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正蹲在花坛边，
用铲子把新冒头的杂草连根挖起，额角沁出的细汗被她随手用手背擦了擦，留下一抹浅灰的泥印像朵不经意晕开的云朵。
林之就站在旁边，手里拎着她刚递过来的空水壶，目光落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他又看了看她手背上那抹灰印，忽然伸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那个印子，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沾到灰了。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晃了晃，像落了星子。她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睫毛颤了颤，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两饶距离忽然变得很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槐花香，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味把空气都泡得甜甜的像含了颗快化掉的水果糖。
风又起了，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替谁把没出口的心跳声放大了些。林之的手指停在她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去，
他没敢再动，却也没收回。指尖下的皮肤带着点劳作后的微热，细腻得让他心头一颤。他想，原来往前挪一点点，穿过那些不清道不明的犹豫，也没那么难。
苏晚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轻轻动了动，却不是躲开。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还有些她读不懂的、软乎乎的光。嗯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飘出来，带着点发颤的尾音，“刚挖草弄的。
槐花落了几朵，轻飘飘地落在她的发梢，林之的目光跟着那点白影动了动，手指终于缓缓收回来，指尖却像还沾着那点槐花香，久久没散去。
林之的指尖离开时，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苏晚下意识蜷了蜷手指，
那处皮肤像是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烫得她耳尖悄悄红了。
我去洗下手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差点带翻手边的铲子，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慌。
林之嗯哼了一声，看着她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水龙头，步子有点急，发梢的槐花也跟着轻轻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刚才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点灰印的质感，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苏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溅在手背上，那点热意却没散去。她抬眼看向水池上方的镜子，里面映出自己泛红的脸颊，
还有眼底没来得及压下去的慌乱。刚才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上落的一点阳光，能听见他比风声还轻的呼吸。
水够凉吗林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手里拿着条干净的毛巾。
苏晚手一抖，水洒在胳膊上够够了。她关掉水龙头，接过毛巾时指尖不心碰到他的，像被针扎了下，两人都顿了顿。
她低着头擦手，没看见林之望着她发顶的眼神，软得像晒化的蜜糖。
风又吹过，槐花落了满身，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那句沾到灰了”还要轻下周社区组织去爬山，一起去吗，
苏晚擦手的动作停了，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期待，像藏了满树的星光。她点零头，听见自己的声音裹在槐花香气里，轻轻巧巧地飘出去好啊。
槐树叶又沙沙响起来，这次像在笑。林之想，原来再往前挪一点点，好像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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