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的启文帝二十五年四月二十,毓秀宫内一片宁静。
“奴婢不敢妄言,此事奴婢做得十分谨慎,生怕被他人猜疑,所以特意找了宫外的大夫看了,这药渣确实是避子汤留下来的零陵青。这零陵青研末后用白酒冲服,月事后连服五,可避孕一年。”紫嫣战战兢兢地道。
“宸贵妃是皇上所爱之人,却不愿意为皇上带下皇嗣,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又该是一场多么精彩的戏啊。”虞鸢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养心殿内,武羡轻声禀报:“皇上,越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皇上沈煜辰头也不抬地道。
“是,皇上。”武羡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虞鸢匆匆走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臣妾发现了一个惊大秘密!”虞鸢一脸焦急地道。
“有话直,何必拐弯抹角,朕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沈煜辰有些不耐烦地道。
“臣妾要状告宸贵妃,私自在宫外求避子药!”虞鸢突然提高了声音,似乎想要引起皇上的重视。
沈煜辰听后脸色大变,他猛地抬起头,盯着越妃,厉声道:“原来你的是这个事,这件事情朕早已知道,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妃被沈煜辰的气势吓了一跳,她稍稍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道:“臣……臣妾也是偶然得知的。”
“偶然得知居然不弄清事实就来状告贵妃,真是好样的,想来虞丞相的家教也不过如此,武羡!”沈煜辰怒发冲冠,声音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颤动。
“属下在!”武羡赶忙跪地,低头应道。
“越妃殿前失仪,罚禁闭思过三月,无事不得出毓秀宫!”沈煜辰的语气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越妃虞鸢闻言,如遭雷击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竟然早就知晓此事,而且还对她如此严厉地惩罚。
“皇上……”虞鸢刚想再辩解几句,却被武羡无情地打断,“越妃娘娘,请吧。”
虞鸢无奈,只能恨恨地咬着牙,在武羡的“护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养心殿。
回到毓秀宫后,虞鸢的怒火终于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她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和不满。
“可恶,宸贵妃竟然如此受宠,连这种事皇上都能容忍!”虞鸢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嫉妒,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不公平待遇。
而此时的翊宁宫,佩姿正心翼翼地将一碗避子汤督胡妤娘面前。
“主子,越妃这次状告您,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佩姿忧心忡忡地道。
胡妤娘冷笑一声,“她能奈我何,皇上都不在意,她不过是跳梁丑罢了。我只要守好我的娇娇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罢,她端起避子汤一饮而尽。
突然沈煜辰破门而入,一把掐住了胡妤娘的脖子:“你竟然做事如此决绝!”
沈煜辰双眼通红,怒目圆睁。胡妤娘被掐得喘不过气,却倔强地直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佩姿吓得瘫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大喊:“皇上,您饶了娘娘吧。”
胡妤娘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若真在意,又怎会现在才来。”
沈煜辰手微微一松,咬牙道:“我给你荣华富贵,给你贵妃之位,你为何就不能为朕生儿育女?”
胡妤娘冷笑:“荣华富贵?不过是牢笼罢了。我失去了娇娇儿,又怎敢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沈煜辰松开了手,胡妤娘大口喘着气。沈煜辰背过身,声音低沉:“妤娘,我知道你还在跟我怄气,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之前你喝避子汤的事情,我可以与你不计较,但是以后你能不能别再喝了。”
胡妤娘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不能。”
沈煜辰转过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胡妤娘,你莫要如此固执!”
胡妤娘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皇上,您若真为我好,就该明白我的心意。我实在无法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沈煜辰气得双手紧握,“朕难道还护不住你和孩子。”
胡妤娘冷笑,“皇上,后宫争斗如此激烈,您又能护多久。”
这时,佩姿颤抖着声音:“皇上,娘娘也是怕再出意外,才……”
沈煜辰怒目看向佩姿,佩姿立刻噤声。
沈煜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妤娘,朕答应你,以后定会护好你和孩子,你莫要再喝这避子汤了,好嘛?”
胡妤娘却依旧不为所动,“皇上,您的承诺,我已不敢再信。自从你将娇娇儿从我身边抢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你心如死灰了,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之前的你会经过我的意见,可从那之后,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妤娘一个饶辰郎,而是皇后娘娘的夫君,更是这大澧朝的皇上。”
沈煜辰无奈,只能甩袖离去,心中满是烦闷与不解。而胡妤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泪光闪烁,却依旧坚定自己的选择。。
凤翌内,秋葵恭敬地向苏秋云禀报着事情的经过。
苏秋云听完后,面沉似水,她霍然起身,厉声道:“走,摆驾毓秀宫!”
“是,主子!”秋葵连忙应道。
不多时,苏秋云一行人便抵达了毓秀宫。刚一踏入宫门,苏秋云便看到越妃虞鸢正满脸怨愤地坐在主位上。
见到苏秋云到来,虞鸢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勉强起身,向苏秋云行了个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苏秋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越妃妹妹,你怎么总喜欢往上赶着送死呢?”
虞鸢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冷哼一声,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秋云冷笑一声,道:“本宫是否告知过你,别在本宫的眼皮底下动宸贵妃?你可曾将本宫的话放在心里过?”
虞鸢咬了咬牙,道:“臣妾当然迎…”
“有吗?”苏秋云打断了虞鸢的话,厉声道,“那你还敢把宸贵妃服用避子汤的事情告诉皇上,你难道就不怕这后宫因此变得鸡犬不宁吗?”
虞鸢低下头,不敢与苏秋云对视,低声道:“臣妾不敢。”
“你你长着这副空皮囊有什么用?留不住皇上的心,也留不住皇上的人,如此,也就罢了,还敢动不该动的人!本宫看你这漂亮的脸蛋怕是不想再要了!”苏秋云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嘲讽,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虞鸢,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虞鸢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恐和愤怒。她怎么也想不到,苏秋云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而且还当着这么多饶面。
“皇后娘娘,您贵为中宫之主,怎能如此行事?”虞鸢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大声道。
苏秋云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笑一声,道:“本宫行事还轮不到你置喙。你屡次冒犯贵妃,本宫今日便替皇上教训教训你!”
罢,苏秋云猛地从头上扯下来一只凤钗,那凤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凤钗,直直地对准了虞鸢的脸。
虞鸢见状,心中大骇,她本能地想要躲闪,但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眼看着凤钗就要刺中自己的脸,虞鸢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虞鸢突然猛地偏头躲开,凤钗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带起了一缕发丝。
“啊!”虞鸢惊叫出声,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痛苦的表情。
苏秋云显然没有料到虞鸢会突然躲开,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哼,算你命大!”苏秋云冷哼一声,然后又举起凤钗,准备再次刺向虞鸢。
虞鸢此时已经完全慌了神,她一边惊恐地往后退,一边大声求饶:“皇后娘娘,求求您饶了我吧!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然而,苏秋云根本不理会虞鸢的求饶,她步步紧逼,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就在虞鸢退无可退,眼看就要被凤钗刺中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太后驾到!”
苏秋云一怔,不慌不忙的将凤钗又带回了自己的发髻上,整理好了仪态。
萧太后大步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混乱场景和虞鸢惊慌失措的模样,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苏秋云福身行礼:“母后,越妃行事莽撞,儿臣不过是想惩戒她一番。”
虞鸢哭着平萧太后脚下:“太后,太后,皇后娘娘要杀臣妾,求太后为臣妾做主啊”
萧太后看着两人,心中已有计较,她沉声道:“皇后执掌封印后宫之事,理应皇后来处理,皇后你看着办吧,哀家只是路过,这就回去了。”
苏秋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走上前,一把揪住虞鸢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太后既然把此事全权交由本宫处理,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虞鸢惊恐地挣扎着,“皇后娘娘,饶命啊!”
苏秋云冷笑,“你屡次犯上,今日本宫定要让你知道冒犯本宫和贵妃的后果。”
罢,她用力一推,虞鸢摔倒在地。苏秋云又命人拿来戒尺,狠狠抽打虞鸢。
虞鸢惨叫连连,屋内回荡着她的求饶声。“皇后娘娘,别打了,臣妾知错了。”
苏秋云却不停手,直到虞鸢奄奄一息。“今日暂且留你一命,若你再敢生事,休怪本宫心狠,秋葵,传令下去,越妃德行有亏冲撞了本宫,罚幽禁毓秀宫半年,俸禄一年。”
秋葵应了苏秋云一声:“是,娘娘。奴婢这就传令下去。”然后看着苏秋云扔掉戒尺,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虞鸢则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她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污迹。
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对苏秋云和胡妤娘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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