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几个差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村子,想要阻止村民们刻碑立传。
他们认为,这是在挑战官府的权威,是在煽动民意。
然而,当他们来到祠堂外面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百余名村民围坐在石碑周围,齐声诵读着自家字号。
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四野,震慑人心。
“我认得字!我认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要刻在石头上,传给我的子孙后代!”
差役们被村民们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差役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是县老爷!”有人惊呼道。
村民们看到县老爷来了,都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不知道,县老爷会如何处置他们。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县老爷走到石碑前,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字,然后缓缓地道:“写得好,写得好啊……这字,有风骨!”
县老爷顿了顿,又道:“把这些石碑都给我立起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差役们听了县老爷的话,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快去!”县老爷怒喝道。
差役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动手,将石碑一块块地竖立了起来。
陈皓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掌柜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李芊芊走到陈皓身边,轻声问道。
陈皓望着远方,眼神深邃,缓缓地道:“接下来,我们……”
当夜,暴雨倾盆,狂风呼啸,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陈皓独守酒馆二楼,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檐下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微弱的光芒透过雨幕,显得格外凄凉。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檐下灯笼微动,似乎有东西卡在疗架的缝隙郑
他好奇地走上前,伸手取下那片湿透的竹叶。
叶面无字,但边缘的裂口经雨水浸泡后膨胀扭曲,竟显出一个完整的“信”字轮廓。
陈皓心头一震,急忙将叶片置于烛火旁烘干。
片刻后,裂痕复原如初,竹叶恢复了原本的平整,表面空无一物。
他正准备将这片竹叶丢弃,却突然瞥见灯影投在墙上,那“信”字的投影竟与墙上旧刻的《记事册》残句严丝合缝,拼成一句新话:“信在民间,不在衙门。”
窗外,雷光一闪,照亮了远处的山道。
陈皓皱眉望去,只见数十盏移动的灯火正沿溪而上,缓缓逼近。
那些灯火在风雨中闪烁,仿佛是一群提灯寻叶而来的村民。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福
“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完。” 陈皓低声自语,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
夜幕低垂,南塘村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往日家家户户透出的灯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只剩下风穿过屋檐的呜咽声。
李少爷的一纸令下,断了油,也似乎要断了村民们对未来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南塘村的村民们并没有屈服。
“没油,就没法子认字了?笑话!”老汉拄着拐杖,站在村口的空地上,声音洪亮。
他面前,几个年轻力壮的伙子正抬着一块沉重的磨盘。
“把磨盘搬出来!老子今就要在这磨盘上练字!”
很快,磨盘被擦拭干净,几个识字的村民用红薯藤烧成的炭条,蘸着水,在磨盘上写下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
炭条划过石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爹,我也要学!”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老汉低下头,看着自己年幼的孙子,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好,你也来学!咱们南塘村的人,不能做睁眼瞎!”
没有纸,没有笔,没有灯,但村民们学习的热情,却像这黑夜中的炭火一样,越烧越旺。
有人在自家的锅底上写字,黑色的锅底,配上白色的炭条,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人更绝,直接在自家老牛的背上练字,惹得老牛哞哞直叫,仿佛也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重负”。
“你们看,我这法子怎么样?”一个孩子兴奋地举着一个粗陶碗跑过来。
只见那碗的内壁上,涂着一层灰白色的东西。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勉强辨认出一些模糊的笔画。
“这是什么?”老汉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用灶灰混着猪油做的!涂在碗里,借着月光,也能看清!”孩子得意地道。
老汉接过碗,仔细端详,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好子,真聪明!这下好了,就算没油,咱们也能学认字了!”
一传十,十传百。
短短七日之内,这种“灰碗识字法”便传遍了周边的十八个村庄。
家家户户都开始用起了这种简陋却实用的方法,在黑夜中学习知识。
一时间,“夜不点灯亦能学”的风气,在南塘村及周边地区悄然兴起。
陈皓得知此事后
“柱子,你去一趟城里的窑坊,让他们赶制三百副‘灰碗套装’。”陈皓吩咐道。
“灰碗套装?掌柜的,这是什么?”柱子一脸疑惑。
“就是粗陶碗配上铲刀。”陈皓解释道,“碗上题字:‘碗中有乾坤,灰里藏春秋’。”
柱子听了,顿时明白了陈皓的用意。“掌柜的,我这就去!”
与此同时,被软禁在宅院中的刘婆子,也听了外间盛邪灰碗”的消息。
“哼,想困住我老婆子?没那么容易!”刘婆子冷笑一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
她费力地拆下一块床板,用捕将木头削成细的木屑。
然后,她将木屑放在手心,吐上唾沫,用手搓成细长的条状。
“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做过绣娘的,这点手艺,还没忘呢!”刘婆子一边搓着木条,一边自言自语道。
搓好木条后,她将它们放在墙角阴干。
几后,这些木条变得坚硬起来,成了可以书写的“唾炭笔”。
刘婆子用“唾炭笔”蘸着水,在墙上默写着《记事册》中的律例。
写完一条,她便将写满字的木条塞入马桶的夹层中,让负责清理粪便的老汉带出城外焚烧。
老汉心知肚明刘婆子的用意,每次都心翼翼地将木条带出城外,在偏僻的地方焚烧。
然而,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次,老汉焚烧木条时,一阵风吹过,将未燃尽的灰烬吹到了附近的河边。
几个正在河边洗衣的妇人,发现了这些灰烬。
“咦?这是什么?”一个妇人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烧过的木头。”另一个妇人答道。
“不对,你们看,这里面好像有字!”一个眼尖的妇人指着灰烬中的一些残渣道。
几个妇人连忙将灰烬捞起,仔细过滤,竟然从中筛出了一些未燃尽的字迹——“税不可滥”。
数日后,河边洗衣的歌谣悄然改了词:“三担谷,交两斗,剩下那筐归你手。”
远在县衙后巷的赵九渊,此刻正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注视着县衙门口张贴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严禁“私造文具”,违者杖三十。
赵九渊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县衙后巷。
他来到漕帮的秘密据点,找到了漕帮的头目。
“帮主,该我们出手了。”赵九渊道。
“怎么做?”漕帮头目问道。
“在运河南段推出‘夜航食函。”赵九渊答道。
所谓的“夜航食罕,是一种特制的食海
食盒的每一层饭菜格间,都嵌有可以拆卸的竹片。
竹片上刻着谜语式的农谚。
船工们在吃饭的时候,可以拆解竹片,拼成完整的图案,从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这种“夜航食罕一经推出,便受到了船工们的欢迎。
大家在吃饭的时候,都会互相交流竹片上的信息,破解其中的谜语。
慢慢地,船工们发现,这些竹片拼凑起来,竟然可以还原出一段完整的《粮审规程》。
更有一些心灵手巧的工匠,将竹片做成儿童玩具“字骨牌”,打出“一米一丈,不得虚放”等口诀,让孩子们在嬉戏玩耍的过程中,将这些口诀牢记在心。
一时间,街头巷尾,到处都回荡着孩子们背诵口诀的声音。
规则,就这样在人们的心中扎下了根。
李芊芊收到了一份匿名送来的破布鞋垫。
她仔细翻检,发现鞋垫的内衬夹层里,用细线绣满了蝇头楷。
“这是……”李芊芊倒吸一口凉气。
鞋垫上绣的,正是吴师爷私下勾结万富贵,进行非法借贷的明细账目!
李芊芊不敢怠慢,立即命人复制了十份鞋垫,分别藏于送往各镇的“笔耕奖”犁具把手的空腔郑
农民们在耕地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犁具把手中的秘密,纷纷将鞋垫取出,争相传阅。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少爷的耳郑
“查!给我查清楚,这些犁具是从哪里来的!”李少爷怒吼道。
经过一番调查,巡夜司发现,所有的犁具,竟然都出自官办的铁坊。
“怎么会这样?”李少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赵九渊早已买通了铁坊的铸匠,在模具刻字的时候,预留了暗槽,以便藏匿鞋垫。
当夜,陈皓立于古庙废墟前,望着曾被铲平的“字墙”遗址。
忽然……
陈皓立于古庙废墟前,望着那片被权贵铲平的“字墙”遗址,心中怒火翻涌,却又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所取代。
这不仅仅是一面墙,更是南塘村乃至整个县的希望!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摸索着靠近,是个盲童。
他心翼翼地捧着一块还带着余温的陶片,怯生生地:“先生,我能摸到墙还在。”
陈皓俯下身,接过陶片,指尖触碰到的是一个个凸起的笔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这哪里是普通的陶片,分明是烧制过的泥砖,上面赫然压印着《记事册》的全文!
原来,村民们竟然趁着夜色,将《记事册》的文字压印在湿泥砖上,焙烧成瓦,再悄悄地替换被毁掉的庙基残砖。
这简直是化整为零,聚沙成塔,将知识的火种深深地埋藏在这片土地之下!
他指尖摩挲着陶片上凸起的笔画,感受着那份滚烫的希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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