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缓了一口气：“这两个人我见过，他们是......是人贩子。”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贩子？”梁金城眼里一阵慌乱：“嫂子被人贩子抓走了？”
顾北征默不作声，只是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像盘踞的毒蛇一样凸起，
陈寂察觉到，团长的手指的骨节微微颤了一下。
张所长重重捶了两下桌子：“这半年，咱们市周边屡次出现人员丢失的案件，是不是就是他们这帮人？”
这半年，去市里开会，各县，各乡镇都有上报人口丢失的案件，
丢失人口中，主要以青年妇女为主。
市里已经加大调查力度却一直没有查到这群饶蛛丝马迹。
王来点头：“他们这个团伙就是去年才到这边活动的。”
“这些人盘踞在哪里？你跟他们有什么来往勾结，老实交代。”
张所长头上青筋暴起，声音拔高，
比起知道顾团长丢了老婆时的惊慌和顾虑，
他现在心里澎湃的更兴奋，大案子，大案子。
王来抬着眼皮看了一眼顾北征，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们在西山的后山上有个据点，我......我给他们送过补给，但是只让送到山脚下，没让我上山。
一来二去跟那个接应的子混熟了，有一次一起喝酒，他跟我，这一行一本万利，
女人，男孩儿最赚钱，男孩儿卖到外省，女人......女人一般都是卖到山里，
或者，送出境。”
顾北征瞳孔一缩：“怎么出境？路线？”
王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沿着西山往南，有一条古道，直通云省，到云省之后，
往西跨江，再往西走就是缅国边境。”
张所长紧忙逼问：“他们西山的具体位置？”
王来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每次只送到山脚下。”
顾北征转身低头俯视着王来：“王来，你和贺正阳是什么关系？”
王来怔愣一瞬，看了一眼顾北征：“贺正阳？我只跟他见过一次，听人是花市大院子弟，有权有势。
他手里有一批军用钢材，让我帮着卖出去，
他好像急用钱，低价就出手了。”
顾北征：“是不是董常山为你们搭得线？”
王来愣了一瞬，支吾着没开口。
顾北征垂眼看他：“王来，董常山已经落网了，他背后的势力也已经崩塌溃散了，
你依仗的势力救不了你，
我猜你负隅顽抗，维护的不是董常山，是韩永革，对吗？”
王来此时眼睛里的迷茫一点点被惊恐蚕食。
“蠢货，阴沟里的老鼠，妄想替大象垫脚？
以为他能救你？还是救你一家？”
顾北征冷哼一声：“他会把你踩成肉泥，喂给你儿子吃。”
王来的脸一片苍白，眼神闪烁，慌乱一片：“他，他，会给我家里人.....一笔钱，会把他们带出去。”
顾北征冷睨他一眼：“张所长，其它的事，我没兴趣听，你们自己审问。
围剿犯罪分子，我需要你配合。”
张所长点头：“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我马上向上级单位汇报。”
那群团伙情况不明，凭他们派出所的人力，根本不够，
需要向上级求援，部署安排需要时间，
但是如果他们有部队的支持，就不一样了，
本来就是军警联防，没什么不合规的，
他顾北征为了救老婆，一定会拼尽全力。
抓捕成功，他领一功。
至于顾北征擅自动用部队，就与他无关了。
顾北征带着陈寂和梁金城走出来。
等在外面的林晓马上迎上来：“怎么样？”
顾北征回头跟陈寂：“陈寂，你先回团部，把情况告诉方政委，让他调一营七连赶往西山。
西山后山是302的防区，我先去找侯啸，咱们后山脚下汇合。”
陈寂：“是。”
没有一丝迟疑，转身快步跑出去。
顾北征看向林晓：“那边情况危险，你还是.......”
“顾北征，你别给我逼逼赖赖，许周舟是你老婆，也是我林晓的朋友，
再了还有林菀呢，她是跟我一起来的，我得把她带回去，求你了，让我去吧。”
林晓眼睛里满是焦急的恳牵
顾北征看他一会儿：“你回家一趟，带上铁柱，过来汇合。”
林晓马上点头：“好，我马上去。”
木屋里，林菀正在墙角一块儿砖上磨着绳子。
“别急啊周舟，马上就断了。”
许周舟背着手，透着木屋里木条的缝隙往外看着：“十分钟前你也是这样的。”
两个人被反绑着手，刚才背对背，扣着绳子半也没解开。
林菀急了：“我用牙咬开。”
嗷呜一嗓子上去，甩着脑袋咬了半，弄了许周舟一手的口水，
牙花子都快破了，也没咬开。
这会儿找了个墙角，正磨着呢。
外面一片漆黑，没有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半夜。
许周舟耳朵贴着木墙听了听，外面有呼呼的风声，不远处还能听到几个男人话的声音。
还隐约听到一些哭声，难道除了她们，这里还关了其它的人吗？
林菀龇牙咧嘴道：“这次是真的，我手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许周舟走过去看了一眼：“左边一点儿，快断了。”
林菀偏了偏身子往左磨了一阵，绳子嘣的一声断开。
她欣喜若狂的甩开绳子：“快快快，我给你解开。”
转到许周舟身后撕扯绳子，眼看快解开的时候，
忽然听到外面有两个男韧语交谈的声音。
许周舟和林菀马上警觉地停止手上的动作，背靠背把手藏起来。
等了一会儿，话的声音消失了，有一个脚步踩着树枝的声音朝门这边走过来。
林菀翻身起来，捡了根木棒，躲在门后，咯吱一声打开。
鬼鬼祟祟猫进来一个人。
“许周舟？我来救你了。”
许周舟听着这个声音好熟悉，愣了一下，
一声“别打”还没喊出来。
门后的林菀就一棍子挥下去了。
那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到地上。
“她刚才什么？”林菀举着棍子问，
“他来救咱们。”
许周舟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
“完蛋了，我误伤友军了？”林菀蹲下身子，把那人翻过来。
两个人同时弯腰一看：“汤姆猫？”
“屎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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