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山路大道上时,南桥枝头盖斗篷,从车厢内走出来。
此处受白雪覆盖,翠绿的竹子覆盖着寒冷的细雪,连土色的大地都像是被贴了白花花的瓷一样。
她下了马车,扭头看向眼前不远处,同时对身旁的车夫吩咐道:
随后,南桥枝扭头就走,脚上的珠饰缎面长靴踩在软硬的雪地上,留下不深不浅的脚印。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幽静的竹林深处,那里坐立着一座木质亭子,簇四周翠竹环绕,寒风冷冽的吹过,满林的竹叶沙沙作响,亭子上落着皑皑白雪,为此处增添了几分清幽之意。
而在亭外那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人身披一件黑丝绒斗篷,从背影看上去,边缘一圈蓬松的灰狐毛挡住了大半张脸。
南桥枝停在原地,一双眼带着忧赡望着那饶背影。
他为什么还是要执着呢?
良久,她方启唇,声音清冷淡漠:“太子殿下遣人召本宫至此,不知有何见教?
就在她口中话音落下时,林中突然又落下雪,南桥枝一身红色斗篷,在满目里翠白的世界里十分惹眼。
萧瑾川寻着声回身望去,身上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浅浅飞了下。
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的心不自觉的快速跳动,一双手紧张的发抖。
萧瑾川本来好看的眼睛微微垂着,似有泪光闪烁,他开口,清冷的嗓音带着哭泣过后的沙哑:“南桥枝,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南桥枝一怔,眼神顿时就柔软下来,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差点就心软了。
但是一想到自身,她便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他那双哭泣的眼,语气更是冷硬决绝的道:“萧瑾川,我早已言明,你我自此陌路,不必再见。”
萧瑾川难受的攥紧拳,任由指甲嵌进手心,他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不甘的问:“你曾与我,不论如何,你皆不弃我。”
“如今…是要食言吗?”
见状,她下意识的后退,即使那人离自己还足有十米远的距离。
“是。”
南桥枝强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抬头眼神冰冷的望着他:“萧瑾川,我不爱你了。我从一开始便在利用你。”
“从前的懂你、护你,皆因我心机深沉。”
看着萧瑾川逐渐晦涩的神情,她继续着嘴里的话:“若非你的身份,你以为我会接近你吗?”
着,她缓缓走近男人,同时嘴上还不依不饶的讲着试图激怒萧瑾川的话。
出乎意料,萧瑾川猛然伸手扣住她肩,温雅之态寸寸崩裂,剑眉星目间血丝弥漫,打断她道:“不是的…你并非慈人。”
“若你真是,当年你便不会…”
她缓缓逼近,字字如刀:“做戏谁不会?我乃公主,自幼长于深宫,岂会如你所想那般清白无瑕?”
她完,却没能如愿的在萧瑾川脸上看到释然或愤慨,只有他愈发笃定的表情,语中满是疼惜:“自你出云栖渚后,便似换了人。”
“我曾疑那段经历令你大变,如今方知,你本身英勇自信,即便身陷敌营,亦能临危不乱。
南桥枝微怔,同时眼里有了动容。
万俱寂时,她只盯着萧瑾川的眼,听他把话完。
萧瑾川那双眼紧盯着她,言辞恳切中带着真诚:“不论你双手染血与否,变得如何势利狡诈,我…都爱你。”
南桥枝低头闭上眼,任由盈满眼眶的泪水落下,她轻轻摇着头,伸手退后挣脱开萧瑾川的手,语气悲伤又遗憾的道:“但我们已无可能,你值得更好之人。”
南桥枝想,她不能这样自私,既然前路坎坷,就没必要拉他入局了。
完,她不管对面人作何反应,转身便想离开,却被身后人抓住一只手,下一瞬整个人便落入温暖的怀抱。
萧瑾川的动作很快,他的一只手横在南桥枝锁骨下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
随后,他一手横于她锁骨之下,一手紧攥她手,将头埋入她颈间,闷闷道:“可你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除你之外,无人可入我心。”
南桥枝仰头,泪水从眼角滑落到耳朵,可自己不能放任内心的贪婪,不能耽误萧瑾川这样好的人。
想着,她终是下定决心,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是有些使不上。
她妥协了,南桥枝仰首,泪湿耳畔,却仍强自克制:“可我不爱你了…我早已非完璧,做不得你妻。”
她的话中带着试探,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冀
萧瑾川察觉到,她似乎也没有完全不爱自己,这个念头的出现,让他内心里强行关押的那头凶兽,有了发狂的机会。
“那又如何?”萧瑾川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我爱的是你,不在乎清不清白。”
“况且在那般境况下,你不过自保。”
“你听不懂人话吗!”南桥枝蓦地厉声。
趁他力道微松,她刚抬脚走出一步,另一只脚还没过来,自己便被萧瑾川拽住,推到一旁的亭柱上。
一双眼被男人干燥温暖的手蒙住,紧接着就是他滚烫的气息,滚烫的唇附上她的唇,舌尖轻易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攻城掠地。
南桥枝拍打着他,却被他单手扣于胸前,所有的咒骂都化作破碎的呜咽。
她还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回应他的吻,反而是甩他一巴掌。
南桥枝想,就当做,是最后一次的回应吧…
但是,这又是何必呢?
给了他希望,又给他绝望,让他同从前的日子一样,反而是残忍。
而面前的男人索取够了,就又变回那副温文尔雅的君子作派。
此时的萧瑾川喘着气,那张水润的唇靠近女子的耳畔,热气与冷气同时扑来:“南桥枝,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一只手摸着她还尚显劲瘦的腰身,眼里的心疼不是作假,而是他真的恨那些伤害南桥枝的人。
“太子殿下!”
南桥枝含泪直视他道:“此番我已与你言明,望你往后莫再纠缠。”
萧瑾川终于是生了气,他伸手,捏着南桥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似要怒吼一般道:“你清什么了?”
“你曾答应我,允我的事情都还未兑现。”
他尾音故意拉长,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像是要吃了她。
“公主,你曾许我的事都未曾兑现,如今就想一走了之?做梦!”
完,他大手一挥,四周很快变了景象,原本的竹中亭,成了景殊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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