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祥不敢再在锦阳宫停留，索怀回养心殿复命。
他把见到秦昭的经过了，末了补充一句：“奴才没看出有任何异样，秦姑娘跟以前一样，看起来都很正常。应该是林子想多了。”
萧策倒也没什么。
张吉祥一时摸不清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但皇上派他前往锦阳宫打探情况，这明还是在关心锦阳宫的消息。
思及此，他道：“往后让林子盯紧一些。若锦阳宫有异样，皇上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既然皇上还是在意秦姑娘，那他就得看紧锦阳宫的动静。以免真出了什么事，届时林子也担待不起。
萧策看一眼张吉祥，没好，也没不好，张吉祥便觉得主子爷这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锦阳宫内，秦昭打发了张吉祥，就把林子叫到自己跟前问话。
一开始秦昭也不话，见状林子心下忐忑。
师傅来到锦阳宫的事他是知道的，像姑娘这样的人精，如何能猜不到是他驿养心殿了什么？
姑娘把他叫过来，又不话，分明是给他施压，让他自己主动交待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自动跪倒在地：“奴才并不是故意找事。因为担心姑娘，奴才便跟师傅了两句，刚好皇上也在，就、就……”
秦昭终于正眼看林子，淡然启唇：“我以为你是我锦阳宫的人。看来你的心向着的还是张吉祥，并没有把我当成主子。”
她的是事实。
以前林子也能帮上忙，但真要在养心殿跟锦阳宫挑一个作出选择，林子向着的显然是养心殿。
林子连忙辩解：“当然不是。无论是皇上，还是姑娘，都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只希望姑娘好好的，奴才也从没有背主的想法……”
“林子，若要你在养心殿和锦阳宫作出选择，你会选择谁？”秦昭打断林子的话。
林子一时语塞，半晌他才憋出一句：“师傅是我的恩人，我不想瞒师傅任何事。”
他会来锦阳宫，也是因为师傅的命令。
秦昭听出林子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真要选择，林子选择的依然是养心殿。
“罢了，你回养心殿吧。”秦昭很快就有了决定。
虽然锦阳宫缺人手，但她不想留一个并没有把她当成主子的内侍在身边。
未来的事不准。如果连她身边的内侍她都没办法放心用，那此人不留也罢。
林子脸色微变，没想到秦昭会赶他走。他以为再如何他都是师傅派过来的，就算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
孰知是他想岔了。
他快速爬到秦昭跟前道：“奴才是师傅派过来的，奴才不能走。”
“那是你跟张吉祥的事，与我无关。张吉祥派你过来，我信任他，便留下你。但如今我已不相信你了，如此也没必要再留下你。”秦昭着对宝珠道：“宝珠，你去送送林子。对了，他这段时间功劳不，该有的补偿不能少。”
“是，姑娘。”宝珠着就去打点。
此后宝珠拿了一袋金叶子，递给林子。
林子不敢收，但他也知道，秦姑娘心意已定，他不能再留在锦阳宫。
只是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何姑娘会容不下他。明明他并没有背叛姑娘的想法，只是师傅和皇上也是他信任之人。
“宝珠，我并没有背叛姑娘的想法。我只是……”林子心里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姑娘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她要的是一心向着锦阳宫的人，你心里也向着养心殿。俗话，一奴不侍二主，这应该就是姑娘的顾虑。”宝珠回道。
更何况现在的皇上跟姑娘不相往来，虽称不上是敌对，但也不算多好就是了。
林子一听这话急了：“我也是担心姑娘有什么事瞒着皇上，更怕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届时皇上怪责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他真没有坏心眼儿，却不曾想姑娘因此赶他离开。
“事已至此，这些没用。既然姑娘让你离开，除非哪一姑娘改变主意你才有可能回来，你先回养心殿伺候吧。”宝珠轻声叹息。
她觉得林子除了喜欢往养心殿跑，其它没什么毛病。但目前是关键时期，姑娘赶林子离开，估计也是怕林子再有下次，姑娘有孕的消息会传得后宫皆知。
姑娘很看重腹中这一胎，才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林子暂时离开锦阳宫也算是好事。
“锦阳宫人少，本来就不够人用，我走了又少了一人照应。你们还是要留心一些，以防有人潜进锦阳宫……”林子叨叨不休地了一通。
宝珠一一应下，直到把林子送回养心殿之前，她才折回锦阳宫。
张吉祥没想到林子会被送回养心殿，他指着林子的额头骂了一通。等张吉祥骂完了，林子哭丧着脸问道：“师傅，这次我做错了吗？”
张吉祥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在他看来，林子没做错。本来林子进锦阳宫，就是希望林子能照看好秦姑娘。若秦姑娘有异样，林子当然要第一时间和养心殿。
但这事看在秦姑娘眼里，定然是不允许的，所以秦姑娘把林子送回养心殿。
所以秦姑娘把林子送回来也没有错。
“等秦姑娘气消了，你就能回去，暂时先在养心殿待着吧。”张吉祥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子，只能这么。
林子觉得师傅的话跟宝珠一样，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是锦阳宫的人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往养心殿递消息。
那厢宝珠折回秦昭跟前伺候，她好奇地问道：“姑娘真送走林子吗？”
她觉得林子挺能办事的，真要送走有点可惜。
“林子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在养心殿跟锦阳宫之间左右逢源，但他的主子只能有一个。这一回是该让他作出选择，他也该清醒一下，算是敲打吧。”秦昭淡然启唇。
至于是否让林子回来，还有待观察。
如果这回林子还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林子再能耐她也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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