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把自己被打晕，带去见大皇子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给慕容绾。
“你什么？？？大皇子……他要娶我？”慕容绾无比震惊，眼神骤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着明曦。
怀疑这个丫鬟疯了……
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并不像是在谎的样子。
慕容绾愣了一下。
随即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大皇子祁恒这个人。
她对祁恒隐约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
一直以来，大皇子都跟一个背景板一样。
虽然是长子，但却并不受人关注。
因为祁恒生母出身卑微，加上不受皇帝宠爱，就更容易被人忽视了。只是一个不重要的长子而已。
长子……史书上，多的是被杀掉的长子。
古往今来，长子都是最尴尬的身份，因为立嫡立长，长子拥有然的合法继承权。皇帝要想立其他儿子，那么“长子”就必须死。
哪怕皇帝仁慈，没有处死自己的儿子，但将来登基的人，也绝容不下“长子”的存在。
所以祁恒……
不仅没有人押宝在他身上，连其他的兄弟们，也都不觉得祁恒是竞争对手。
几个皇子嘴上开玩笑着，祁恒是离太子之位最近的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祁恒，是离太子之位最远的人。
真的把祁恒当竞争对手，是不会这么无脑开玩笑的，但就是因为祁恒本身像个玩笑，所以即使开点玩笑也没什么。
就算祁恒生气，也不会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听到祁恒想要娶她，慕容绾脑子一时间有点宕机。
这件事情，比祁厌毁她容貌的冲击还要大。
慕容绾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僵硬，不可思议地出声道：“他……就不嫌弃我嫁过人？”
明曦摇头：“大皇子和祁厌其实没什么区别，慕容家有二十万边军，他和祁厌一样，要的从来不是王妃这个人，而是慕容家手上的虎符。”
慕容绾眼神怪异地看了明曦一眼，看不出来，这个丫鬟表面看上去蠢蠢的，其实心里还挺明白的。
听到明曦这么一，慕容绾反而平静了下来：“这样就对了，我就怕他什么都不图……”
这世上的很多婚姻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
而是利益交换。
图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图，让人安心。
慕容绾想了想，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伤口阵阵抽痛：“可如今我这副鬼样子，大皇子怕是要嫌这桩买卖亏本了。”
明曦却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清澈地道：“不会哒，大皇子了，只要王妃点头，他就会待王妃如珍宝。”
想了想，明曦又补充道：“不过这话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慕容绾却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眼神逐渐有了亮光。
她要努力活下去，她要想办法嫁给祁恒，也许吧，和离再嫁，嫁的还是兄弟俩，是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可是对祁厌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绾长出了一口气，道：“扶我起来，我要喝水！”
慕容绾被祁厌毁容的事情，在祁厌嘴巴里变成了王妃不心摔倒，自己碰伤脸。慕容延不相信，亲自上门，从慕容绾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也毫无办法。
慕容绾现在是齐王妃。
祁厌是齐王。
慕容家真要对祁厌做点什么事情，慕容绾就是祁厌手中最好的一个人质。
哪怕慕容家想要诬陷祁厌谋反，慕容绾也要跟着祁厌一起死……
嫁出去个女儿，反倒让自己束手束脚起来。
慕容延皱着眉，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是这样的。
原本慕容延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婚事，祁厌要长相有长相，要身份有身份，品性也没听过什么不好的。
反而能看得出来，老皇帝格外偏爱这个儿子。
把女儿嫁过去，现在是齐王妃，将来不定就是皇后，稳赚不赔的买卖。
谁能想……
居然会是如今这么个情况！
慕容延也觉得很棘手。
慕容绾知道父亲对自己一直心有愧疚，从祁厌不举，到现在祁厌为了出气用刀破伤了她的脸……
父亲对自己的愧疚，其实就是她最好的筹码。
慕容绾可怜兮兮地拉住了慕容延的衣袖，哭道：“父亲，求您救救女儿！女儿想和齐王和离……我想嫁给大皇子！”
“绾绾？！你这是什么胡话！”慕容延猛然起身，眼底腾起滔怒意：“祁厌如此欺辱你，为父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慕容绾眼神直直地看着慕容延，道：“是大皇子主动开口的，他不在乎女儿容貌，只要能得慕容家相助……”
颤抖的话音未落，慕容延的动作陡然僵住。
慕容延沉默半晌，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容绾：“你就不怕他会是第二个齐王？”
同样都是为了利益才想娶他的女儿。
慕容延觉得祁恒和祁厌，也没什么区别。
慕容延沉声道：“他日若生变故，你不过是枚弃子！\"
慕容绾突然跪直身子，一脸倔强地狠声道：“女儿甘愿做弃子！只要能让齐王付出代价，能保慕容家平安，女儿这条命算得了什么！父亲，您难道忍心看着女儿在齐王府被折磨至死吗？\"
慕容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绝道：“如果大皇子是第二个齐王，那也是女儿的命！求父亲帮助女儿，帮帮大皇子吧！”
慕容延慕容绾，默默地叹了口气，眼神无奈地看着慕容绾，道：“你让我想想。”
慕容绾顿时一喜，道：“谢谢爹！”
慕容绾并不在意祁恒娶她是为了利益，反正她嫁给祁恒也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孩子，慕容绾想要的就是个孩子。
对孩子有着无比的执念。
但现在，哪怕祁厌能行，慕容绾对祁厌也提不起兴趣了。
要不是怕连累慕容家，慕容绾真想趁祁厌不注意，一刀捅死他……
一想到祁厌，慕容绾明艳的眼神，顿时变得阴沉沉的，仿佛被祁厌传染了。
明曦看着慕容绾的眼神，想到了一件事情：“王妃，明两个侧妃就要过门了，府里一定会很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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