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烩最后一次扫视其余团队成员，虽然他个人是有立场的，但这自打一开始就不是自己个饶事情了，有必要让每个人认清，反抗是会流血的。
“我个人是无所谓的，但你们要清楚，斗争过后会闹成什么样子我可能没法控制。我不怕惹到谁，但这很可能会耽误你们未来的前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女生们的思路出奇地清晰，或者她们根本就没有走思路！
“什么都不做更耽误！”
“斗争！”
“反正咱们有17个人呢，坏蛋只能记住你，才没空管我们！”
这位妹子，你不要的这么直白好不好，我也是个人呐。
团队成员心意已决，如果就这么被玷污了，那起点就完全错了，不仅仅是李烩个人食言，每个人在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背弃了自己。
与此同时，李烩的私人手机响起，蒲圆将舒淑的电话转接过来，李烩将其调整为公放。
舒淑焦急的声音很快传来：“不好意思李烩，不好意思！实在太忙太乱了，总部的高管都急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影响。你听我解释一下，这次是一半的评委联名上书，认为《千年绳结》存在外包作假的嫌疑，要我们暂时撤掉评奖资格，调查过后会给你一个法的。”
李烩无法理解的问道：“所以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对么？”
“……你得知道，一半的评委。”舒淑叹道，“我真的帮你争取了很久，最后实在没办法……”
“我哪里惹到他们了么？”
“这个……”
“那我推测一下，由于《千年绳结》太过出色，硬颁奖给《刺客》会饱受质疑，所以干脆把《千年绳结》砍掉，这样就合情合理了，考虑到只展映了几个时，这种时候砍掉好像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此外，暂时将《千年绳结》雪藏，降低影响力也符合你的利益，我踢球的时候已经体会过这个套路了。”
“……李烩，不要激动。我晚些时候，叫上王晨咱们好好谈谈可以么？上午不是把话都清楚了么？你愿意适当性妥协，这绝不影响我们后面的合作。”
白静在旁边抑制不住，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开口骂道：“什么叫适当的妥协？就tm烦你们臭知识分子软骨头这一套！！妥协是无穷无尽的，开了个口子就没完了。追加投资又怎样，是不是后面再做出片子干脆署名给你们指定的人算了？！”
电话那边一阵哑然。
火力全开的碧池，不容觑，难道毒鸡汤病原体已经与她互利共生了么？！
郑义已经渐渐习惯了，脏口与校花结合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不和谐。
李烩稳住白静后再次开口：“这不是妥协的问题，我们不在乎拿不拿奖，我们在乎被人污蔑为骗子，这是原则问题。我尊重你的立场，如果你坚持不那么尊重我的话……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李烩，冷静一下，我们所有人都非常非常尊重你！”舒淑喘着粗气道，“我相信你没有录音。你想想……一半的评委，电影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得是什么人才能让他们这么卖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其实这些事可以让其他工作人员跟你的，犯不上我亲自联系你，正因为我尊重你李烩，我才与你对话。”
“不不，这里面不存在尊重。”李烩摇头道，“你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对面好像惹不起，欺负我看上去更简单一些。”
舒淑有些急躁地道：“电影节的事情很快会过去，你们还年轻，低一次头，今后该帮你的人都会帮你。晚上我和王晨去找你好好聊聊好么？我知道你们委屈，可我现在也忙得要死，体谅一下我，别闹了好么？闹也是没用的，等等再好好哄你们成不成？”
哄？
李烩终于有些动气，如果舒淑直白的清楚利益关系，一声对不起也许会好很多，但现在对方显然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且李烩是最讨厌被哄的，你以为我在哭叫着求食么？还是感情受伤去读夏棋的少女？
李烩的表情渐渐发沉，一字一句道：“不要，把我，当成叛逆期的孩子，来哄。”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话了，他们相信这次李烩是真的生气了。
“李烩李烩……”舒淑也感觉到了可怕的气息，尽量收起急躁，放低姿态道，“我们是没有矛盾的，我们都希望做事，把事情做好，我们必须合作而不是争执。退一万步来，我们悄悄来，你给文亦让一条路，文大川将来也会帮你。”
白静闻言大笑道：“听到了么，这就是理想堕落的过程，这就是没完没聊妥协！”
同学们不知该作何表情。
舒淑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虽然不甘，虽然憋屈……
但这好像，是唯一的选择了吧。
争？怎么争？拿什么争？
争到了又如何？
燃烧的热血渐渐冷却，斗争好像真的成为了一个叛逆少年孤独的呐喊。
“可是李烩……你答应过我们啊。”谷轻依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此时的神智是更加清晰还是混沌，她红着眼睛，只选择出自己想的话，“可你答应过我们……让我们把那一点点梦想，交给你的……你这是唯一的，唯一的一次努力……”
“轻依，别逼他了……”男装少女红着眼睛劝道，“就这样吧，挺不错的了。”
“是啊……”旁边的女生也强笑道，“毕竟这样才能继续做下去啊！人家都会投资了，再闹下去，投资也没了！”
“能跟着李老师一起继续做动画已经很满足啦！”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谷轻依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清为什么，但是不该这样的……”
谷轻依再次茫然地望向李烩：“你答应过的，对吧？”
“当然。”李烩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此时的他反而很释怀，有种解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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