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一辆马车停在郭嘉住处正门外。
曹铄站在车门旁，蔡稷带着两名卫士跟在他身后。
郭嘉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拱手道：“本打算过会就去听月楼，没想到公子居然真的来接，实在惶恐。”
“郭公不必客气。”曹铄回礼道：“又不是外人，亲自来接也是应该。”
郭嘉又谦逊了两句，曹铄请他上了车。
马车走在青石路上，车轮碾压着路面，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
“公子昨才回许都，怎么不好好歇歇？”郭嘉问道。
“以前休息太多，不想再颓废下去。”曹铄道：“总是在房里躺着，连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都不知道，这辈子活的难道不是特别窝囊？”
“公子在宛城挫败张绣，出了很多人意料。”郭嘉问道：“其中也包括我。”
“看来在郭公心目中，我始终是个快死的废人。”曹铄微微一笑。
“公子言重了。”郭嘉道。
俩人闲聊着，没过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蔡稷在车外道：“公子，听月楼到了。”
“郭公，请！”曹铄对郭嘉道。
“公子先请。”毕竟曹铄是曹家公子，曹昂战死他就是长子，郭嘉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今晚饮宴没有外人，郭公不必和我客气。”曹铄道：“你是父亲倚重的智者，我总不能一点礼数也不懂？”
很清楚曹铄不会先下车，郭嘉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俩人下了车，曹铄抬头看了一眼听月楼。
坐落在许都城里的听月楼，是少有的几家大酒楼之一。
许多达官贵人和富人商贾都喜欢在这里摆宴待客。
足有三层的听月楼，在许都城也是鹤立鸡群十分扎眼。
俩人正准备进去，荀攸从里面迎了出来。
“公子，奉孝！”荀攸向二人行礼道：“包房已经订好，就等两位来到。”
“公达也在？”回礼之后郭嘉问道。
“还不是公子，有意请奉孝赴宴又怕手下人安排怠慢了，委托我在这里订下包房。”荀攸道：“公子良苦用心，奉孝不可不知！”
微微一笑，郭嘉对曹铄道：“公子有心了！”
“请郭公赴宴当然要有诚意。”曹铄道：“都是应该的！”
仨人进了听月楼。
曹铄向荀攸问道：“有没有我先前要的女人？”
“有！”荀攸道：“前段时间听月楼买了十二名西域女子，其中仨人香国色，还没被人破过身子。我让他们稍后请到包房。”
“有女人就行！”曹铄咧嘴一笑对郭嘉道：“郭公不要见笑，我这人没其他爱好，就是对美女情有独钟。”
“喜欢美女人之常情。”郭嘉道：“男人活在世上，为的可不就是女人！”
“原来郭公和我还是同道中人。”曹铄道：“听西域美女个个肌肤胜雪滑若凝脂，今晚我们就好好欣赏。”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一旦谈到女人，很快关系就会拉近。
本来对美女就有特别偏好，郭嘉也不再拿着捏着，反倒对即将去包房的西域美人多了些期待。
曹铄等人进了包房，蔡稷和其他卫士都守在门外。
房间里只有曹铄、荀攸和郭嘉仨人。
没过一会，店里的伙计送了菜肴上来。
蔡稷把他拦住，对他道：“你把菜送到这里就行，我们送进去。”
伙计应了一声，把菜交给蔡稷。
端着才进屋，蔡稷分别在曹铄等人桌边把菜摆上。
“问问店家，怎么还不把西域美人送来？”曹铄向他吩咐。
“我这就去问。”蔡稷应了一声。
退出包房，他嚷嚷着向楼下喊道：“店家，西域美人怎么还不送来？我家公子等不及了！”
他的喊声很大，包房里的曹铄听到，顿时满头黑线。
“我这随从就是没心没肺，怎么教都学不会！”曹铄尴尬的道：“出来找个女人，他也这么高调！”
“公子不必介意。”荀攸道：“来这里吃饭的，有几个只是为了摆宴？还不是为了女人？”
“荀公的是。”曹铄道：“回头我再他。”
片刻之后，蔡稷再次送菜进入包房。
曹铄劈头就问：“你刚才在外面嚷嚷什么呢？”
“公子！”蔡稷苦着脸道：“我们是在三层，店家在一层，不喊他们听不见！”
“不会跑下去问？”曹铄一瞪眼：“脑子呢？我和荀公、郭公可都是正派人。来这里为的欣赏美人，可别让人以为我们有什么龌蹉的念头。”
蔡稷心里嘀咕，来这里就为欣赏美人，骗鬼呢？
只是看看，还需要专门找没被破过身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他可不敢，只是不住口的应着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一个妇人带了三名女子来到楼上。
她们正要进门，被蔡稷拦住。
跟在妇人身后的三个女子都戴着面纱，从露在外面的眼睛可以看出，相对于中原人，她们的眼窝都比较深。
“就是她们？”蔡稷问道。
“正是！”妇人陪着笑脸道：“我正要把他们送进包房。”
“这里用不着你。”蔡稷道：“先回去吧。”
“可是……”妇人有些为难。
“又不会少了你钱。”蔡稷瞪了她一眼道：“她们我带进去就行，不用你伺候！”
“那就麻烦尊驾了！”妇人躬身道。
目送妇人退下，蔡稷对三个女子道：“都把面纱取下来。”
三个女子都没有动，一个个茫然看着他。
“没听见？”蔡稷道：“把面纱取下来！”
他嚷嚷着，已经下楼的妇人回过头道：“尊驾，她们都是西域人，不懂我们中原话……”
蔡稷眨巴了两下眼睛：“那和哑巴有什么区别？”
“妇裙是可以为贵客解释，只是尊驾不许我伺候。”妇人苦着脸道：“她们也就只能当个哑巴了！”
三个女子话都听不懂，进了包房让她们做什么也不知道。
蔡稷愣了下神对妇人道：“你回来！”
妇人赶紧上了楼。
蔡稷道：“进去伺候着，长点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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