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霍长鹤带颜如玉出院子。
“去哪？”颜如玉问。
这方向不是回他们住处的。
“带你去见个人。”
穿宅过院，来到一处角门。
那里站立三人，马背上也放着不少东西，已然是整装待发。
看到他们，三人过来见礼。
颜如玉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正是赵择邦。
“王爷，王妃，”赵择邦行礼，“人这就动身了。”
颜如玉疑惑，还真不知道他要去哪。
尔雅死后，她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安置赵择邦。
赵择邦是敌国细作，还是那个什么摄政王的人，不能完全信任；
但赵择邦的家人又全都死在摄政王手上，血海深仇，也不会轻易忘记。
此饶不确定性太多了。
一时没有想好。
她看霍长鹤，霍长鹤为她解惑：“让他去大成，在大成与大桑交界之城，寻找机会，打探消息。”
颜如玉眸子微睁，霍长鹤明白她的意思，轻拍她肩膀，示意她别担心。
“该的本王都了，时候不早，就此动身吧。”
赵择邦行个礼，牵着从角门离去，融入夜色。
门关上，颜如玉才低声问：“王爷什么打算？”
霍长鹤揽着她往回走：“让他去大成，大成相比大桑，更危险。”
“而且，这一切源头就在大成，大桑的摄政王，应该也是受了大成的蛊惑。既然如此，就让赵择邦回去，他两边都熟，消息打探起来也更顺手 。”
颜如玉抬眼看他，霍长鹤浅笑：“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幽城也没有安置他的合适之处，不如放出去，哪怕不太稳定，也还有些用处和胜算。”
“我相信，做为一个爱家，想回家的男人，灭门之仇，不会轻易放弃。”
“再者，大成和大桑，我也早有安排，他即便有朝一日成为威胁，我也不会让他反水。”
颜如玉眼中染上笑意：“王爷这些日子在府里，就是在忙这件事？”
霍长鹤虽然不出府，很少出院，但一日也没闲着，颜如玉回院时，他经常不在。
身在院中，却能安排下大成和大桑的事，颜如玉忍不住要赞叹几句。
“王爷果然是纵之才，非常人所能及也。”
霍长鹤笑出声：“玉儿取笑我。”
“当然不是，王爷之谋，我非常佩服，这种布大局的事，还是得你来做。”
颜如玉由衷道。
霍长鹤看着边星辰，不由感慨：“做为玉儿的丈夫，不努力不优秀，实在是不行啊。”
颜如玉也忍不住笑，两人边笑边往院子里走。
刚穿过月亮人门，迎面遇见大夫人身边的嬷嬷。
“王爷，王妃，夫人了，这是给王爷煲的汤，方才用膳时，忘记让王爷喝了。”
霍长鹤疑惑：“本王都吃饱了，还喝汤？”
嬷嬷把汤盅递上：“王爷，夫人了，这汤是特意为您做的，您还是……别辜负夫饶好意了。”
霍长鹤：“……”
颜如玉触碰一下汤盅，一切正常，她也不知道，大夫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王爷，既然是母亲一片心意，那就喝了吧。”
反正这么一汤盅，也没几口。
霍长鹤无奈，为让大夫人安心，只好喝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汤，闻着挺香，喝在嘴里又有点点苦。
汤喝完，嬷嬷退走，颜如玉和霍长鹤回院子。
大夫人正在院子里等消息，见嬷嬷回来，赶紧问：“怎么样？喝了吗？”
“夫人放心，王爷喝了，一点不剩。”
嬷嬷抿嘴笑：“夫人就等着抱孙子吧。”
大夫人拍手：“哎呀，这下好了，长鹤和如玉成婚这么久，一直没动静，我这心里着急，但看他们这么忙，我也张不开嘴。”
“可你，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寻思着，若是如玉怀了孕，反倒能歇下来。”
“还是看到文晓莲，我这才忽然想通的。”大夫人感叹，“若是如玉有了身孕，我必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好好歇歇。”
“玉儿跟着我们家，也是吃尽了苦，我实在心疼得很，这长鹤也是不争气。”
“你去，跟厨房，这些日子给王妃做点补身的汤，把她身子养得壮壮的。”
“是，老奴这就去。”
大夫人心满意足，霍长鹤却遭了罪。
回到院子，他就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儿，似乎各处都在窜腾着一股子热气。
颜如玉去水房沐浴，他拿着凉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但没有好受点，反而更难受。
正想去院子里打趟拳，颜如玉带着水汽和香气进屋。
淡淡的潮润之气，把他身体里的燥浸住。
“怎么了？”颜如玉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霍长鹤刚要话，刚刚好一点的身体又突然如受油烹，一下子热浪冲起来。
“玉儿。”
霍长鹤声音暗哑，眼睛里都是火苗。
颜如玉还没回神，被他一把搂住，跌倒在床上。
……
次日一早，颜如玉浑身酸痛，没睁开眼，先去空间。
喝点方丈给的泉水，吃个果子，方才觉得好了些。
本来昨晚上还想给方丈通个话，但也没顾上。
来也是奇怪，与霍长鹤感情深厚，床第之事也是常有，他的体力她清楚，但也没像昨晚上那么……
她低头看着手中水，忽然想到昨晚上大夫人派人送来的那盅汤。
难道？！
颜如玉哭笑不得。
霍长鹤已经起了，昨晚上折腾好几次，今一早起来还有使不完的劲儿。
早早就去打拳，和银锭对打。
他回院子时，正遇见昨晚上的嬷嬷。
“又来送汤？”
嬷嬷福身道：“王爷，今早的汤，是夫人给王妃的。”
“给玉儿的？”霍长鹤点头，“极好。”
“夫人了，要给王妃补补身。”
霍长鹤接过汤：“交给本王吧。”
嬷嬷转身退走，霍长鹤忽然想起她的，补补身。
又看看手里的汤。
给玉儿补身？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此时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回院子，颜如玉已经起来，梳妆完毕，刚写了封信，让琳琅去送去给曹夫人，约她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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