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何罪？”方荼讶然。
淑妃跪地，朝着方荼磕头：“臣妾今日没有控制住脾气，在雪地里冲撞了娴妃，她身怀有孕，臣妾实在是鲁莽。”
一个两个存了什么心思，方荼也懒得去猜，更加不想参与其中，挥挥手让她先起来。
淑妃慢慢起身。
“姐妹之间斗斗嘴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乔娴妃肚子疼，下半身见了红，这下，就连方荼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扶月，速速去看看。”
扶月不敢耽搁，提着裙子飞奔。
淑妃眼皮跳了跳，嘴角勾起嗤笑：“她身子康健，怎会因为几句话就动了胎气，臣妾还记得当年皇后娘娘有孕时，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和皇上一块祈福
长生，再，明知身子不好又何必弄了个雪地烤肉，真有个什么好歹，咱们这帮姐妹可就不清了。”
她想了想，还不至于就因为几句话，乔娴妃就产了。
若如此，那就是乔娴妃的胎儿本来就有问题。
方荼紧绷着唇不话。
莫约等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扶月回来了：“回娘娘，乔娴妃的肚子受了惊，太医叮嘱不能大喜大悲，已经无碍了。”
淑妃闻言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撇撇嘴：“好不容易怀上的，哪就这么容易出事了。”
“淑妃！”方荼低声呵：“你回去抄写经书百遍，亲自送去咸福宫，就当做是赔罪了。”
淑妃面上不服。
“淑妃，这可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皇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莫皇上，就连满朝文武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知道吗？”方荼罕见的厉声：“本宫限你三日之内抄完！”
虽不情愿，淑妃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臣妾遵旨。”
两人刚聊完，外头传皇上来了，淑妃眼皮蓦然一跳，隐隐不安起来，她后退几步。
片刻后一抹明黄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淑妃行礼。
皇上瞥了眼淑妃，面色淡然地摆摆手：“不必多礼。”
语气温和没有半点责怪，反倒是让淑妃悬着的心松懈了，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了皇上，英明神武，容貌俊朗，看得淑妃脸一红。
“皇上。”方荼屈膝。
皇上亲自扶了一把：“荼儿不必多礼，朕找你，是有桩事要商量，刚才娴妃求着朕，将来皇子生下来要放在你膝下养着。”
这话一出淑妃都跟着诧异了，好好的皇子舍得让给皇后？
她对乔娴妃的心思越来越摸不透了。
方荼摇头：“皇上，臣妾惶恐，庆安还，臣妾精力有限，刚才臣妾已经拒绝过娴妃了，为人母，最能体会十月怀胎的不易，怎能轻而易举抢走他饶孩子？”
淑妃立马跟着附和：“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若是娴妃没能力照顾，臣妾不介意帮忙代养，臣妾很喜欢孩子，将来必定视如己出。”
见淑妃插嘴，方荼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这话要是让乔娴妃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皇上，臣妾虽然没有生育的经验，可臣妾在云国时也照顾过弟弟。”淑妃将这事儿当真了。
有了皇子傍身，她还要什么恩宠？
皇上蹙眉。
方荼也不轻易开口了，最后皇上了句此事容后再议，便摆摆手离开了，人虽然走了，可淑妃的心思却活络了：“娘娘，臣妾替您协助六宫，也可以替您代为抚育孩子，尤其是乔娴妃的孩子。”
“还未出生的孩子，为时尚早，你先回去抄写佛经吧。”方荼敷衍打发。
淑妃来时的怒火经过折腾已经烟消云散了，满怀心事离开了凤仪宫。
很快淑妃想要养育乔娴妃的孩子这事儿传出去了，咸福宫内，乔娴妃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在宫里破口大骂：“凭她也配抚育本宫的孩子，痴人梦！”
侍女劝：“娘娘，您心动了胎气。”
乔娴妃的怒火这才慢慢的停下，拧着眉，胸口仍起伏得厉害：“今日本宫算是看清楚了，谁得宠，谁就是诸位的敌人，从前是皇后，如今是本宫，那些妃嫔看着本宫的眼神个个冒着绿光，本宫本想着让皇后护佑本宫，好心将孩子送给她养着，她却不领情！”
“皇后娘娘膝下有了公主，腾不出精力养着咱们的皇子。”侍女劝。
乔娴妃摇摇头：“她这是怕沾上麻烦，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本宫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
尤其今日淑妃那句，百官之首将来还有皇子傍身，就连皇上也要多谦让几分，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扎入了乔娴妃心坎上。
舍得将孩子送给皇后，是因为皇后迟早还会再生养公主，到时候等皇后有孕，她就可以借口皇后需要静养将孩子再要回来。
“但愿，前朝后宫不会起什么波澜。”乔娴妃不安地想着。
有时候越是怕什么来什么，几日后京城里果然传出乔家恃宠而骄，乔家仗着宫中宠妃，为所欲为。
还有人北梁的，迟早要变成乔家的下。
起初几句流言蜚语还能控制。
可后来竟传出乔娴妃腹中孩子是个皇子，会在六岁那年登基为帝。
砰！
一杯茶落地，碎成数瓣。
乔娴妃蹭得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侍女；“你，你什么？”
“娘娘，外头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传的。”
乔娴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六岁登基，那皇上呢？又该如何？
“简直一派胡言，绝对是有人在背后造谣！”乔娴妃这几日都有些惶惶不安，成为公敌之后，她猜测肯定要被人对付。
只是这一招，连根拔起，令她防不胜防，顾不了许多，乔娴妃立即套上衣裳去找皇上。
出了咸福宫就遇见了筠妃跟丽贵人在采摘梅花，见她来，丽贵人停下动作行礼：“臣妾给娴妃娘娘请安。”
“丽贵人不必多礼。”乔娴妃敷衍抬手。
一旁的筠妃却道：“娴妃娘娘这是要去找皇上？”
乔娴妃停下脚步，蹙眉看她，筠妃道；“皇上正在和几位大臣聊重要的事，未必能腾出时间见你，外头风雪大，娴妃还是回去等着吧。”
丽贵茹点头：“可不是么，臣妾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大臣候着外殿，钦监这些日子可有的忙了。”
“钦监？”乔娴妃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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