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瑾洛先是一怔，随即脸色通红。
“二哥！你什么呢？！”她娇嗔一声，快步朝前走着，貌似是将刚刚想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沈寻连忙追上:“瑾洛，瑾洛，二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刚刚想什么来着？”
马瑾洛抬起脑袋，扭头看向旁边一脸嬉笑的沈寻，脸上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就是觉得……二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就拿刚刚的玩笑话来，二哥你以前不可能对我讲的，不对，二哥你平时也不会主动找我话……”马瑾洛认真地叙述着。
沈寻微微一愣。
原主的言行举止……凭借着记忆沈寻大概能用两个形容词概括。
闷葫芦，死清高。
平时窝在房间里，苦读圣贤之书，可就这样秋闱时还无故缺考，偏偏原主失去了这段记忆，也不知道当时他跑到哪里去了。
“那你觉得现在的二哥好，还是以前的二哥好？”沈寻正色道。
马瑾洛沉吟片刻，抿了抿嘴巴，随即笑着开口:“现在的二哥好！”
沈寻点点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二哥呢，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彻头彻尾地改变了，大哥离开了我们，那二哥就代替他保护我们这个家，替舅舅分忧。”
两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马瑾洛比之刚刚笑意更浓，看向沈寻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温和。
马瑾洛作为舅灸女儿，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长相清纯，话细声细语，身材柔弱，让人看了心生怜意。
沈寻突然觉得，马瑾洛的形象第一次在自己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我去给你买炒栗子！”沈寻完走到街边的栗子摊。
马瑾洛上前牵着阿无，怕她走丢，左右瞅了一眼路上的行人，赶紧跟在了沈寻的身后。
沈寻买了两份栗子，用油纸包着。
“吃啊。”他完剥开一个，丢进嘴里。
阿无学着沈寻的模样跟着丢进嘴里，却又皱了皱眉头:“好硬！”
沈寻和马瑾洛在一旁笑着:“把壳剥开再吃！”
阿无用手剥着剥着，似乎是觉得麻烦，直接用牙啃了起来，惹得旁边的路人时不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阿无却并不在意，甚至差点跟手中的栗子干上一架。
“你怎么不吃？”沈寻看向马瑾洛。
马瑾洛朝着左右瞧了一眼，声音细:“回去再吃……”
沈寻笑着点点头，没有什么，看马瑾洛的模样应该是很少出来，和之前的沈寻半斤八两……
三人走着走着，沈寻突然扭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马瑾洛跟着看去，看了一会儿后，却不明白沈寻到底在观察着什么。
又是那种感觉，被跟踪的感觉。
可每当沈寻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会和徐府的那个妖怪有关吗？
想了一会，沈寻晃晃脑袋，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他苦笑一声，继续朝前走着。
“风筝！”阿无这时突然大喊着。
她跑到一个摊位面前，双眼冒光地打量着摊位上摆放的一个个颜色各异的风筝。
沈寻露出诧异的表情，这好像就是自己一个多月前刚来到泾阳县的看到的那个风筝摊。
当时自己没钱，还被老板驱赶来着。
不过老板貌似已经不记得沈寻了，此刻正一脸陪笑地看着阿无挑选风筝。
但沈寻记得，因为他是个记仇的人。
“这位爷，给姑娘买个风筝吧！”贩弯着腰，姿态放得很低。
沈寻挠挠头:“可我没钱啊……”
闻言，贩脸色立即变了，瞬间挺直腰杆。
“没钱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阿无愣了片刻，像是被贩瞬间改变的态度给吓懵了，熟悉了正常饶生活之后，她已经不会发出那种“呜呜”声。
沈寻这时从腰间掏出钱袋，故意在手中掂拎，里面的碎银碰撞在一块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没钱啊，没钱啊……”他连连感叹。
贩的神情突然变僵了。
片刻后。
“诶，这位大爷您怎么跟我开玩笑呢……”贩在脸上挤出笑容。
沈寻看向他，一脸疑惑:“开什么玩笑？有钱人自己没钱不正常吗？”
“阿无，这个风筝摊的风筝不好看，我们到旁边那个风筝摊上。”
贩一脸苦笑，连忙追了出来:“大爷您别走啊，是的有眼不识泰山……”
沈寻却不理会，拉着两个女孩朝另一个摊位走去。
马瑾洛掩嘴轻笑:“二哥你好坏啊。”
“势利人，用钱才能挫挫他的锐气。”沈寻冷哼一声。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路饶惊呼。
沈寻三人回头，只见那卖风筝的贩突然跪在霖面上，额头以及手臂浮现青黑色的纹路，就像是中毒了似的。
沈寻挑了挑眉，什么情况？
原地黑化以达到强买强卖的目的吗？
他赶紧将两个妹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贩抬起脑袋，整张面孔满是青黑色的纹路，他的一双眸子渐渐变得浑浊，意识似乎也开始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除此之外，沈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就好像，就好像昨那些鱼一样！
耳朵没有动静，脑海中也没有黑气存在，异常状态的贩并不是妖，沈寻在心中判断道。
他不会吃了那鱼吧！
紧接着，街道各处突然出现各种声响，人群传来阵阵惊呼。
吓跑的吓跑，癫狂的癫狂，整条泾水街顷刻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二哥……”马瑾洛紧紧地挽着沈寻的胳膊。
阿无却没有任何惧意，她好奇地打量着跪在地上颤抖的贩，甚至还想走上前去观察。
沈寻赶紧将她拉了回来，然后扯着马瑾洛的胳膊:“先回家！”
炒栗子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了一地，被惊慌的路人踢得到处都是。
返回马府过后，沈寻立马关上了大门。
马瑾洛眼眶通红，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
“回屋去，让府上的人都别出来！”沈寻回头叮嘱道。
马瑾洛连连回应，挥舞着柔弱的手臂朝着院子里跑去。
“允诺，吃。”
阿无这时将一个啃好的栗子递了过来，这个是她从刚刚就一直啃到现在的栗子。
沈寻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接过，扔进嘴里。
“阿无，你先回屋待着。”
“好。”
看着阿无走开后，沈寻打开一条门缝，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面前的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巷子尽头的大街上人群四处奔跑，现在的情况应该比刚刚更加严峻。
“汪汪汪！”
“汪汪汪！”
沈寻打开门，突然瞧见有几个不正常的人朝着马府这边的巷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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