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流落匈奴，名声十分不好。
作为曹铄麾下重要的幕僚，田丰当然不肯娶她。
曹铄也是觉得有些难办。
接蔡琰来到五原，曹铄把她安顿在官府后院。
回到官府，曹铄带着蔡稷等人走向蔡琰的房间。
为了让蔡琰生活上能够习惯，他还特意吩咐安排了两个侍女。
来到蔡琰住处，蔡稷上前敲门。
房门打开，侍女从里面探出脑袋。
见是曹铄，她连忙让到一旁。
“蔡姐在不在？”曹铄问道。
“姐正在屋里看书。”侍女回道：“我这就去通禀。”
蔡琰毕竟不是他后宅的夫人，曹铄也没打算娶她进门，当然不便直接闯进去。
他点了下头，侍女欠身一礼，走向里间。
不过片刻，蔡琰就匆匆迎了出来。
她向曹铄欠了欠身：“公子怎么有闲暇来了？”
“才攻破右贤王部，我让将士们休整一些日子。”曹铄问道：“蔡姐知不知道匈奴各部平时都在什么地方？”
蔡琰摇头：“匈奴人和我们不同，他们跟着水草走，哪里水草丰美，他们就往哪个地方去。等牛羊把水草吃了，他们再换其他地方。”
“这么要寻找匈奴部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曹铄道：“看来我这次来到河套，想把匈奴人完全给灭了，可能不大。”
“始皇帝曾派蒙恬率军三十万，武帝曾让狄青、霍去病讨伐匈奴，明帝也曾发起大军与匈奴作战。”蔡琰道：“如果能轻易灭掉，如今哪里还会有匈奴？”
“还是蔡姐看的明白。”曹铄道：“如果当初始皇帝或者武帝、明帝有一位下令把匈奴人赶尽杀绝，姐就不会被他们带到河套。”
“事情已经发生，想再多也是没用。”蔡琰微微一笑，随后向曹铄问道：“我倒是想问公子，我那两个孩子……”
“她们很好。”曹铄道：“我已经吩咐专人照料，虽然是匈奴右贤王的孩子，却也是姐所生，我不会为难她们。等到她们长大成人，再寻个好人家嫁了。过不了两代人，右贤王这支就会彻底成了中原人。”
“可她们的后代血脉中，始终有着匈奴饶血液。”蔡琰道：“这是无论多少代人也抹灭不去的。”
“华夏族历经数千年的演变，如今早就不再是纯正的华夏。”曹铄微微一笑：“算起来匈奴人还是蚩尤部族，也是与我们血脉同根，可如今又怎样？还不是打来打去，多少年也没个消停？”
“这么多年看惯了匈奴人欺负我们中原人，公子是头一回让我们看到中原人欺凌匈奴人。”蔡琰道：“尤其是公子抢了这么些匈奴女人，以匈奴饶秉性，他们必定不会罢休……”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罢休。”曹铄道：“来到河套，先后灭了匈奴左谷蠡王和右贤王，如今匈奴的实力已是大不如前。在他们鼎盛的时候，我都没有怕过，难不成还会怕了现在的匈奴？”
“公子的是。”蔡琰欠身问道：“不知公子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来和姐聊聊。”曹铄道：“其实我是想请姐以后为我执笔，写些檄文什么的。”
蔡琰一愣：“公子帐下能人众多，还需要我写檄文？”
“能人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陈琳。”曹铄道：“当初他为袁家写过一篇讨曹檄文，虽把父亲骂的狗血淋头，却也让我家父亲大呼痛快。官渡之后，陈琳投效曹家，如今已在父亲手下捉刀。我每次出征，檄文要么匆匆让人整理一篇，要么干脆就没有檄文。所谓出师有名，没有一个能写檄文的人，确实是让我头疼不已。”
“我不过是个女子，写檄文恐怕……”蔡琰迟疑着道。
“只要姐肯为我写檄文，官爵俸禄我都给。”没等蔡琰把话完，曹铄就道：“姐有了官爵、俸禄，不依靠于男人，我看哪个男人娶了姐之后还敢心生不满。”
蔡琰微微一笑，对曹铄道：“公子如果只是为了这些，大可不必如此，即使找不到夫家，只要能回中原就成。”
“我没打算让姐去许都。”曹铄道：“去了许都，父亲也会为姐安排亲事，可他安排的亲事，实话我并不觉得适合姐。像姐这样的品貌人品，嫁个将军是绰绰有余。”
“先前我已和公子过，在河套多年，我已是人老珠黄，哪里还有什么品貌？”蔡琰苦涩的一笑道：“能有个夫家肯要我，我就感恩戴德，绝不敢有半点不满。”
“姐也太自贬身价了。”曹铄道：“如果不是我俩年岁相差太多，我都想把姐娶了回去。”
蔡琰微微一笑：“有公子这句话，我已是心满意足，至少这个世上还有懂得欣赏我的男人。”
“其实姐年岁并不大。”曹铄道：“女人过的好不好，在外面是不是光彩照人，关键要看她嫁给了怎样的男人。嫁的男人不懂得怜惜，再美艳的女人过个三年五载，也会人老珠黄看起来黯淡无光。假如男人懂得怜惜，不让他的女人受苦挨穷，不让他的女人操劳过度，别三十岁才过，即使是四十岁过后，也依旧会光彩照人。”
“像我这样的女人，哪里还敢奢望找到个那样的男人。”蔡琰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有些幽怨的道：“只要他不把我扫地出门，我已心满意足。”
蔡琰在匈奴吃了太多苦，更重要的是她被匈奴人抢掠到河套，还生下两个孩子。
一般的女人还好，回到地方之后，曹铄只要让她们假装成迁徙过来的百姓，也没人会追根问底，非要问出她们的来历。
可蔡琰却不同，她是蔡邕之女，也是当世才女。
她的名声太大，盛名之下，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倒却多了不少负累。
“姐放心，我既然把你从匈奴人手中救了出来，就会承担你的后半生。”曹铄道：“过些日子我们先回许都，见过父亲再去寿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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