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青松山庄的人都松了口气。
“多谢。”谢元解拱手。
方岩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孩君大人，那空幻石......“
“我们会正常提供，价格不变。”白瓷孩君淡道。
“什么？”赤发男子却急了，忙是转身：“师父，这怎么行？人没带走，空幻石还继续往这送，那边的债……咱们什么时候能还上？”
“债？”
方岩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白瓷孩君迟疑片刻，摇头道：“事已至此，也不怕诸位见笑，不久前，我接到一个订单，是论宗的，要求炼制一万枚至臻升灵丹！由宝盟作为监管，若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交货，则要赔付十倍金额。”
“孩君大人，以您的实力，要炼制一万枚至臻升灵丹……并不难吧？”
“的确不难，我也炼出来了，可交货时，我那一万枚至臻升灵丹却突然全部变成了普通升灵丹！”
白瓷孩君依旧平静：“后来我调查得知，论宗早与宝盟狼狈为奸，这个订单，是他们俩联合起来给我的做局，其目的，就是为了赚走我手中的空幻矿，我虽早有防备，却终归还是棋差一招，落得这么个下场。”
“所以你带人来我青松山庄，欲拿谢兄他们，好与宝盟交涉？”
“不错。”
白瓷孩君点头：“你若答应，皆大欢喜，若不答应，我也有理由终止与你的合作。当然，我心里更希望你能答应。但与你打交道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为人......唉，了这么多，实在无趣。方庄主，就不打扰了。我会尽量多为你准备些空幻石，但能准备到什么时候，就看你的造化。”
罢，她摆了摆手，准备带人离开。
方岩脸色凝沉。
整个青松山庄的人神情亦是难看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白瓷孩君自身也处境艰难。
她若倒下，青松商会的生意也就走到头了。
“师父，咱就这样走了吗？论宗那边……咱如何赔偿？”
赤发男子心有不甘，还在劝。
白瓷孩君脸色微紧，沉道：“为师会解决……”
“赔！”
牧渊突然出声：“赔偿款，我来出！”
白瓷孩君一怔，错愕地看向牧渊：“道友，这怎么行？”
牧渊伸出手：“把你的身份牌给我。”
白瓷孩君看着身份牌上的变化，震惊道：“这哪来的一百万上品灵石？”
牧渊淡淡一笑：“这是用你身份牌在宝盟借的备用金。”
此话一出，白瓷孩君勃然大怒：“混账，什么狗屁备用金！那是灵石贷！你莫非是要把我卖给宝盟不成？”
牧渊道：“无需担心，宝盟这种横跨死域的大商会，最注重的就是信誉，更何况，他们是三十免息，只要你能及时还上，就不是问题。”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三十还上一百万上品灵石？阁下莫非是拿我开涮？”白瓷孩君可爱的眉毛拧成一团。
“区区一百万上品灵石，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你愿意，纵然是一千万，一个亿，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白瓷孩君闻言，仔细打量起牧渊一番，旋即低声道：“阁下有什么高见？”
“方才听闻，你手中有一块空幻矿？”
“自然。若不是有这块矿，单凭我的身份牌，不可能在宝盟贷到这么多灵石。”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合作，你提供空幻石，青松商会负责炼制。”
“道友难道不知我与方庄主一直是合作关系？更何况，卖几颗空幻丹，又能赚多少钱？”
“不卖空幻丹。”
“那卖什么？”
“神幻丹。”
白瓷孩君愣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牧渊。
方岩等人亦是心惊肉跳，面面相觑。
神幻丹与银纹汇灵丹一样，都是极难炼制的丹药，向来有价无市，每一枚的价格都高达上万上品灵石。
“三十内，炼出百枚神幻丹吗？纵是大帝，恐怕也做不到吧？”
白瓷孩君沉道。
“百枚？就算你能炼制出来，三十内也未必能卖出去。毕竟一万上品灵石的价格，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那你打算定价多少？“
“一千上品灵石一枚，三十内炼制出一千枚神幻丹即可。“
话语坠地，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连旁边的火焰大狗都吃了一惊，忙噌了噌牧渊的大腿道：“我，你没扯蛋吧？”
“区区神幻丹，算不得什么。”牧渊摇头。
狗子无语了。
“一千枚上品灵石一颗的神幻丹？糊弄鬼呐？师父，别信他！他肯定是在吹牛！我们还是赶紧把贷款还了，把空幻矿交给宝盟吧！这样至少能自保！“赤发男子急忙劝道。
“我想赌一次！”
白瓷孩君突然抬头。
“啥？”赤发男子懵了。
“该怎么做？”女孩目光熠熠的盯着牧渊。
“我需要大量矿石和炼丹人手！现在就开炉。稍后，请方庄主对外发布消息，就......青松商会将在明上午，出售十枚神幻丹。“
“明就开售？这么快？“方岩怔住了。
“这已经算慢的了。“
“......“
方岩愣神片刻，猛地吸一口气，侧首厉喝：“方树！“
“属下在！”
“立刻召集山庄所有丹师，开启所有丹房，一切听从牧渊大洒遣！”
“是！”
方树抱拳，立刻转身去办。
白瓷孩君也看向赤发男子：“赤魇，你持我令牌，立刻返回，将库中所有空幻石，以及我们麾下所有空闲丹师，全部调来青松山庄！不得有误！”
“师父……”
“不得有误！”
“这……遵命……”
赤发男子略作迟疑，最终还是点了头。
很快，整个青松山庄的人都行动起来。
白瓷孩君也立即返回调度人手。
这是关乎两个势族的生死存亡之大事。
谁都不敢有半分懈怠。
“牧道友！多谢您大义相助！”
待稍有空闲，方岩突然转身，对着牧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方庄主客气。”
“牧道友，有件事……方某，想与您商量一二。”
“是关于我的事吧？”牧渊淡道。
方岩张了张嘴，却是半晌不出话来。
可牧渊却仿佛是看穿了一切，平静道：‘方庄主，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担心神幻丹一旦开卖，会引得宝盟注意，届时无论是谢府人还是牧某，皆被死域强者盯上，那时，我们便无处可逃！对否？’
“一口气出售十枚神幻丹，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势必会传遍整个死域。宝盟不可能不关注，倘若……”
“方庄主，你还有得选吗？”
不等方岩把话完，牧渊径直将其打断。
他安静地注视着方岩：“事到如今，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什么路？”方岩愣问。
牧渊沉默，良久，才淡淡出声：
“逼大帝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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