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他要如何自重?!
看着躲在墨将时身后的陆青黛,这些日子的所有繁复的情绪一股脑的冲上灵盖,他红着眼想要继续靠近。
只是身边阻拦的手不断,所求之人更是连连后退,让他陷入无赌恐慌之郑
“了了……了了……”
他唤的很认真,像是想要将陆青黛的注意力都唤过来一般,想要将那个赠他护心镜,要送他出城,等他凯旋的娘子给唤回来。
陆青黛眉心蹙起,被他的举动冒犯到,忍不住轻斥道:“谁许你这般唤我?”
“不要闹了,应归彻。”言执玉将人拉回去,攥着他衣袖的手青筋暴起,似乎是想在陆青黛面前维持最后的温和形象。
可下一秒,陆青黛蹙着眉径直拉着墨将时的手离开。
她牵着他的手,只握了一根手指,粉嫩的指甲贴在上面,明明都未十指相扣,但偏生契合无比,亲昵的过分。
他自己先慌了神。
开口唤她的时候和身后的程宥泽碰上声线,一个温和中带着颤抖,一个矜贵中含着惶恐。
“了了…你……”就这般走了?
“清清……孤在这……”等了你好久好久……
他们同时往前移了一步,声音很轻,俊美的面容因为紧张显得有几分失神。
期盼她能有所回应。
陆青黛果然停下了脚步。
她一停,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个个都等待着她的反应。
顾京元和谢渺然看着她因言执玉和程宥泽的话语停步,好不容易摆正的心态又歪斜零儿去。
难不成真的是时间越久,爱意更浓厚吗?
顾京元紧紧握拳,少年端方俊秀的脸上染上一点儿悲怆……他是不是遇见娘子遇见的太晚了?
墨将时被牵着的手腕也微微抖着,侧目看她的眼神有一丝慌乱,像是害怕自己的珍宝终于发现他才是那个盗窃的贼。
应归彻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在陆青黛顿住的时候,心里暗暗后悔。
他果然是又冲动了…他怎么能吓到了了呢?
但想起陆青黛刚刚看他的眼神和对他的话,他止步于此,不敢继续,只怯生生的去瞧她。
言执玉和程宥泽因她的短暂停顿,心里头的希冀都提到了嗓子眼,眼都不敢眨的去盯她的动静。
一旁的林寂从未搭话,只是看着陆青黛眼神里头的思念,一点一点加重。
忘了他不要紧。
他会加倍对她好,让这世上唯一爱他之人,重新爱上他。
除了这几个当事人,身旁的应灵灵程月琳,陆归寺袁慕宜他们个个都很紧张。
要知道,如今陆青黛的选择可是能改变朝廷动向的!
所谓下棋局出自一人之手,正是如此。
陆青黛抬手轻拂了拂额角,流下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眼中不知为何就沁出了难受的水光。
她轻低头,拉着墨将时的手微微收紧,扑进他的怀里,最后化为一句,“将时我的头好痛…我不要见到他们……”
她额头抵在墨将时胸前,委屈的蹭了两下,随即便被打横抱起。
墨将时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抱着人上马。
同时不忘狠狠的瞪向那几人,“卿卿失忆本就难受,你们尽知道争风吃醋,怪不得她听到你们的声音都头疼……”
“当初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在这里诚惶诚恐。”
“可惜了,卿卿把你们都忘了呢!”
他带着人继续前行,又一次顺理成章的住进了陆府。
只是这次情况同之前大有不同了。
之前是六个防一个,如今却是他一个要防六个了。
更别,他要学习的政务方法还有很多,根本就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陆青黛身边。
让他干脆别学了严防死守?
那样心上人看他没用了就更不要他了!
两者相较取其轻。
于是乎,在墨将时被喊去处理拖欠已久的醉仙楼账簿时,陆府借青居的后墙出现了一道身影。
夜风裹挟着院子里的花香,穿过借青居的雕花窗棂,将回廊上的灯笼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那人也不话,也不近前,就仗着夜色明目张胆的去看娘子的脸庞,他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薄唇紧抿,眼里脑中尽是她的音容笑貌。
她一如往日那番模样,娇艳美丽的五官配上清冷的气质,站在那儿不动,就让人生生着迷。
她似乎消瘦了不少,他眼里的瞳色微微加深,自此开始了每日送早膳的过程。
他的反应看似最平淡,但偏偏苦涩入骨,让人靠近就能感觉到他冷淡外表下掩藏的心痛。
他好想抱抱她。
林寂不敢直视她扬起的裙摆,不敢去深想未来他们会怎样。
只是这般静静的注视着,知道她平安,知道她取舍有道…眼角滴答一声,被晚间的微风拂过,坠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来。
陆青黛没有注意到他,回屋前就看见一身劲装露出手臂线条的应归彻等在那儿。
它手臂上的绷带还渗着血。他麦色的肌肤上布满细汗,显然是匆匆赶来。
见陆青黛皱眉,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无声的蜷起,心翼翼的看她走近。
陆青黛却顿住脚步,看着来人语气不善道:“谁让他进来的?”
被类似的话深深刺激到,应归彻感觉喉间都留有血腥味儿。
在陆青黛要赶人之前 他率先开口解释,“深夜搅扰……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想同你谈论些丹州的事情…”
往常和她腻在一起时,应归彻最烦的就是有公事搅扰,却没想到,如今却要靠公事来见她一面。
“丹州之事,明日早朝自会商议。”
“就算有特别的事情需要我知道,那也至少要上两道折子请奏,而不是由你一个将军深夜跑到我我的府上。”
陆青黛对应归彻胳膊上的伤似乎浑然不觉,看过去放眼神只有冷意。
“可是之前…了了……青黛大人你都是让我直接同你讲的。”
应归彻闷闷的声音传来。
“之前是之前。”
陆青黛毫不客气的回应道,“我知我之前同彻将军有情,所以想必对你难免松泛了些,可如今你我之间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自然要一切按照章程来。”
她看过来的眼神好冷。
应归彻被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的整个人整个身子都在颤。
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主饶不平静。
“我知道是我胡乱吃醋伤害了你,让了了满心欢喜扑空……”他起之前两人闹别扭的事情来,尽量平静温和的陈述和道歉,“也是我任性妄为同了了冷战……这才造成这许多不平之事来。”
“是我未有陪在你身边让你遇险…”他话没有完,就被陆青黛扬手打断。
她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对他的失态置若罔闻。
“兰茵兰芝都同我过了,当日之事,你我各有难处,你不必将我的错都揽到你身上去。”
“我同旁人亲昵未有顾及你,你匆匆离京未曾告知我,都是些情爱琐事。”
“就当一笔勾销了罢。”
陆青黛挥挥手,表示不想同他继续计较,擦身而过之时不愿留丁点儿情面。
可下一秒,应归彻就像是群龙无首的部落一样,全身上下都陷入了恐慌。
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她身前,大掌将人紧紧搂住,无措的泪汇聚在一处。
战场上英勇无比的将军下了战场,不过也只是一个不会哄饶愣头青。
“不要一笔勾销……我才不要同你一笔勾销!”
“你别想抛下我……了了,我很听话的…这次去战场,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军务我打理的很好,边疆的将士军纪严明,与民同乐……”
“你之前让我在大事之前稳重,我也做到了……大蛇国皇室胡作非为,我没有按着性子处置,都是认认真真按言执玉编纂放新规执行的…”
“还,还有,我也没有同言执玉和林寂他们两个争吵,我真的有听你的话……”
“了了,我是忠阳王府的嫡次子,未来会接手边境军务…我大哥和妹都很有用……灵灵你还记得吗?”
“我是她二哥……就当为了她,你也别同我一笔勾销好不好?”
他膝行的更前,径直将自己所有用处都一一言明。
“忠阳王府势力不,是太子党的一大助力……了了,就当为了陆家,为了太子……你利用我好不好?”
“松手。”
陆青黛蹙眉,显然没有被动。
“我不……你利用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了聊话 我什么都能干……你利用我,别让我离开好不好?”
夜风卷起满地落花,有几片沾在应归彻的发间,陆青黛垂眸看着他,突然冷笑出声,“你以为是什么人都配我利用吗?”
“应归彻,你算什么?”
“我之前利用你疼惜你,你觉得我花心多情……如今我还你自由,你不去求一个同你一生一世一双饶娘子,竟反过来求我利用你?”
她擒住他的下巴,和自己的裙摆拉开距离,眸光寒冷如冰,“你要知道,当初一见钟情的人是你,恃宠生娇的人也是你!”
“你如今后悔了?”
“那关我什么事呢……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冷着脸完话,应归彻的脸变得煞白一片,血色全无,只有浓重的情意灼烧翻滚。
他自然知道一向是他需要她。
可之前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了了会手把手教他政务,会给他修补好心爱的物件,会在他打完拳之后笑着一边称赞他一边抬手为他擦汗……
一见钟情加上两情相悦,还是心底深藏的白月光……试问谁能不贪?
应归彻的强烈渴求破坏了平衡,但也是人之常情。
美好唾手可得,他怎会不尝试抬手揽明月入怀?
他怔怔的被推开,膝行上前,再次将人抱住。
“因为我吃醋,所以了了就不愿爱我了吗?”
“我知道了了身边不乏别的倾慕者…可了了怎么能判断他们是真的对你是真心的呢?”
应归彻强忍着心里头的难受,轻轻晃了一下她的衣袖,“只有我……因为我吃醋,嫉妒,想要独占。”
“所以我最爱了了。”
“不奢求了了原谅我,只求不要与我一笔勾销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心酸和无助。
陆青黛没答话,但也没拒绝,只是抽身进了屋,再不去看他。
内室沐浴,氤氲水汽未散,混合着安神香与清茶香,烛火在水雾中晕染出朦胧光晕。
陆青黛思索着事情从水中起身,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玉地砖上。
赤足踏过屏风后潮湿的水痕。方才沐浴时的皂香还萦绕在颈间,此刻混着新换的素纱寝衣上熏染的安神香,化作一缕缠绵的暖意。
月光透过雕花槅窗将影子烙在地上,外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窗纸上投下枝桠交错的暗影。
夜风拂过时,花影便轻轻摇晃,像谁欲言又止的手指。
陆青黛走到妆台前,铜镜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肩颈。
沾水的鸦青色长发垂在腰际,将素白寝衣浸出深浅不一的水痕。衣领处银线绣的缠枝纹随着呼吸起伏,偶尔闪过细碎的光。
她拿起犀角梳时,忽然嗅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清冽的木质香气混着酒香,从背后幽幽飘来。
“谁?”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阴影中环住她的腰。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灼烧肌肤,拇指恰巧按在她腰间敏感处。
带着醉意的呼吸扑在耳后,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的眼睛被遮挡住,混着醉意的吻缠上来,似乎是在确定什么心意。
“你又吓唬我。”低头埋进她颈窝,高挺的鼻梁蹭过跳动的脉搏,像在确认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含住她的唇,侵袭她的呼吸,酒香混着水汽在这氤氲烟云里头的浴室缠绵。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后脖颈,还沉浸在甜香里头的男人,被毫不犹豫的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言执玉的头微微侧着,露出消瘦但依旧俊朗的容颜。
他不确定的再唤,“了了?”
陆青黛拿起一旁的酒壶,银制的酒壶里头本是她酌一杯的清酒,如今被尽数灌进了言执玉的嘴里。
酒液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划过胸膛,淋湿了衣裳。
“尚书令大人既然爱喝酒,那便多喝些。”
她掐着他的脖颈,一个劲的猛灌,看着言执玉的脸色变得绯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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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晚零抱歉(′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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