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闻言，嘴角噙笑：“孙公公是指什么？”
孙公公脸色冷峻：“殿下难道真的要杀了夏姐不成？”
“孙公公这的是什么话？”江烬霜不太在意地笑笑，“夏玉蓉污蔑本宫将她推入水中，本宫只不过是想让她再演示一次而已。”
“您瞧，”顺着江烬霜的视线，孙公公看向爬上岸的夏玉蓉，“虽狼狈了些，夏姐这不也靠着自己游上岸了吗？”
孙公公微微抿唇，缓缓道：“夏姐当时已经过了，是因为太过慌张，一时间忘记自己会凫水的事情了。”
江烬霜冷笑一声：“所以本宫不过是让夏姐重新回忆一下而已，只是开个玩笑。”
孙公公皱了皱眉。
“公主殿下！您三番两次将玉蓉推下水中，还只是开玩笑！您这般视人命如草芥，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本宫遭不遭报应暂且不论，但夏姐，诬陷他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让鬼拔舌头的。”
“你——”
夏玉蓉还想些什么，一旁的孙公公微微抬手，阻止了夏玉蓉开口。
“夏姐先去换身衣裳吧，太后娘娘已经在大殿内等候了。”
夏玉蓉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快就要追查刚刚的事情吗？
她没敢多言，只是微微福身低头，转身离开。
孙公公这才朝着江烬霜行礼：“殿下，太后诏见您去大殿呢。”
江烬霜似笑非笑：“太后娘娘这是想要找本宫算账？”
孙公公没话，低头不语。
江烬霜也没理会，略过孙公公，朝着大殿走去。
身后，孙公公抬头看了砚诀一眼。
砚诀冷冷地瞥过，又不太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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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正殿。
江烬霜来到大殿的时候，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
太后站在正中央的位置，身旁便是国师赵云归。
不等江烬霜走近。
正则率先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江烬霜的衣袖。
“你没事吧！怎么掉进水里去了！”
正则放低了声音，语气冷沉：“我听是那个姓夏的污蔑你？”
江烬霜抿唇笑着：“正则大人，旁人都是我将她推下水的，你怎么是她污蔑我？”
正则冷哼一声：“你若是要将她推下水，是要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自己也被她拖下去？”
江烬霜笑笑，揉了揉正则的脑袋：“还是我们家正则大人最聪明。”
被江烬霜揉脑袋，正则有些不乐意了。
他拨开江烬霜的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做坏事的恶劣：“不如我们等到了晚上，一起将她扔到莲花池里去吧！”
江烬霜眼睛一亮，笑得更高兴了。
果然是知己难寻啊！
她朝着正则眨了眨眼：“不用等今晚了，刚刚我已经把她推到水里去了。”
一边着，江烬霜还一边伸出三根手指：“三回。”
正则脸上也勾起笑容，他声道：“你不用担心，今日既然师傅来了，肯定会帮你的。”
听正则这样，江烬霜抬眸看向站在太后身边，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赵云归。
似乎注意到江烬霜的目光，目视前方的赵云归微微敛眸，视线朝着她看了过来。
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烬霜收回视线，推了推正则，声道：“真的假的？我看你师傅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呢？”
正则闻言，翻了个白眼。
“刚刚听裴大人受伤昏迷，师傅去房中看他了，你与那个夏玉蓉的事情，应当也是在那时听的。”
顿了顿，正则似乎是回想起了刚刚自家师傅从房中出来时，脸上的神情，不觉缩了缩脖子。
“你是没看到，师傅从裴大人房中出来的时候，表情冷冰冰的，那神情，比知道我喂你吃了毒蘑菇还要恐怖呢！”
江烬霜不太相信正则的描述。
——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位国师大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光风霁月，清贵骄矜。
哪有正则得那么夸张。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江烬霜宽慰一些。
有赵云归在这里，太后即便是想要偏私夏玉蓉，也要看国师答不答应。
今日太后在莲花池前的那些话，摆明了就是想哪哪了，就此作罢。
如今不过半日，就又将人召集在了此处。
一开始江烬霜没想明白，如今来到大殿，看到赵云归，江烬霜便明白了。
——肯定是这位国师大人来兴师问罪了。
太后娘娘即便是想要大事化，也要看赵云归同不同意。
这边，太后看着江烬霜与正则聊得火热，脸色冷沉，微微蹙眉。
“昭明。”她冷冷开口，声音威严。
江烬霜便停了交谈，目光朝着太后看去。
她微微福身行礼：“太后娘娘。”
“正则是国师大人身边的剑侍，你端正一些，不要坏了规矩。”
国师身旁的剑侍只有一个。
他会继承国师的身手与武功，用性命保护国师安危。
若是在国师未亲临的场合，剑侍的地位便等同与国师大人，剑侍的意志也代表着国师。
是以，正则虽然年纪尚轻，实则地位比一些朝中大臣还要高上许多。
在太后看来，江烬霜不太配与正则交谈。
江烬霜闻言，还不等解释，一旁的正则倒是先开了口。
“太后娘娘误会了，”正则端正行礼，抱拳躬身，“公主殿下为人和善，品性端正，正则与殿下交谈，获益良多。”
闭着眼睛瞎话。
江烬霜极少从正则的嘴中听到夸奖自己的话。
乍一听，险些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别过头去，生怕跟正则对视一眼，自己会破功。
太后皱了皱眉，轻笑一声：“正则大人不必替昭明话，昭明行为不端，德行有亏，这些都是京城上下皆知的事情。”
正则闻言，不太高胸皱了皱眉。
他挺直身子，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正则不才，虽品性不及师傅一半，但也从不谎，句句属实，这整个长安城，除了师傅，正则就看公主殿下最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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