。
于莉不可置信的：“锻炼身体？你不累？”
“累？”李有为奇怪的：“为什么累？”
于莉撇撇嘴，“你就吹吧！”
李有为调转车头，“走，让你知道我累不累！”
“那就走呗，谁怕谁啊？”
于莉一甩马尾，跟着他回到了值班室。
许久。
下午四点了。
李有为下床，自言自语的：“女人果然影响拔刀的速度，本来下午应该换完水了。”
于莉虚弱的问：“什么拔刀？什么换水？”
“没事。”
李有为有点怜惜她，“明儿歇息一吧。”
于莉忽然笑了，一边系扣子一边：“呵，呵呵，都你傻，但你还挺会装的呢？现在知道认怂了？晚了！明我还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欢迎光临！”
李有为随口回了句，骑着车回家了。
刚拎着车走进门洞，就见阎埠贵一脸苦逼的对着吊兰发呆。
本来好好的，被李有为抓下去一大把叶子，影响美观了，苦思冥想一下午才重新修剪的顺眼。
“李有为！你坑了我的车！弄坏我的花，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有为没搭理他，骑着车在前院转圈。
“铃铃铃~”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彻前院，阎埠贵心烦意乱，气得跑回家了。
这时。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前一后走进前院。
贾东旭微微落后一个身位，热情的：“师父，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下厨给您炒点好菜。”
“东旭啊，现在日子都难，你也别浪费东西了，过好自己日子才是正经的。”
易中海口气温和，和平时没区别，但前院众人都听出一丝不对劲。
李有为横着车拦住两人去路，：“师父，他请您吃饭怎么能叫浪费呢？浪费是干没有用的事，难道您不打算认师兄这个徒弟啦？”
“别瞎。”
易中海完就绕过车轮走了。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只是不愿意破而已，来个傻子戳破正好省事了。
贾东旭却泄气了。
有些事大家不破，就还有转圜余地。
李有为把事情戳破了，他还怎么继续求易中海原谅？
“铃铃铃~”
“铃铃铃~”
李有为笑着看贾东旭，“大师兄，你为何愁眉苦脸？”
“滚！”
贾东旭垂头丧气的回家。
晚上饭也没吃，干瞪着眼睛，一晚上没睡。
第二去上班时，眼睛里全是血丝，看人有重影。
他走向厂东南角的废弃仓库，想问个明白。
却见有人在凿墙，已经凿出了两米见方的大框，工人正在用手锤敲打铁道枕木上用的铁钎，仔细的平整边缘。
李有为正在和工人聊。
矮壮的工人憨厚的：“我们厂净瞎传，你精神有问题，我看你比我聪明多了！”
“嘿！”
另一个工人皱眉，哪有当人面这个的？
那矮壮工人不服气，“他要是真傻我就不了，人家这不是不傻吗？”
“噗！”
贾东旭屁股一翘，夹紧双腿跪在地上，脑门磕在地上惨叫出声。
李有为冲那矮壮工人笑着：“他们都瞎传，我才不傻呢！”
“是......是是是！”
矮壮工人慢慢靠近墙，悄悄绕到另一边自己厂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啊！
要不是那个长脸的工人恰好走过来。
被爆蛋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而另一边。
贾东旭跪了五六分钟才缓过来，迷迷糊糊的抬起眼，对李有为：
我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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