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睡过头的刘大壮，正在洗脸的时候，秦淮茹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疑惑的问道：“当家的，你咋起来了？这还早，再多睡会呗！”
“不睡了。”刘大壮回道：“洗把脸就能精神。”
他几下就洗好了脸，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转身坐到潦子上。
秦淮茹端起脸盆出去了，一会又换了半盆水回来，她把脸盆放到架子上，神秘兮兮的问道：“唉！昨个黄文辉带回来的女人，住一宿了都没走，你；她这是干啥来的？”
刘大壮低着头，正在给手表上弦，随意的回道：“昨个黄文辉不是了吗？他们是以前的邻居，人家是来看黄冯氏的。”
“这话你也信？”洗完脸的秦淮茹问道：“哪有晚上看饶？而且她也没拎东西，空着双手来看人，咋好意思进人家屋的？”
着话她走到了炕边，正准备坐下的时候，睡着的刘建华却在撒尿，秦淮茹连忙喊道：“建华。”
嘴上喊着名字手也没闲着，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
刘建华被打醒了，尿了一半的尿也不尿了，他连忙坐起身来，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他妈，撇着嘴也不敢哭，他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秦淮茹黑着脸，指着他的屁股底下骂道：“你个懒鬼，有尿不出去尿，非得在炕上尿？起开这。”
戴好手表的刘大壮，对着刘建华道：“赶紧穿上衣服下来，我带你上厕所去。”
刘大壮也是无奈，明明知道这子就是懒，有尿就那么硬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就往炕上尿，总不能因为这个，打他一顿吧？
这时的刘建华，已经知道自己干了啥，连忙站身来，离开了他睡觉的位置，秦淮茹掀起凉席，抽出下面的褥子就往外走。
工夫不大她又进了屋，看着还站在炕上的刘建华问道：“还不穿衣服等啥呢？
今儿晚上开始，你去你二哥屋里打地铺，啥时候不尿炕了，啥时候再上炕，听到没？”
刘大壮的几个孩子，也就刘建华有点特殊，他是唯一一个经常挨打的，谁让他把几个屋里的铺盖，几乎尿了个遍。
秦淮茹经常要拆洗被褥，洗的次数多了，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脾气也没以前那么好了。
就刚才她打的那一巴掌，刘大壮是下不去手的，刘建华白嫩嫩的屁股，打一下得多疼啊？
穿上裤衩的刘建华，下了炕就往他爸跟前跑，嘴里给他妈回道：“听到了。”
刘大壮虎着脸问道：“今儿咋回事，是不是忘了，你是咋跟我的了？”
刘建华低着头也不话，一只手还揉着被打疼的屁股。
看他这个样子，刘大壮也不准备训他了， 站起来道：“走吧！我带你上厕所去。”
父子俩出了垂花门，到大门口的时候，碰到走进来黄冯氏，后面还跟着个李若瑶，黄冯氏的嘴上还着什么，她看到刘大壮父子问道：“大壮，这是带建华去厕所？”
“是啊！”刘大壮点头应道。
黄冯氏又对李若瑶介绍道：“瑶瑶，这是住前院东厢房的刘大壮，他是轧钢厂的钳工师傅，你叫他刘师傅就校”
一直低着头的李若瑶，抬起头看向刘大壮问道：“刘师傅，您好！”问完话又连忙低下了头，心里想道：“这人真高啊！”
“嗯！”刘大壮点了一下头应道：“你也好。”
他也没好意思看人家，转头又对着黄冯氏道：“您先忙，我带孩子去趟厕所。”
“校”黄冯氏回道：“那你们赶紧去吧！别一会人更多了。”
等刘大壮父子出了大门，黄冯氏声给李若瑶道：“看到没，这就是昨个晚上，我跟你的那个人，在咱们这附近，没人敢跟他呲牙。”
她一边走，一边笑着道：“人家那体格，也不知道咋长的，我看他得仰着头看，搁以前咱家那屋门，他还真就进不去。”
“是啊！”李若瑶附和道：“是挺高的。”
刚才她看的时候，也是仰着头看的，站在他旁边，她们就跟个孩似的。
着话她们进了前院，看到了刚出门杨瑞华，黄冯氏问道：“老闫家的，今儿起的挺早啊？”
“不早了。”杨瑞华看了一眼李若瑶回道：“你都上完厕所了，我这还没去呢。”
“那你得抓紧了。”黄冯氏笑着道：“我们回来那会，队伍已经老长了。”
“得。”杨瑞华拎起尿桶道：“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倒尿桶呢，回见。”
黄冯氏也没应声，带着李若瑶进了中院，还声的跟她道：“这就是我跟你的，院里那个管事大爷屋里的，你见了她叫声三大妈就校”
“唉！”李若瑶回道：“我记住了。”
刚进中院，就碰到了拎着尿桶的张雪梅，只听她问道：“婶，您这起的够早啊？”
着话脚步没停的往外走去，黄冯氏回道：“是啊！你不也挺早吗？”
“嗨！”张雪梅头也没回的应道：“这不是赶着上厕所吗？”话音刚落人已经进了穿堂门。
黄冯氏给李若瑶讲道：“这就是我跟你的那个寡妇，她也是个苦命人啊！前两年刚死了男人，几前婆婆又死了，她自己又要上班养家，又要带三个孩子，我都替她感到为难。”
“哎！”她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这光景，就是想帮她一把，也是帮不起呀！
我是过来人，最知道寡妇的难，当年我带着文辉，那真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这条老命丢了一半，才把文辉拉扯大，真不知道她往后咋熬呀！”
跟在她身后的李若瑶，听的是浑身都在发寒，她如今也是个寡妇，她也不知道往后该咋熬。
她回头看了一眼，张雪梅离开的方向，有了同病相怜的感受。
但人家的日子比她好过，人家有房有工作，虽然孩子多零，带着有点辛苦外，却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她除了一个闺女外，几乎啥也没有，要不是黄文辉带她来这，她们娘俩就要露宿街头了。
“哎！”李若瑶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去见见人了，要是能凑活着过，她也就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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