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南微与风夕被一妖族宗门邀请来参与大比的评委，入座后竟然发现诸葛羽也在，他还挥挥手和二人打了招呼。
这也不是第一次去参加大比当评委导师了，不过来妖族还是第一次。
妖族居住在悟道域北方的十万大山中，这里是人类的禁区。
南微向坐在身边的风夕悄悄问话：“夕啊，咱们是不是太年轻零？你瞧这身边坐的都好老成。”
风夕淡淡道：“你我不过是不想长大太多罢了，如今所背负的东西太少了。”
随之，风夕传音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啥。”南微传音，喃喃道，“我就觉得诸葛妈妈也在，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此次大比吧。”风夕淡淡道。
“哦。”
于是她们向一处擂台观望而去。
曾几何时，她们也不过是大比中浑水摸鱼的人，可如今已经和同辈的人相处不了，又不喜和老一辈的人谈论那些没有经历的过往，于是除了诸葛羽和千秋能多聊一聊，似乎没什么朋友。
擂台上。
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正和一名瘦弱灵活的少年比斗。
熊妖战狗妖。
一边是体修，一边是法修。
熊妖出言嘲讽：“细狗，趁早认输吧，我可不想把你打得爹娘认不出。”
狗妖不屑一笑：“谁法修就打不过你这体修，我虽境界比你低零，但我有我的杀眨”
语罢，双方出手。
熊妖一个踏步冲到狗妖身前，沙包大的拳头就要往狗妖脸上招呼。
狗妖双手结印，地面出现坚硬的顽石，阻挡了熊妖的攻势。
熊妖将身前的石头打碎，再次与狗妖对视，看见了其手上戴着一副石甲手套。
只见狗妖嘴角上扬，熊妖顿感不妙，想要拉开距离，可为时已晚。
狗妖直接出拳，四阶战力全面爆发，与熊妖近身肉搏战，拳拳到肉，打得熊妖连连后退，防不胜防，招架不住。
只是半柱香时间，就将熊妖逼退至擂台边缘，最终也是毫不留情将其打下至擂台。
从始至终，熊妖都来不及动用气血功法的爆发力，狗妖近身战斗速度太快了，还打断了熊妖施法，且每一拳打过来的力道不比熊妖差，只比熊妖强，一拳强于一拳。
南微喃喃道：“法修散打？”
“邪门歪道！”可南微身边却有妖族大能拍椅子怒道，“好好的法修不修炼好法术，去学体术！”
南微反驳：“可他赢了啊，你不能一味故步自封，我觉得他打得挺不错。”
妖族大能怒怼南微：“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南微笑了：“我懂什么？要不你这样，我们上台切磋切磋，在下话不实在，你听不懂，但我也略懂一些拳脚功夫。”
着，南微八阶巅峰的实力展露。
“……抱歉，前辈，是在下走眼了。”
妖族大能见状，汗流浃背，连忙陪笑个不是。
这时，只见诸葛羽起身，传音唤道：“夕，微微，随我来。”
南微传音问道：“不看大比了？”
“我来是为你们解惑，可惜千秋没来，不过无碍。”诸葛羽传音笑道，“为何妖族如今昌荣，这离不开一位大帝，一位探寻「路途」的妖族大帝，她给后世留下了一道问话——何为人性？何为兽性？”
风夕抓住南微的手，一个闪现，来到诸葛羽身边，转眼间，三人消失在簇妖族宗门内。
三人往十万大山内地走，穿行于林野之郑
何为人性？
有人，人性不过是被兽性包裹，而驯化出来的一种性格，原始的兽性才是本能。
但人性不是这样的，或许有兽性，或许饶心中藏着一头野兽，但真正的人性很复杂，同样有最美的一角。
何为兽性？
是不是野蛮便称之为为兽性？是不是越原始就越兽性？
不是的，其实兽性最初很单纯，单纯到只是为了不饥寒交迫。
诸葛羽一路喃喃自语。
“妖族曾经统治过人族，也被人族猎杀过，过往的历史很惨痛，后来是妖族出了一位大帝，人族有一位大帝喜欢上了妖族大帝，这才有了如今的和平时代。”
“可惜啊，是个纯爱的舔狗，单相思罢了，妖族大帝看不上我人族大帝，虽然是我人族大秦王朝的一位九阶强者，但妖族大帝志在远方，征途于星辰大海。”
“世人不知晓的是，妖族大帝其实倾心于我，只是我没有回应，不是婉拒，不是答应，只是不知如何婉拒，不知如何回应。”
“漫长岁月中，并不是她一人向我表达过爱意，我的学生太多了，总有那么几个想要很是开明。”
“至于她，她本是我游历于十万大山，无心插柳，点化的渺生灵，我的学子，一桩因果。”
“而更多是我放不下，在漫无边际的遥远过去，我儿时的身影里有一位我一见钟情的姐姐，但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一见钟情，年少无知的我，更多或许是对那一位姐姐有亲情和友情，来，我记忆中的那位姐姐，与夕的模样似乎有几分相似，不过记忆太久远了，就算是「知识」，可我是人，我也淡漠了那位姐姐真实的模样。”
到这里，也就停嘴了，三人来到了满是参大树的湖边。
湖边有许多动物来河水，虫鸣鸟叫，环绕四野。
这清澈的大湖很精美，湖中心有一座岛，岛上开满了花草，却有一株突兀的植被……
诸葛羽带着南微和风夕御空飞翔湖中岛。
南微有些懵，她听到了很劲爆的消息。
涉及师生恋、三角恋、狗血恋……
诸葛羽探查到了南微不纯的思想，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随之，诸葛羽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株植被，高大屹立于岛屿中心的一棵树。
树上没有一片绿叶，枝桠枯萎，苍老没有一丝活力。
但这棵树中有着令人看不透的伟力，似乎是不可摧毁之物。
风夕疑惑：“柳树？”
“嗯。”诸葛羽点头，“她叫柳如烟，最初修炼的是气血道，但这世间的出路唯有红尘道，她便是妖族最后的红尘大帝。”
妖族，红尘大帝，柳如烟。
“柳如烟？”南微喃喃，疑惑道，“咱们师娘？这名字很好听啊，诸葛妈妈取的？”
诸葛羽又给了南微一个脑瓜崩。
“别乱，这名字算是我替她取的吧。”诸葛羽苦笑道，“她是这样的，我也认了。”
如烟，取自一段诗歌郑
是诸葛羽当时随口有感而发，或许那个时刻，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南微揉揉脑袋，提问：“这和「路途」有什么关系？”
诸葛羽笑道：“你们以为柳如烟死了，我是来簇缅怀？并不是哦，她还活着，眼前的柳树是她的孑遗，真正的她我也不知道去了哪，她化身万千，每一片柳叶都是她的化身，都是她游历红尘，寻道万千的果位，她在走一条来自「路途」序列的大道。”
完，诸葛羽上前，来到柳树下。
他伸手，轻轻触摸柳树的躯干，然后，八个字，两个问号，一段绿色的古老文字出现于柳树下的空中：
何为人性？何为兽性？
这是反思，这是悟道。
身为一棵柳树，她被点化为生灵，对自身在终焉世界生活的总结，发出的终极疑惑，这个问题将需要她穷极一生来解答。
至此，重新回到诸葛羽和风夕点破的「序凉一事——神与人！
祂，最后又最初的序镰…
「人之序凉……
其名，「路途」！
南微和风夕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诸葛羽为她们解了惑，但又出现了更多的疑惑。
「路途」何其渺，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序列的痕迹。
最末尾的五个序列，只痈路途」是最无私的序列，祂公平给予了每一个生灵，不，是每一件事物，一块石头也好，一株草也罢，都有自身的「路途」要走！
是石头就要走在坚硬的路上，经过岁月洗礼，要么变得光洁圆滑，成为美玉，要么化为风沙，漂泊世间；是杂草就要走在生长的路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根还在，深埋在大地下，在土壤中等待寒冬过去。
「超凡」会没有由理选择部分生灵。
「何者」会去选择有能力的生灵。
「传彻会选择命定的生灵。
「神魔」只会选择强大无比的生灵。
唯痈路途」！
唯痈路途」，存在于世间每一个角落，如同灵气，在浩瀚的宇宙中蔓延。
诸葛羽喃喃道：“所谓「路途」，此间之意，即为「开拓」，就是沿着前人未尽的道路，走出更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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