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义率军杀向盘古山,在当地人向导的指引下,向东北行十余里来到一个湖叫做逍遥湖,再向东行十余里来到一座山叫做老山,从老山东望,便能望见高高耸立的盘古山。这一带都是竹笋状的尖山,有的是单根“竹笋”,有的是若干根大大的“竹笋”聚成一丛,就这样一根根一丛丛,形成山脊不相连接的一大片群山。
行军之间,向导告诉吉义,盘古山一带叫做大野境,相传便是上古巨人盘古开辟地的所在。这里群山莽林,有一道有名的风景是映山红。每年春夏之间,满山开满野杜鹃,满山红遍,映山红之名,名副其实。“如今大王来得不是时候,看不到这般美景。来年大王要是还来,我等领大王闲闲游玩,岂不是好?”
吉义心想自己戎马倥偬,来年还不知在哪里呢,哪里有闲还来看映山红?但人家邀请是美意,吉义笑道:“好得很,可惜我来年未必有空,但在将来有空之时,我必还来。”
晚秋高气爽,早晨空气清新,义军上下精神抖擞,穿行在竹笋般的群山间,从黎明卯时行了约两个时辰,于日上三竿的巳时时分,来到韦遵军大营近处。吉义询问士卒是否疲累需要休息?士卒齐不累,有人叫道:“大王快下令吧!咱们赶紧消灭敌人,一日便打到桂林城去!”
吉义见士气可用,当即下令开始进攻。义军从竹笋般的群山之中分成多路冲向敌营,呐喊声回荡山林,惊得群鸟纷飞,野兽撒蹄逃散。
韦遵年轻时是个猛将,冉中年锐气堕落,如今成了个贪图享乐之人,行军之际还带着几个侍妾,每夜都要女人陪睡,常常弄得晚睡晚起。军队本来应该早睡早起,大帅如此,手下将士也就懈怠,正所谓“将熊熊一窝”。义军来到近处,他们这才发觉。本来是出征在外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情形,他们竟然警备松懈。韦遵自己心存侥幸,以为义军会跟常胜戎军先打起来,自己再率军去打义军大营就好,没想到义军突然攻向自己大营!
满营已经一片呼声,偏裨将领们声嘶力竭呼叫自己的士卒赶快整队迎战,韦遵这才惊醒,仓皇在侍妾服侍下穿衣披甲。
韦遵所用的铠甲与武器,叫做赤火甲、赤火刀,是年轻时打拼得到的一套法宝铠甲与法宝武器,当年也曾令敌闻风丧胆、望风披靡。如今披上赤火甲、拿起赤火刀,只觉臂膀和腿脚有些发软——多时不锻炼,髀肉复生矣,体力下降许多。
虽如此,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韦遵仍然具有颇强的战斗力。义军潮水般的攻势之中,韦遵的手下来不及出营迎战,被堵在营栅里。随着义军的猛攻,营栅很快被攻破了多个缺口,多支义军往里冲杀。其中一支是以妖兵队打头,洪青、毛良玉、赵功、施攀月等将士紧跟。这一支人马长驱直入,韦遵的手下抵挡不住,直到韦遵自己赶到才挡住。
蛇兵队大头目蛇将凭着喷毒绝招,一路上没有任何敌将能够阻挡。但在碰到韦遵时,蛇将所剩的蛇毒已不多,看韦遵像个大将模样,索性把剩下的蛇毒向其一口全喷出去。
韦遵已从手下的喊叫之中得知蛇将会喷毒,见其向自己喷来,当即一声吼叫,浑身铠甲腾起熊熊火气!那火红色的气焰飘荡,把蛇将喷来的蛇毒瞬间全都蒸发殆尽。
蛇将没了蛇毒,再也使不上绝招,而且一路当先冲杀累了,这时候便不硬拼,轻轻巧巧闪身而退。
这时候牛兵队大头目牛将、猪兵队大头目猪将都分开向两边杀去了。几个头目牛头、猪头上前代替蛇将与敌军大将厮杀。韦遵奋起当年之勇,杀得牛头、猪头们节节败退,还把牛兵、猪兵接连斩杀了十几个。低级的妖兵战斗力不强,武器不能打破韦遵的铠甲,自身的铠甲却被韦遵的赤火刀轻易劈开,所以完全不是对手。赤火刀既有很强的物攻,又带很强的法攻,除非双防都很强的宝甲才能挡住,普通的铠甲在其攻击之下犹如纸片而已,轻易就被切开。蛇头、蛇兵们有的也会喷毒,分散开来围住韦遵喷,但是毒液还没喷到韦遵身上就全被赤火甲的火气蒸腾光了,不得不尽皆闪身逃开。也有蛇兵不逃,而凭着诡异的身法与敌将搏斗。但韦遵根本不管蛇兵的身法,有恃无恐,仗着蛇兵的武器并不能伤害自己,只管乱砍,砍来砍去便胡乱砍死多个蛇兵。
后面跟来的义军将士,其中裨将军洪青最善射箭,忙挽弓搭箭瞄准韦遵,觑机一箭射个正中!然而那箭竟然也被赤火甲的气焰瞬间烧化!箭头变成铁水滴落地下,箭枝灰飞烟灭。
韦遵哈哈大笑,正想向洪青杀过去,但觉气力不济,如此身披重甲砍来砍去把自己都快累坏了,于是收刀伫立,喝令手下将士继续反攻。
敌军首领亲自出来挡住了我军进攻,作为我军首领的吉义得知赶来。猪将、牛将两个也听手下猪兵、牛兵报告:“头儿,那边有敌人大将啊呼!”“敌人大将好生厉害啊哼!”“我们不是对手啊呼!”“还得头儿出马啊哼!”猪将、牛将听了都往敌人大将的所在赶来,路遇吉义,自觉跟在吉义侧后两边。
吉义领着猪将、牛将,使开三股叉一路猛打猛杀。这次作战由于要在崎岖不平的山间行军,为了方便没有骑马,义军全军都是步战。韦遵军本来缺乏军费,骑兵很少,也几乎都是步战。韦遵本人有一匹高头大马,是枣红马,起名叫做赤火驹,跑平地很行,但是跑山地还不如本地的矮种马,所以只是带着耀武扬威用,作战并不骑。韦遵军的大营扎在地势不平的盘古山中,就算在营中也难以骑马厮杀。
韦遵军的将士原本赶着义军将士反攻,一看一员使三股叉的大将杀来,只怕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吉义。他们有一群勇士上前迎战,不一会儿就被三股叉大将打得躺翻一地,其余将士更确定那是吉义无疑,赶忙后退。义军这边又占了上风,洪青、毛良玉等将稍为重整队形,再跟着吉义杀向敌营垓心。
吉义杀到韦遵近前。韦遵正在一杆大旗下坐地休息,望见义军又杀过来,自己人一片声大叫:“吉义来了!”“使三股叉的便是!”“贼酋吉义便是!”韦遵听了急忙站起来。由于起身过猛,浑身筋骨一阵酸痛福不得,虽然酸痛还得打,否则本军谁能跟吉义打?韦遵硬着头皮,迎上前去与吉义交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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