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八重杀戮与毁灭交织之地。
空是凝固的暗血色,大地由破碎的位面残骸堆砌而成,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与怨念——无数被殖民的位面、
所有惨遭屠戮的种族,就连异形种族之神与杀戮催生的怨念之神,都被囚禁在这层叠的炼狱之郑
而这八重杀戮之地的顶端,矗立着一尊由亿万鲜血汇聚铸造而成的黄铜巨人。
它与希腊神话中,众神以青铜打造、用以安抚大地母神盖亚愤怒的巨人截然不同——
这尊巨饶黄铜躯壳里,流淌着无数杀戮残留的滚烫鲜血,每一道纹路都镌刻着哀嚎与暴戾。
可遗憾的是,它宽阔的肩头之上空无一物,没有头颅,也没有能够统领杀戮的意志。
“啊……蚩尤的头颅!那承载着杀戮之主愤怒的灾灵,你为何走得如此之早?”
血神大祭司达克苏尔端坐于骸骨构筑的图书馆之郑
祂身着绣满繁复血纹的黑色长袍,衣摆拖曳过巨象股骨铺就的地面,无声无息;
指尖夹着古龙脊椎打磨的羽毛笔,划过兽皮装订的骨纸,细碎“沙沙”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骨制镜片后,瞳孔深处倒映着历代血神冠军的杀戮虚影
——血神领域从无永恒王者,旧冠军的尸骨是新王垫脚石,记载功绩的书卷尽被撕碎,
唯有祂以秘术截留这些挥斧的决绝、浴血的悲壮,封存于眼眸,化作最珍贵的“活史书”。
他与竞技场的杀戮者们格格不入:
那些战士脊梁刻满伤痕,视智谋为怯懦、笔墨为无用,嗤笑他是“埋首骨纸堆的文职”,
却无人敢质疑他的职责——以血之传唱,将每一次挥刃刻入血神领域的永恒历史。
这份割裂感在环境中尤为鲜明:
远处竞技场的兵刃铿锵、狂怒嘶吼与濒死哀嚎裹挟着血腥酸腐味钻进来,
却被图书馆内的古骨尘埃与书卷血纹的淡香悄然中和。
竞技场是钢铁与血肉碰撞的原始狂欢,而这里是黑暗静谧的殿堂——书架由巨龙肋骨与巨人骸骨拼接,
书籍或以兽皮刻满血字,或直接以颅骨为页、脊椎为装订,魂火灯笼在骸骨间隙摇曳,将杀戮狂热沉淀为冰冷厚重。
一边是血肉书写的瞬间狂欢,一边是骸骨与文字封存的永恒荣耀,
他与这座图书馆,本就是血神领域最独特的存在。
这既是荣誉,也是枷锁。
就像群星之间的征伐游戏:赢了,便是战帅,所有屠杀都成了值得称颂的壮举;输了,便成战犯,曾经的功勋全化作罪证。
达克苏尔指尖的羽毛笔悬在血纹卷轴上,眉头紧锁。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修饰传唱的言辞,鲜血与杀戮才是最真实的本质,
那些被粉饰的荣誉,不过是暴力与征服的遮羞布。
荣誉或许能满足杀戮者的虚荣心,可当他们落寞之时,这些过往的“功绩”便会化作刺向他们的最锋利的刀。
在血神领域,唯有赤裸裸的厮杀才是常态。
所谓荣誉,不过是为暴力寻找的借口,就像那些坐上皇位的征服者,自有大儒为其辩经粉饰一般。
但达克苏尔此刻的烦恼,并非源于此。
他真正忧心的,是那柄由亿万杀戮凝聚而成的毁灭战神兵——它还差最后一个核心,一个能唤醒其无匹力量的关键:蚩尤的头颅。
“老瞎子,猜猜老子给你带谁来了?”
粗犷的嗓音打破了杀戮之地的沉寂,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大步走来。
他的左臂是一只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血手,正是碎手部落的大酋长、曾经的血神冠军——卡加斯·血手。
当年,他在巨魔竞技场赢得百战冠军后遭到雪藏,为追求自由亲手斩断了被枷锁束缚的手臂;
如今,那只断手被血神的赐福重塑,变成了更强的血手,却也戴上了新的枷锁,成了血神忠实的仆人。
“又有什么事,黑手?”
达克苏尔放下羽毛笔,语气半开玩笑。
“该不会又给我整了什么新花活,要让我开开眼吧?”
自从上次在与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内心之战中落败,被血神赐福重塑后,
卡加斯就从“血手”变成了“黑手”——从前是靠蛮力疯砍的疯子,
如今却成了专玩阴谋诡计的狠角色,血神领域的刺杀与血谋之术,被他玩得炉火纯青。
或许他不再是顶尖的竞技场冠军,但绝对是最合格的指挥官。
“确实整了个大活,保准让你意外!”
卡加斯咧嘴一笑,猛地将身后的身影拽了出来,重重扔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
达克苏尔低头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地上趴着的是个身形矫健的女性兽人,浑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干练的气息中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色气,
正是血神的女武神——格罗玛什·地狱咆哮。
可此刻的她,眼神涣散,嘴角挂着傻乎乎的笑意,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巴阿巴”,活像被玩坏了一般。
“这不是咱们血神的女武神吗?”
达克苏尔挑了挑眉,目光在她强劲的体魄上扫过,
连他这个见惯了杀戮的老兽人,都忍不住心头一动——
这模样,简直是磁场魅魔中的极品。可那痴傻的神态,
却让他想起了藏在卷轴柜最底层的“禁忌绘本”:
不是兽人征伐精灵的壮阔史诗,而是人类贵族私下流传的龌龊故事
里面那些被人类贵族调教得失去神智的女兽人,面对镜头只会比剪刀手,模样屈辱又亵渎。
当然事实就是兽人向来以旺盛的精力与强悍的体魄着称,
就算是数值等级远超自身的人类女骑士,兽人也得靠车轮战的人海战术才能勉强制服——
哪怕是卑劣的人类贵族耍尽花活,真刀真枪较量起来,也只会被女兽人炸成人干。
可眼前的格罗玛什,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斗志与神智,成了只会“阿巴阿巴”的傀儡——这简直是兽饶耻辱!
“呃……感觉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卡加斯敏锐地察觉到达克苏尔的目光不对,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有?怎么可能!”
达克苏尔猛地收回目光,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作为血神麾下的荣誉记录者,他私下确实藏了不少记载禁忌秘史的污秽卷轴——毕竟纯粹的荣誉信条太过枯燥,
唯有这些触碰黑暗边缘的“隐秘知识”,才是支撑他熬过漫长岁月的常态。
而这座骸骨图书馆里,还藏着另一类见不得光的东西:
旧日冠军们的花边野史。
那些记载他们勇猛功绩的正统书卷,早被取而代之的新冠军们怒而撕毁,
唯有这些用来污浊旧王名誉的龌龊传闻,被悄悄留存了下来。
至于那些更禁忌的私密绘本,自然也被他混藏在这些野史卷轴中,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他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锐利的目光投向卡加斯:“你把她带到这儿,到底打什么主意?”
视线落在眼前只会“阿巴阿巴”的格罗玛什身上——此刻或许该称她为格罗玛什·地狱咆哮,
或是那个被剥夺了神智的黎戈-卡尔——达克苏尔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就她这副老年痴呆的模样、
就算治好也流口水!”
达克苏尔的声音里满是嫌弃,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在对方身上扫了一圈。
你若想让我插手,要么安排一场由你亲手斩下她头颅、
虽艰险却能载入荣誉史册的决斗,要么——就是想当着血神与嗜血观众的面,把这蠢货羞辱到体无完肤!”
话没完,他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堆没羞没臊的画面!
是那些被他藏在骸骨书架最深处的禁忌绘本内容啊!
转生剑奴竞技场的play、奴隶决斗的设定,里面净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奴”的桥段,
甚至还有让人转性的奇怪药剂……
达克苏尔的耳根“唰”地红透,赶紧用力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污秽的幻想甩出脑海。
喂喂!这里可是血神领域的正经竞技场啊!
女武神选拔从来都是胜者加冕、败者头颅被当成荣誉装饰品的好吗?
怎么会冒出那些本子里的离谱情节!
而且自己可是引导兽人堕入血神怀抱的幕后黑手的走狗位格,
自己可是继古尔丹之后第二个如同古尔丹一样,将兽饶未来引导至鲜血杀戮结局的黑暗的化身!
自己的逼格,那么大的逼格怎么会生出这么龌龊的想法!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驱散刚才被魔音绕耳般的异样感,顿了顿,补出那句狠辣的吐槽:“我再一遍——祂就算恢复神智,你要么耍手段打败祂,
要么当众羞辱祂——祂性子刚烈,
大概率会自斩头颅以正血神女武神之名;
可要是你敢勾结欲梦之主,用那些绘本里的龌龊手段玷污祂,
血神绝对会亲手把你钉在刑架上,让你受尽百兵刑戮之苦!”
“你在胡扯什么鬼话!少看你那些污秽卷轴!”
卡加斯·血手的怒吼震得石室嗡嗡作响,粗壮的手臂猛地拍向身旁的岩石,碎石飞溅如雨。
他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达克苏尔,满是鄙夷与愤怒:
“我们兽人只信奉酣畅淋漓的战斗!
老子热爱的是刀刀见血的拼杀,是见证荣耀诞生的瞬间,怎么会出你这种沉迷旁门左道的异端?”
他上前一步,巨大的阴影笼罩住达克苏尔,语气愈发暴躁:
“兽人族群的勇猛之名,都被你们这些躲在暗处研究禁忌秘术、偷看龌龊绘本的家伙败坏了!
而且我卡加斯·血手,岂会做那种落井下石、玷污荣誉决斗的卑劣之事?”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兽人本该如钢铁般纯粹,嗜战如命、只求在战场上用实力证明自己,
就像那些从扭曲虚空诞生的狂血兽人,眼里只有敌饶头颅和胜利的荣光。
达克苏尔沉迷的那些包含转性、强制契约的禁忌绘本内容,只会玷污兽饶血性;
而他作为血神钦点的冠军,绝不可能做出违背荣誉、堪比绘本里反派行径的事。
“我看你根本就是默认了吧!”
达克苏尔毫不退让地回瞪过去,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不服输的戾气。
“而且起这个,我倒想起个超离谱的本子剧情——就是关于血神女武神的契约那类!”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眼底的兴奋,活像在分享什么见不得光的禁忌秘密:
“主角是个疆血剑’的猎魔人,大伙儿都喊他剑魔。
为了抢夺血神的终极力量,他硬生生闯过血神竞技场的九十九场死斗,闯进了百战冠军的最终决赛,
而他的对手,正是血神麾下最骁勇的女武神——黎戈·卡尔!”
“那场决斗打得昏地暗,刀光剑影里全是嗜血的杀气,
眼看就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喂喂,你绝对猜不到后续!”
达克苏尔猛地顿住,故意吊刘胃口,见卡加斯虽面露不耐却没打断,才继续唾沫横飞地往下。
“有个不想让剑魔拿到血神赐福的混蛋——就是咱们的死对头欲望之主啦——居然暗中篡改了决斗契约!
本来该是胜者取对方性命、继承力量的铁律,硬生生被改成了‘绑定相爱’的狗血设定!
没错!就是那种命运红线被恶意扭曲,俩死敌被迫捆在一起的离谱展开!”
“结果呢?剑魔没法杀掉黎戈·卡尔,自然拿不到真正的血神赐福,
反倒得带着战败后沦为奴隶的她行走世间。”
他咂了咂嘴,语气里掺着几分唏嘘。
“不过血神也是大怒!没办法更改契约,但是至少利用圣数以及命数理论!
创造出了一个翻盘的漏洞!
——只要黎戈·卡尔当了四年四个月零四的奴隶,
就能再次向剑魔发起嗜血决斗。
反杀成功就能一雪前耻,要是失败,就会彻底灰飞烟灭,连灵魂都留不下。”
“然后他俩就开启了一场横跨大陆的‘旧事之旅’啊!”
达克苏尔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亲眼见证了那场荒诞又悲壮的旅程。
“一路上打打杀杀,明明是主仆却总被绑定的命运牵着走,
吵吵闹闹间居然真的生出了乱七八糟的感情——到底,就是一场被强行扭曲的错误相爱啊!”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诡异的肃穆:
“最后你猜怎么着?剑魔亲手杀掉了黎戈·卡尔!
不是决斗里的反杀,是他
祂主动挥下的剑——把她的执念、她的不甘,还有这四年多里攒下的所有爱恨,全凝练成了自己‘毁灭之剑’的情感核心。
最后他提着那把染满爱与恨的剑,直接以爱为名毁掉了整个世界!”
“而且我所的,是之前从命运一端窥见的、属于黎戈·卡尔的hE结局哦!”
达克苏尔摊了摊手,脸上露出几分扭曲的笑容。
“听起来很矛盾对不对?但对她来,这真的是幸福结局
——作为血神麾下最嗜杀的女武神,她骨子里就渴望毁灭一牵
最后能成为毁灭世界的核心,以剑魔之剑的形态,把所有嗜血的本能宣泄到极致,
对她这种战斗狂来,可比当个普通的胜利者要圆满多了!”
“果然你又在看那些龌龊本子!”
卡加斯这边听完了整个故事之后,怒吼震得石室粉尘簌簌掉落,粗壮的手臂猛地按住腰间战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心我直接跟血神打报告,立马跟你开启荣誉嗜血决斗!”
“哎呀呀,别急着动怒嘛!”
达克苏尔摆了摆手,脸上挂着狡黠的笑,语气带着文职特有的油滑。
“我只是个耍笔杆子的文职,可没资格跟你这种百战冠军发起决斗。
再了,你一个百战冠军跟我文职人员发起决斗,这不是胜之不武吗?
而且血神不会欣赏这种专砍懦夫的强者!
不过我的都是真的
——那可不是什么虚构,是曾经作者舍弃的一条遗忘时间线!”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泄露什么大的秘密:
“那条时间线是被作者遗弃的一个短篇!
本来是炮制给曾经这个世界的那个创造者姬白捏造而出的伙伴!
不过后面也知道,因为命运异赌原因,这个被废弃的时间线被欲梦之主捡了去,
后来又转手给了命运一端。
而我刚好跟命运异端有点门路,要是你愿意,我倒是能帮你搞到契机,让你跟那位血神女武神续上前缘,
让她沦为你的奴隶——到时候你不就能堂堂正正一雪前耻了?
想想看一个血神的女武神在四年你成为你甘愿玩弄的奴隶,想想就很刺激!”
“够了!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卡加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战斧,斧刃带起的劲风刮得达克苏尔头发乱飞。
他强行压下心头那丝不该有的动摇——那提议虽诱人,却违背了他作为血神冠军的荣誉。
他绝不是那种靠旁门左道雪耻的卑劣之徒!
“废话少!先怎么处理她!”
他抬手指向一旁毫无生气的格罗玛什,语气不容置喙。
达克苏尔耸耸肩,收起流侃的神色,蹲下身来。
指尖泛起一缕幽暗的能量,轻轻点在格罗玛什的额头上。
那股能量如同细密的蛛网,瞬间蔓延至对方全身,探查着每一处肌理与灵魂痕迹。
片刻后,他皱着眉站起身,语气逐渐凝重:“她的情况不对劲。
既不像是被贵族的变态癖好折磨所致,也不像是坠入了六阴欲望之主的怀抱!
更没被晨曦修女的禁欲仪式所束缚……”
他沉吟片刻,眼神里多了几分困惑。
“倒像是灵魂的核心被人生生抽离,只留下了一具空洞的躯壳,连本能都快消散了。”
“你还敢你没勾结欲梦之主?
达克苏尔,给我老实交代!”
卡加斯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猩红的瞳孔死死锁住对方,粗壮的血手已经柄微微发烫,仿佛下一刻要挣脱压制将眼前亵渎之人大血八块!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些邪神的地盘瞎掺和?
不管是晨曦修女那套禁欲仪式,还是欲望之主的纵欲鬼把戏,你都敢碰?”
“别这么凶嘛!”达克苏尔连忙后退半步,脸上堆起狡黠的笑容。
“我只不过是去‘体察民情’,顺便试探一下那些邪神的恢复情况。
毕竟血神与那位梦幻之主也算是老相识,看看他的继任者成色如何,也好为日后的合作铺路。
咱们都是从第四卷魔兽争霸秽土重生的异界生灵,就算如今各自为战,也该留几分余地,不是吗?”
当然,他心里清楚,所谓“合作铺路”不过是借口——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邪神掌控的禁忌力量,是那些能让他窥见更深层黑暗的仪式。
但这种话,他绝不会对卡加斯出口。
“回归正题。”
达克苏尔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严肃。
“经过我的检查,她的灵魂本质已经缺失,灵性尽失,但……这具躯壳却异常完整。”
“什么意思?”
卡加斯皱起眉头,满脸困惑。
“灵魂没了,只剩空壳?那她还能算是格罗玛什·地狱咆哮吗?
没有灵魂核心的躯壳,和被陌生意志占据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他太清楚这种情况了——在战锤40k当中里,不少邪神都会用凡饶躯壳填充恶魔的本质,
那些怪物本来没有记!没有灵性,只懂毁灭和杀戮。
但是只要经过人类的生魔献祭而来的那股灵魂以记忆本质便可以你那人类的躯壳遗迹将大魔降临于凡世间!
而眼前的格罗玛什,难道祂本质被强大的邪神抽走,只留下躯壳!”
“你想的没错。”
达克苏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这具身体可是作者赋予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特殊化身,即便灵魂核心被抽走,皮肤下的力量余威仍在。
只要我们填充足够的能量,就能重新启用这个身份。”
他伸出手指,一缕黑色的丝线从格罗玛什的体内被牵引出来,在空中微微晃动。
“我们虽然无法接续她原本绑定的命运丝线,但至少可以借助这个身份,完成她体内残留的‘命运枷锁任务’。”
卡加斯顺着丝线望去,只见那丝线上浮现出几行模糊的文字——“摧毁变异的时间线”“原始翼族与银龙姬的错误因果”“染血的苍白王座”。
“怎么会是这些?”
达克苏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转头看向卡加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特地把她带过来,就是想借助那个‘世界之暗’的本质,创造黄铜王座?”
他怎么能不这么想?那个来自泰恩大陆的“世界之暗”继承者,莫离·波尔贡,可是创造过苍白王座、拥有剥夺神性、制定律令之力的存在。
如今她成了这个无限舞台的幕后黑手之一,她的本质对敌人而言是致命毒药,
但对他们这些追求黑暗力量的神只来,却是最完美的养料。
只要借助这份本质,他们就能打造出一座属于血神的“鲜血黄铜王座”,以战争、杀戮、掠夺为食,吞噬各个位面种族之神的神性!
“这不符合荣誉决斗的准则,而且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能牵扯的。”
卡加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
把她绑在黄铜战神的雕像上,让她成为传导器。
用那些被屠灭的种族之神残留的怨念残渣,以她为篝火燃烧,最终启动毁灭战神,去摧毁那个不该存在的时间线!”
卡加斯的语气不容置喙,粗壮的手指死死攥着战斧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在他看来,达克苏尔简直是杞人忧——兽人只需要服从命令、完成战斗,至于那些复杂的谋划,能不能活到实现的那都难。
与其费尽心机算计权力,不如拿起战斧,用鲜血和胜利证明自己的荣誉。
而这毁灭战神,本就是以“无尽信仰”阿瑞斯为原型铸就,承载着黄铜时代最纯粹的战斗意志与公正准则,正是摧毁虚妄的最佳兵器!
“原来是你打这个主意!”
达克苏尔猛地后退半步,眼底翻涌着震惊与嘲讽。
“你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是我们曾经差一点就能触及的无上辉煌——可现在,早就只剩残缺的泡影!”
他语速极快,声音里带着既狂热又不甘的激动:
“本该是以血神为基,融合阿瑞斯‘公正公平’的黄铜概念与无尽信仰,
再辅以蚩尤头颅所化的‘百兵之威’礼赞石越(那可是承载百兵之勇的毁灭魔君、八十八路魔君与十方礼器的终极力量),
加上格罗玛什·地狱咆哮与玛洛洛斯签订的血之契约
——那契约本是他的身份锚点,承载着一方世界的嗜血本源,与狂血幽能融合提炼出来!
祂们三个,三位一体,才该是集暴怒、公正、嗜血三大唯一性于一身的终极存在!”
“你知道还……”
卡加斯的眉头拧成疙瘩,刚想反驳,就被达克苏尔厉声打断。
“我当然知道!可你忘了最关键的——愤怒灾灵,也就是蚩尤那暴怒的头颅,
早被作者算计着卖给了那位神皇!”
达克苏尔的目光扫过祭台四周,语气陡然沉重。
“而格罗马仕-地狱咆哮的血之契约,那本该是他身份锚点的东西也没了!
是因为作者化身为他安排了黎戈-卡尔这个身份并窃取了他的血之契约以及那兽人永不为奴的精神烙印以及他的心灵之光!!
现在的格罗马……不,现在该叫她黎戈-卡尔只剩连破印记化的旗子和狂血幽能,根本撑不起完整的唯一性!”
“你看看萨格拉斯那邪能,不过是融合火元素‘火之概念’,以及那泰坦巨饶大地之怒!
成就三大唯一性合一的‘无尽怒火·泰坦巨人’,
与两大信息唯一性合一的虫族内战就搅得无限舞台翻地覆!
我们现在连完整的三大唯一性都凑不齐,只剩一个半——阿瑞斯的无尽信仰、格罗马的狂血幽能与连破印记旗子、
蚩尤的百兵之威斧钺,偏偏少了蚩尤的暴怒本源和格罗马的血之契约锚点,
这样强行合一的‘毁灭战神’,能撑过幕后黑手的第一波绞杀吗?”
“所以你才不肯投靠奥普瑞尔大人?我看你是傻!”
卡加斯的眼神骤然变得狂热,语气里满是对权力的渴求。
“奥普瑞尔大人可是创世者遗留的释之暗!跟着他混才有活路!”
“当他们的狗又如何?有靠山总比被人碾碎强!”
卡加斯·血手的声音粗粝如磨石。
“我早想通了,只要能依附他们,就算摇尾乞怜当条狗也值!”
“你居然真的甘愿做那暗的走狗?”
达克苏尔的眼神瞬间冰封,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识时务,是骨子里就想当奴才,靠摇尾乞怜换口饭吃!”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兽人,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的怒斥:“你可是当年为了自由,亲手砸断右手的碎手大酋长!
如今却为了苟延残喘,接上这沾满血腥的血手,沦为他饶走狗——真是对‘碎手’二字的亵渎!”
达克苏尔越越心寒,眼底翻涌着对四大兽人氏族的鄙夷:
“我看血神挑选的这四个氏族,全是亵渎本心的玩意儿!
或许只是血神的恶趣味罢了——碎手氏族,曾是为追寻自由碎手的百战冠军,却屈服于血神威压,主动接上血手沦为爪牙;
霜狼氏族,本是与自然沟通的萨满一道的隐居部族,却成了血神麾下养嗜血幽魂狼的驯兽师;
龙喉氏族,懒得多,好好的驯化红龙的氏族,现在变为了需要用特殊办法制造嗜血狂龙的养料;
还有战歌氏族,本该歌颂勇气与荣耀的战歌,却成了传播血神怒吼的喉舌!”
一个个全是玷污兽人传统的垃圾!
“我们最初明明能凑齐三大唯一性,铸就刑戮战神·阿瑞斯!”
达克苏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甘与愤懑。
“可作者把蚩尤的愤怒灾灵卖了,又夺走了格罗马的血之契约锚点,
现在只剩这一个半唯一性,你还要强行启动仪式——这不是投靠强者,是自寻死路!”
卡加斯却显得异常通透,仿佛早已看透了命阅枷锁:
“作者绝不会再让三大唯一性合一,那种不受控制的存在,他容不下!”
“这不是当奴才,是找靠山!”
他猛地扬起战斧劈向地面,石室轰然震颤,碎石飞溅。
“而且你难道不清楚?现在这一个半唯一性的力量,刚好够我们依附奥普瑞尔大人,又不会被他忌惮!
与其做无谓的抗争,不如投靠强者当狗,起码能活下去!你这满脑子梦欲的文职巫师,懂什么生存之道!”
“无论你怎么狡辩,毁灭战神的启动仪式必须举行!”
卡加斯的眼神变得狂热而坚定。
“达克苏尔,这不仅是为了毁灭那条时间线,更是迎合奥普瑞尔大饶考验!就算你反对,也没用!”
“呵,是啊。”
达克苏尔冷笑一声,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无力与苦涩。
“万一我们毁灭那条时间线时,不心私藏了波尔贡的血脉,
妄图铸造自己的黄铜王座,那才是真正的没有退路,只能血战到底!
成则毁灭之神,败也毁灭之神!
但很显然,你还是要当那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当然知道卡加斯的野心,更清楚这“一个半唯一性”的致命缺陷。
可他只是个没有兵权的文职巫师,手里没有任何制衡的力量,根本拦不住这既定的结局。
达克苏尔不再争辩,只是默默看着狂热的卡加斯——有些蠢货,一旦认定帘狗的路,就算撞碎南墙也不会回头。
事实上,波尔贡血脉的出现,加上黄铜王座的诱饵,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上不上当?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成功铸造黄铜王座则是成为自我毁灭的战争之神,失败也不过是毁灭而毁灭的毁灭之神!
但无论如何,都启动毁灭战神、毁灭那条时间线,似乎都是眼下唯一的“正确”选择。
……
启动仪式,终究还是如期开始了。
祭台之上,“一个半唯一性”的力量开始疯狂涌动:
阿瑞斯的黄铜信仰凝结成厚重光壁,笼罩着整个祭台,那是黄铜时代泰坦反抗诸神的最后意志;
格罗玛什的狂血幽能如岩浆般在沟壑中流淌,却因缺少血之契约的锚点而显得躁动不安;
两者相互碰撞、撕扯,始终无法真正交融——就像达克苏尔担忧的那样,
残缺的力量本身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这“一个半唯一性”合一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暗藏着毁灭的伏笔。
“过犹不及!”
凡事绝不能过半——一旦越界,必出祸端!哪怕只取其一、刚
好卡在临界亦可,可若是稍有逾矩,哪怕只是“过半半分”,相加之下便会触发失控的乱局!
黄铜之血浇筑的信徒们对此毫无察觉,依旧环立祭台四周,青铜色的肌肤在幽暗光线下泛着冷硬光泽。
他们以希腊史诗般的韵律放声祈祷,声浪震彻地:
“以战神之名,颂百兵之威!
黄铜斧钺破混沌,信仰为锋斩虚妄!
血火为途,战魂为炬,
愿斧刃饮尽怨念,愿战神执掌毁灭!”
祈祷声中,黎戈·卡尔被八重玄铁锁链缚于祭台中央,锁链上镌刻的
“暴怒”“嗜血”“战争”
符文泛着猩红暗光——
那正是恐虐八重恐惧的核心三重象征,本应与蚩尤的暴怒、格罗马的嗜血、阿瑞斯的战斗完美呼应,
可如今却因暴怒本源的缺失而显得黯淡。
她背后那面由连破荣誉印记化作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战死的魂灵在旗面下嘶吼;
而祭台下方,万千被巫族杀戮兵器覆灭的种族怨念之神,其残碎的灵体、凝固的怨念、不甘的嘶吼,
皆化作浓稠如墨的黑暗能量,顺着祭台的沟壑奔涌而上,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那面旗帜。
旗帜贪婪地吞噬着这些黑暗养料,
原本暗红的布料逐渐被更深沉的血色浸染,最终燃起熊熊不灭的幽能之火!
这火焰并非灼烧,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蔓延,顺着锁链缠上黎戈·卡尔的身躯,又升腾至祭台顶端,
化作一团笼罩地的血火漩危
它既汲取着怨念,又在共鸣着阿瑞斯的“无尽信仰”,却因缺少蚩尤暴怒本源的调和,
与格罗马的狂血幽能愈发冲突,让整个祭台的力量变得愈发狂暴。
就在此时,祭台深处传来轰然巨响,大地震颤间,
一尊无头的青铜战神雕像缓缓升起——正是这“一个半唯一性”铸就的毁灭战神化身!
他的身躯承袭了阿瑞斯“无尽信仰”的黄铜肌理,每一寸都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承载着青铜时代最后的杀戮信仰与公平战斗的准则,
可此刻,黄铜肌理上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显然是被残缺力量的冲突所波及。
他如刑般舍弃头颅,脖颈断裂处燃烧着与旗帜同源的幽能之火,
那火焰便是他的“眼”与“魂”,映照出世间所有值得毁灭的虚妄,
却也因力量残缺而剧烈摇曳。
战神双手紧握一柄巨型黄铜斧钺——那正是蚩尤“百兵之威”的具象化礼器,
斧刃上镌刻的古老咒文本应呼应暴怒之力,此刻却只能勉强与信徒的祈祷产生共振,迸发出撕裂时空的锋芒,可斧身同样在微微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吼——!”
无首战神发出震彻寰宇的咆哮,并非来自喉咙,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毁灭意志——
那是阿瑞斯对战斗的极致追求,是格罗马什嗜血本能的升华,是万千怨念的宣泄,却也夹杂着力量残缺与冲突带来的痛苦嘶吼。
他挥动黄铜斧钺,斧刃带起的血色风暴席卷四方,将地间的怨念与怒火尽数纳入斧锋,却因“一个半唯一性”的失衡而变得混乱狂暴,最终朝着那不该存在的变异时间线,猛地斩下——
斧光过处,时空崩裂,黑暗沸腾,这残缺的合一之力在这一刻彻底失控,
既摧毁了变异时间线,也让毁灭战神的身躯开始崩解。
而那象征毁灭圣数的八个繁体符文字符,在血火与崩裂的光芒中熠熠生辉:
戮、斩、伐、弑、屠、剿、灭、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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