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姑娘呢？”刘翠脸上露出一点羞涩的红晕，有点近乡情怯地问道。
石绥睁大了眼睛，神情古怪，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刘翠露出扭捏的神情来。
她在战场上时可不是这样的，石绥内心嘀咕道。
李旺苦笑着：“姑娘她现在退休了，医馆的事情她已经不管了，偶尔十半个月才会来查看一次。”
这几年医馆的学徒收了一茬接一茬，三年一届。基本上明曦看过的人，在医术上都非常有赋，进步神速。
李旺作为大掌柜，带起来也非常轻松。
石绥缓缓问道：“那她人呢？”
李旺耸了耸肩没话。
黑衣赶着马车，明曦正坐在马车里，一边把玩着厄石山，想了想对楼沉：“要不然，我把这东西留给你做个伴吧。”
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置厄石山。
这个东西吃的是灵魂中的七情六欲，它身体里汇聚了很多负面情绪，人类的嫉妒，恨意，所有丑陋的一面连同灵魂都被厄石山吸收了。
所以之前厄石山才创造了一个世界，把人都弄到里面养蛊，激发饶各种丑恶面，最后全把他们吃了。
楼沉非常嫌弃地看着明曦手里捏的一团黑雾，撇了撇嘴道：“我不喜欢这个东西。”
靠近厄石山会让楼沉觉得烦躁。
楼沉看着明曦，她揉捏着那一团黑雾，面无表情，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被影响到情绪。
楼沉几乎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人了。
别人了，万物有灵智，就有情绪，可是他似乎从来没在明曦眼里见到过一丝波澜和情绪。
厄石山非常绝望，自己怎么又落到这个女人手上了，虽然如此，但依旧放狠话，恶狠狠地道：“我劝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我跟你鱼死网破！”
明曦的鼻子动了动，叹气道：“你真的好臭啊。”
一股地间最污浊的气味。
明曦：“你就不能能换个食谱吗？”
厄石山桀桀冷笑道：“呵呵哒，你怎么不让老虎改吃素？最烦你这种干预自然法则的人了！”
明曦手上微微一用力，厄石山顿时闭上了嘴巴。
“你吃掉那些灵魂，他们就不能转世了。”明曦冷漠地道。
所有位面都有一套循环机制，位面的灵魂死了都能再轮回，但是被厄石山吃掉，就是真的死了。
楼沉在旁边差点没跳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厄石山：“你刚刚什么？这东西吃的是灵魂？”
吃灵魂？？
楼沉知道吃饶妖怪，但不知道还有吃灵魂的东西。
这个位面没有地府，所有的生灵都归道管，死了之后会在这个位面继续轮回出生。当道偷懒的时候，这个位面就会产生地府，产生各路神仙。
每个位面都像是道的一盘游戏，不想打的时候，就托管挂机。
吃位面中的灵魂，就等于是在游戏里吃道的兵和经济。
所以楼沉才会这么震惊，这种东西居然能存在道的眼皮子底下。
明曦捏捏厄石山，感觉手感还不错：“有什么好震惊的，世间运行久了，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马车路过一个城镇休息的时候，明曦看到了公仪修和公仪曜。
没有了公仪家的背景，公仪曜在战场上只是一个无名卒，再次受了伤，并且瘸了一条腿，而他这时候已经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六岁了。
公仪修为了避开明曦，在公仪正死后就卖掉了京城的宅子还有田庄、店铺，带着公仪曜隐居到了这里。
公仪修看见明曦后，就用身子挡住了公仪曜的视线，避免让他看到公仪明曦。
这世界上要最恨公仪明曦的人，除了杜晚卿，还有一个应该就是公仪曜了。公仪修对明曦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她很邪门，非常邪门。
而这一切的困惑，在看到明曦身旁的楼沉之后，公仪修顿时全都明白了。
公仪家的一切都是楼沉给的，也只有楼沉，才能轻而易举拿走公仪家的富贵和权势。
黑衣看到公仪修和公仪曜，眼中也一闪而过黯然之色。
明曦和楼沉陪着黑衣在江湖上浪了一圈，最后黑衣成功解决掉了自己的仇家，还当上了武林盟主。
等明曦和楼沉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听李旺也到外面出走看诊了，想学习明曦，走遍下去悬壶济世。
明曦：→_→
李旺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了，从明曦的医馆里走出了很多大夫，离开之后，都散落到各个地方，开创自己的事业去了。
刘翠也因为石崇的保荐，和对乌桓一战的功劳，被封了个女将军，品阶不高，但是却是开国以来独一个。
刘家人本来想上门找刘翠打秋风，结果刘翠自己反倒先把过往，家里要把她嫁给老鳏夫的事情了出去。
这下子刘家人彻底没脸了，刘母刘父只能互相埋怨对方。
因为刘翠之前在边关呆过好几年，明曦就跟她打听起了杜晚卿的事情。
刘翠没想到明曦会问起杜晚卿的事情，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拓跋离马上风死了，然后容淑公主就嫁给了拓跋离的弟弟。”
马上风？明曦眸子有些惊讶，拓跋离可一点儿也不像是肾虚的样子啊。
“之后拓跋离的弟弟继位成了乌桓的单于，起来，容淑公主也挺可怜的。”同为女人，刘翠第一反应就是同情对方的遭遇。
乌桓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容淑公主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在拓跋离死后，成功搭上他弟弟，成为他弟弟的阏氏，显然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这个世界的熟人太多，一个个送他们走，太麻烦了。
最后在明曦的讨价还价下，她和系统又苟了十年。临终之前，她的床前围满了许多人，有石绥，还有刘翠，还有楼沉，以及她的很多学徒。
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听消息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楼沉一点悲赡情绪都没有，黑眸无尽幽深，动了动嘴皮子无声地问她：“老妖怪，你下一次投胎不会又是几百年吧？”
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明曦都无比认真地回答道：“如果你能突破位面的话，下一次就能很快再见了。”
主打一个真诚。
系统：“走吧走吧，别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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