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赵羽的声音，变得凌厉而又果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王瑾立刻躬身应道，神情肃穆。
“我现在给你一个最重要的任务。”赵羽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地点在了“京城”的位置。
“从现在开始，动用你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无论是你安插在京城的探子，还是你当年在禁军和兵部留下的旧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去挖！”
“挖出那些，隐藏在京城内部，与蜀山，与北齐，有染的势力！”
王瑾的心，猛地一凛。
他明白，殿下这是要，在京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殿下请示下，重点……要从何处着手？”王瑾心翼翼地问道。
京城的水，太深了。
盘根错节的势力，多如牛毛。
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光靠他手下那些探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重点，就放在两个人身上。”赵羽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个，太子，赵瑞。”
“黑袍人与圣门，一直都是太子在暗中支持。如今，黑袍人想要另起炉灶，独吞大夏，第一个要反噬的，就是太子这个曾经的‘盟友’。”
“你去查！查太子东宫最近所有的人员调动，资金往来。特别是那些，与蜀山有关联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相信，黑-袍人既然能将毒，下到蜀山的灵泉里，就一定有能力，将手，伸进太子的东宫！”
王瑾重重地点零头。
殿下的思路，清晰无比。
太子，是整件事的核心节点。
从他身上下手，最容易找到突破口。
“那第二个人呢？”王瑾追问道。
“第二个……”赵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又冰冷的光芒。
“大将军，陈泰。”
“陈泰？”王瑾和武飞雪，同时一愣。
他们有些不明白。
大将军陈泰，一向与太子和文官集团不和，是军方势力的代表。
他怎么会，和黑袍饶阴谋，扯上关系？
“你们以为，陈泰真的那么干净吗？”赵羽冷笑一声。
“别忘了，上次北齐大军南下，是谁，在朝堂之上，一力主张议和，拖延了最佳的增援时机？”
“是谁，在我龙牙镇打了胜仗之后，非但没有请功，反而上奏父皇，我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是陈泰！”王瑾恍然大悟。
“没错。”赵羽点零头。
“陈泰这个老狐狸，看似与太子争斗不休，但实际上，他们很可能，早就在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掌控朝堂，一个掌控兵权。”
“他们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皇位，而是……整个大夏的江山！”
这个推测，让王瑾和武飞雪，再次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连大将军陈泰，都已经被黑袍人腐蚀或者控制。
那大夏朝廷，还有什么是安全的？
“所以，你要去查！”赵羽的声音，斩钉截铁。
“重点调查那些，在北齐问题上，态度暧昧，摇摆不定的官员和将领！”
“尤其是陈泰麾下的那些心腹将领，但凡与北齐有过任何接触的，都要给我列入重点怀疑名单！”
“黑袍人想要颠覆大夏，光靠一个蜀山和圣门，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在朝廷和军队中，有自己的内应，有自己的支持者！”
“只要我们能顺藤摸摸瓜，找到京城内部的这些内应，就等于，彻底斩断了黑袍人在京城的臂膀！”
“到时候，就算他在蜀山那边，闹出再大的动静，也只是孤掌难鸣，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赵羽的计划，条理清晰，直指要害。
他没有将目光，局限在蜀山或者圣门身上。
而是以一种更高维度的视角，俯瞰着整个棋局。
他要做的，不是去和黑袍人正面硬碰硬。
而是要用最精准的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切掉黑袍人赖以生存的根基和羽翼！
“臣……明白了！”王瑾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钦佩。
他对着赵羽，再次深深一揖。
“殿下放心，臣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将京城里的那些蛀虫，一个个，都给您揪出来！”
“很好。”赵羽满意地点零头。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武飞雪。
“飞雪。”
“末将在！”
“京城那边，是暗战。而我们龙牙镇这边，即将迎来的，就是明战了。”赵羽的语气，变得无比凝重。
“我虽然在那处遗迹，给了黑袍人一个重创，暂时打断了他的计划。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他恢复过来，或者，一旦‘蚀灵妖毒’在蜀山爆发，我们龙牙镇，将成为他们第一个要拔掉的钉子！”
“因为，我们离西山山脉最近，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存在！”
武飞雪的神情，也变得无比严肃。
“殿下，您需要末将做什么？”
赵羽走到地图前，手指，在西山山脉的区域，画了一个圈。
“我要你，立刻整合龙牙镇所有的兵力。同时，派出信使，向周边的所有卫所和驻军，发出最高级别的……勤王令！”
勤王令！
听到这三个字，武飞雪和王瑾，都是心头剧震。
勤王令，乃是大夏军中，只有在遭遇灭国之危，或者君主蒙难之时，才能由最高统帅，或手持兵符的皇子，发出的最高集结令。
此令一出，下兵马，无论身在何处，都必须无条件地，向发令者靠拢集结，共御外敌！
殿下这是要……调动整个北境的兵力，与黑袍人，决一死战！
“可是，殿下……”武飞雪有些犹豫，“我们没有兵符，擅自发出勤王令，恐怕……各地将领，未必会听从。而且，一旦此事传到京城，恐怕会……”
“他们会的。”赵羽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
“你忘了，你父亲，‘北境之王’武威龙，当年留下的那支，只听武家号令的‘玄甲军’了吗？”
“你忘了，我这些年，在北境，救了多少将士的性命，又扶持了多少寒门出身的将领吗？”
“此令，以我赵羽，和你武飞雪的名义，联合发出！”
“我倒要看看，这北境三十万大军，有多少人，还记得家国大义，又有多少人，已经成了陈泰和太子的走狗！”
“这，既是一次集结，也是一次……甄别！”
赵羽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无可匹敌的气魄。
武飞雪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炽热的战意所取代。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尸山血海中，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的无敌战神。
“末将……领命！”
她单膝跪地，声音，响彻整个密室。
“北境玄甲军，愿为殿下，死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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